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欧阳大宅的安逸,屋外的狂风骤雨从未停息。女孩被欧阳子悠安排在三楼客房,易城和南宫振华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被安排在一楼的客房接受治疗。
好在两人都只是受到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易城受伤虽然严重些,不过是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到不十分严重。
不过,即便如此,两人此刻的情景依旧惨不忍睹,全身上下竟无一块好肉,南宫振华有甚,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共300多道伤口,若不是她自身体力精实又有灵气护体,恐怕早已失血过多,后果不堪设想。
易城全身上下受伤最严重的便是被那双怪手,紧紧缠缚住的腰间,那深紫色的勒痕已渗出血来,情形不容小觑。
不过好在欧阳家有专业的医生,这种情况倒还应付的过来,欧阳子悠只匆匆看来一眼,便来到了花房。
白色的骨瓷茶杯内泛着淡金色的光晕,上等的大吉岭红茶,是欧阳子悠的最爱。旁边的骨瓷小碟内是撒着玫瑰花露的松饼,松饼是刚刚烘焙出来的,还带着余温。
说句实在的,零此刻已经累极了,先是长时间的维持变异状态,再有后来的极速奔驰,如今她的身子已经累极,面对欧阳子悠盛情邀约,她不好拒绝。
我想在豪宅的花厅内,隔着一张圆形餐桌,欧阳子悠和零躺在贵妃椅上吃着晚间茶。
看着精致的西洋糕点,零眯紧眼睛,不知为何她的觉得这样一场邀请更像是一场鸿门宴。她对欧阳子悠这个人了解并不深,若不是黄晓敏的介绍,两人恐怕未曾相识,只知她是一个性子活泼的女子。
如此想来她应欧阳子悠之情去解救两个男人也实在是一场笑话。
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能力。
晚间茶是一个让人放松心态的好时候,而此刻她却觉得自己心绷的太紧,怎样看也不是吃晚餐的状态。好在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干净的新衣,一件巴宝莉棕色的细尼绒大衣,一张爱马仕3×3米的印度棉毛毯,裹在身上即便外面狂风暴雨都不觉得冷。
“试一试,大吉岭红茶二号上个月刚刚送过来的,味道很好。”
零端起骨瓷茶杯喝了一口,四处打量,整个花厅是全透明的玻璃房,位于欧阳豪宅的客厅左侧,即便江城已经进入深冬,花厅内依旧开满了鲜花,若是没有外面的狂风暴雨,整个华天倒真像进入了春天。
花厅内暖气开得很足,即便没有太阳光,零依旧觉得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四壁是布满天花顶的花架,各种各样不同的花色,正努力盛开,贴着花架的楼梯和平台,高高低低方便人欣赏整个花厅内的各色景象。
“味道如何?”
“还可以。”
“今天晚上委实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他们两个人现在应该已经死在那个地方。”
欧阳子悠把一封信贴在桌面上推向零,
“这东西也是几经辗转才到我手上,如今也该物归原主。”
零没有犹豫,直接接过那东西,只是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我不明白你千辛万苦拿到这东西,现在却把它送给我,你似乎是在做一个亏本的买卖。”
“这东西原本就不是我的,之所以沦落到我手上,只不过是花了一点小小的价钱而已,不过这东西在你手上,应该能发挥不小的价值。”
“那你为什么会把这东西给我……”
“因为你帮了我一个忙,不是吗?”
“我很好奇,你今天晚上为何会找到我?”
“是黄晓敏向我推荐了你,至少你比熊宝林可靠的多。”她嬉笑着抿了一口红茶,低声说道。
看着零那迷惑的眼神,欧阳子悠双肘撑着餐桌,身子前倾,浅笑着说道,
“看样子你应该有不少问题,竟然想问那就问吧?”
零想了想,抬头低声说道,
“今天晚上往昔街发生的一切究竟有多少人参杂进来?”
欧阳子悠笑着点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
“应该有不少,就我手头上所知道的更有四方势力,更多的大拿,压根儿就没有露面。”
零收起信封,抿了抿嘴角,继续问道,
“四方势力?”
“江城的军队,日本的黑手党,江城的日本文化馆,以及巴蛇组织,这是表面上我手头所得知的东西,不过并不是全部很多畸形种也参杂进来了,江城最近不太平,涌进了不少人。”
如今已是凌晨四点钟,外面风雨激荡,丝毫没有停止下来的意图,这在江城的冬天极为反常,这样漆黑的狂风暴雨的深冬的夜,雨水洗刷着血腥味儿,将肮脏带入海底,将那些粘腻的不堪入目的东西洗刷干净,
此刻那些外面世界所发生的一切都与这里无关,这里温暖如同春日,只是气氛太压抑了,压抑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你得到的最后消息是什么?”
欧阳子悠用丝绸手绢擦干净嘴角的茶渍,笑着低声说道,
“天明之前一切都将恢复如常,今天晚上的行动不会超过九个小时。”
“江城军队就这么有信心?”
“倒不是他们有信心,欧阳子悠玩弄着头发低声笑道,有信心的是江泽,江城由他坐镇,就算是矗立了一个不死的战神,那些人在他面前不过是苟延残喘的蝼蚁而已。”
零眯着眼睛看向窗外,低低的说道,
“外面这么大风雨,这样的清晨恐怕来的很晚吧。”
“然而太阳迟早会升起来。”
只希望这场暴风雨去的更快些,你们欧阳家我真是一刻钟也不想待下去。
江城往昔街,盘山公路,一辆布加迪威龙的灯光刺破了黑暗。
这辆车的行驶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这辆跑车原本的极限,它被改装了,从高空上看下去,他就像一颗耀眼的珍珠一般。然而就在往昔街的入口处,它停了下来,熄灭了车灯和引擎,无声无息的靠在往昔街的停车场,无声无息,没人察觉到这辆轰鸣的跑车。
车上下来的是一个身着军装的壮硕男子,看上去不止二十岁,下巴上挂着短短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