最开始走进帐篷的时候,马胜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觉得彩云也不过如此,可能并不像传言所说的那样是一名绝顶高手,否则怎么会愿意驻足在这么一个破帐篷里?
真正的强者,即使是小做停留,不也应该是在那种亭台楼阁中吗?
只是,当发现自己一点都看不穿彩云的修为的时候,马胜心中立刻一凛,神色也微微变了变。
张伯端同样如此,随即传音道:“收起你的傲慢,这有可能是一个真正的强者。”
只是才传音完,张伯端就立刻发现彩云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其中带着微微的警告,不禁心中再次一凛。
这不是可能了,这真的是一个真正的强者,自己传音她居然都能发现。
心中惊疑之下,张伯端尽量使自己的的面色显得平静,随后才抱抱拳道:“久仰彩云仙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在下张伯端,为永昌郡一游散之人,这是在下的弟子马胜。”
之前在外面面对的是冯记,所以一直都是马胜站出来说话,但现在是面对彩云,再由马胜出面就不好了,只能他这个师父亲自出马。
从马胜和张伯端进来这么久,彩云也只看过他们一眼,现在听到张伯端说话,彩云这才重新看了过去:“说吧,你们想得到什么?一次性说完,否则今后你们拿了什么不该拿的,我定斩你们不留。”
冯记微微惊讶,彩云这话,莫不是要收下马胜和张伯端了?
见彩云如此强势,马胜脸上立刻出现不愉之色,即使他听了张伯端的话准备收起自己的傲慢也一样,自己好歹也算客人,可是彩云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张伯端赶紧向马胜使了个眼色,马胜在他处傲慢可以,但可不能在这里傲慢,那些小道消息他知道得更加详细些,眼前的冷漠女子,性格可是异于常人的,说不定一言不合就会动手杀人。
沉吟一会,张伯端开口道:“不瞒仙子,我和劣徒决定加入冯黄丹楼并非不计报酬,原本是想要丹楼收入的五成的,现在,现在三成如何?”
“张伯端,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彩云还没有回答,一旁的臧文功就先开口了,只见他脸上带着淡淡的嘲讽,继续道:“我臧文功加入冯黄丹楼都没敢提报酬,你一开口居然就是丹楼收入的三成?”
今天看到张伯端也过来,臧文功并不惊讶,因为他知道这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但也没想到张伯端居然敢要冯黄丹楼的三成收入作为报酬。
三成,抢劫呢?
他对张伯端没有一点好感,过去因为这师徒欺压其他散修,他为此还和这师徒二人恶战过好几次。
突然被臧文功嘲讽,张伯端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跟臧文功解决个人恩怨的时候,于是再次看向彩云,小心问道:“彩云仙子,不知这个要求如何?当然如果你觉得高了,我们也不是不可以再……”
“我只给一成,三天后冯黄丹楼开门待客,答不答应在你自己。”
冷冷地瞥了张伯端一眼,彩云便拿起短剑起身离开,冯记和玲珑看到立刻跟了过去,看来彩云是在将这三人了。
“师父,这个女人是不是太嚣张了?”
等彩云离开,马胜脸上立刻出现怒色,刚刚如果不是张伯端在旁边多次打眼色,他早就忍不住去会会彩云了,如果将彩云打趴下了,还怕不能逼着冯记交出修髓丹的丹方?到时候直接将丹方拿出去卖,得卖多少天材地宝?
见马胜怒不可遏,张伯端只是瞪了他一眼,随后就对臧文功说道:“原本我以为臧道友两袖清风从不在乎世间利益,没想到道友也在打丹方的主意。”
长期来看加入冯黄丹楼能得到好处,是诱使张伯端加入进来的一个原因,但张伯端的真正目的,其实也是为了修髓丹的丹方。
现在有彩云坐镇,想直接从冯记手中抢走丹方是不可能的,也只能接近好等待机会。
“我可不像你们这么卑鄙,告辞。”
……
永昌郡东城,彩云带着冯记和玲珑停在了一座院子前,这座院子看起来有些年头,像随时会倒塌一样,各个角落也都破败不堪。
仿佛是看出了两人心中的疑惑,彩云解释道:“我三个月后就要走,其他人又不十分可信,所以得给你留点后手,这里面住着一名阵道师,阵道水平应该处于永昌郡最顶尖的那个层次,我想让他在丹阁中布置几个传送阵,到时候遇到危险你也能及时逃走。”
听到彩云的话,冯记心中顿时滑过一丝暖意,但他并没有再说感谢的话,想必说出来彩云也不喜欢听,还会认为自己废话多。
玲珑心中惊疑不定,她在灵武家族的时候,听说过永昌郡东城住着一位阵道水平极高的阵道师,好像叫钟莫,难道就是这院子的主人?当时那些人介绍钟莫的时候,好像就说过对方不在乎生活环境,本人也有些邋遢,眼前这个院子的主人,生活习惯似乎与那个钟莫有些吻合。
彩云也不知道钟莫是否出名,她和钟莫也只是偶然见过一面而已,当时这个老头在捣鼓一个困阵,她虽然不懂阵道,但依旧觉得钟莫的阵道水平不低。
“走吧。”
彩云提醒了一句,率先向院子里走去,但此时周围的环境忽然一变,原本的院子突然间消失了,眼前出现的是一条翻滚着的岩浆河,周围一股股热浪滚滚而来。
看到这种状况,彩云的眉头皱了皱,最终压下了拔剑劈掉这个幻阵的冲动。
冯记也知道这是陷进了幻阵中,应该是院子的主人不满于自己三人的强闯,于是主动上前抱拳道:“晚辈冯记,今日特来拜会大师,想请大师出手为在下的丹阁布置传送阵,绝无冒犯之意,唐突之处还请大师见谅。”
随着冯记话落,眼前的景色再次一变,刚刚的岩浆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座破败的小院,唯一不同的是院子里已经出现了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