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内,欧阳子悠正躺在阳台上,柔软舒适的躺椅,上盖了三层羊毛毯和一层埃及棉的毯子,都是她最近刚买的,透漏着一股奢靡贵重的味道。
泰戈尔的《飞鸟集》寥寥翻了两页,随意的垂在手边,天已经完全黑了,看她却没有丝毫发现,因为她睡的正熟,轻声的呼吸,像是一只慵懒的猫,软绵绵毛茸茸。
易城坐在她身边,看着窗外,即便天已经完全黑了,可这号称最繁华的最奢侈的学生公寓依旧流光溢彩,五彩斑斓的灯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分明是黑夜却像是一个色彩组建成的迷宫,真实又虚假。
以往,他心中有事,但只要看到欧阳子悠懒呼呼的模样,便是再多的烦心事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是,今天似乎沉重了些,他的心依旧高兴不起来。
想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嗓子干涩的像撒哈拉沙漠,没有一点儿水分。
这下子欧阳子悠再也装不下去,缓缓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显然心情不佳,看着易城一脸的愁容,像是得了不治之症,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又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林黛玉转世呢。”
易城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能笑出来,值得瘪着嘴:“醒来?”
欧阳子悠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指着易城的额头,道:“本小姐早醒来,只是看你可怜,在你面前装装样子,不是说只要的好好的,你只要看一眼心情就能好吗?怎么,今天我这剂良药不管用了。”
她皱着眉头倒像是很不甘的模样,就像是一直母猫,龇牙咧嘴的对你撒娇“你怎么不爱人家了?”“快抖我玩。”这样一想,易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看样子你这剂良药在我这还有些作用。”
“怎么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劝你赶紧踢的一干二净。”欧阳子悠正襟危坐道。
“坚决听从女王的命令!”易城立了一个正礼笑道。
欧阳子悠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一双灵动的眼睛紧紧眯着,上下审视着易城,仿佛将他给看穿了一样,嘴角闪过一抹笑意,问道:“说吧又遇到了什么事,趁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一并给你解决了。”
易城苦笑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与她说了,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极为亲密了,倒是什么事情都有谈,便是大小姐的经期在几号易城如今也是摸的门清,这要是在往常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到是成真了。
他细细想来,似乎下山以来,自己遇到问题到都是与欧阳子悠商议,即便是陈建安也没有像大小姐这样频繁,并且每次与大小姐商议过后,总能有不错的解决方法,心中的疑惑也迎刃而解,大小姐与他而言,到真像是一位点拨人,心灵相通。
呸。
易城连忙否决了这一想法,要是被大小姐知道自己与他心意相通,自己恐怕已经被戳成骰子了。
他可知道,大小姐如今可依旧在中二期呢,一心想着日后能有白马王子(超级高富帅)来拯救她这个公主与水深火热之中,易城后来想了想,这个“水深火热”应该指的是自己。
听让他讲完,欧阳子悠很没有淑女相的笑个不停:“我的天在,这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赵飞云这样想法的人,视为家人也未免太沉重了些吧,再者即便他将那些人视为家人,人家未必看得上他。”
易城蹙眉,嘴角噙着几分苦涩:“也不你说的这样吧。”
“你难道和他的想法一样?”欧阳子悠眯着眼睛问道。
易城连连摇头,他还没有无私到如此地步:“我重视的只要陈建安而已。”
“你们两个男男,实在是非奸即盗,关系也太亲密了。”欧阳子悠讥笑道。
易城则已经是完全免疫了,他与陈建安的关系,每天都得在欧阳子悠大小姐这解释个千八百遍的委实是累了。
“不是我说,那个赵飞云也太天真了些,难不成真当自己是圣母了?视为家人这种话,我看更像是在逼迫你。”
“你什么意思?”
欧阳子悠嗤笑一声:“他那种人,从小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人心的黑暗,视为家人这种话,他说也只是说说罢了,你该不会认为每个人都像你的陈建安一样吧,天真到极致,这么容易就完全的相信你。”
“你是说,他不相信我?”易城微微蹙眉,没有想到。
欧阳子悠点点头继续说道:“像他这样的我见过不少,不过赵飞云确实聪明,不然你也看不上他不是吗?”
易城点了点头。
“同样的也正这样一份聪明让他不能完全相信你,他生活的环境,说白了从小就是被人看不起被人轻贱,可……我想你感觉的到,他想改变如今的处境,可他没有这个实力,所有他想借助你的力量。”欧阳子悠顿了一下,紧紧盯着易城,继续道,“刚开始的时候,你确实尽心尽责,因为你没有声望,只在社团中,一心也只在社团中,他同样的也在社团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现在的情况变了不是吗?曾经被人看不起的社团,一夜之间突然崛起了,曾经重要的他,被越来越多的高手替代,他的地位逐日下降,他不安了,他害怕了,怕你会抛弃他,他心中自卑的影子开始膨胀了,所有他迫切的想知道他在你心中的地位究竟如何?”
“你是说他在自卑?他心中开始不安,因为社团中的人越来越多?”易城不解的问道,曾经将社团壮大是他们的心愿,如今这个心愿达成了,赵飞云怎么会突然害怕起来。
欧阳子悠呵呵一笑:“像他们这种从下被欺凌被凌辱,却心有不甘的人,心里都有病,他们自卑想要获得证明,可机会在眼前,他却又害怕了。”
“也许他刚开始的时候是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可现在你们自强社发展的太快了,快到他不能接受,他还没有发展起来,社团就已经壮大都不需要他的地步,他怎么可能会补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