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解释一下,事情是这样的,当我看到一个穿着西北大坎肩的肌肉男被两名恐龙包围的时候,生为正义感的爆棚的中二青年,我决定鼎力相助。
拉着肌肉男一路狂奔,跑出了我这辈子第二的速度,第一速度就是投胎的时候我冲在了前面,避免了被扼杀在萌芽之中。
在一个小巷口停下来的时候,我累的像只狗不停的伸着舌头喘气,而肌肉男则是直勾勾的盯着我,那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后部,这种长相英武的男人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钢管弯。
然后事实证明我想多了,也过多的高估了我的诱惑力,肌肉男操着一口东北大乱炖的普通话说:”你好,俺是格雷福斯!“
格雷福斯是谁?想必玩过英雄联盟的人都知道,就是叼着一根雪茄,拿着一个大型号的雷管枪,见人就是一枪的那个的家伙,这样的造型一直是我向往的目标,我也经常抽着五块钱的红河拿着玩具枪,对着我们隔壁幼儿园的小朋友抢棒棒糖,当然结果是我被小朋友的家长揍了一顿。
想到男枪我就想到了他的大枪,男人自然是要大的好。
当我四处打量他的枪放在哪里的时候,男枪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小伙子,我没带枪,我就是来养伤的。”
好吧,我再次感受到了被坑的挫折打击,带着男枪直奔外语学院。
我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外语学院内会发生点故事。
事实证明了我的预感就像女人的大姨妈一样总会来几次准确的,当我带着男枪踏进教室的时候,信爷正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口水乱飞。
“打野,肯定是用信爷,信爷多吊,三枪一人头。”
“不用信爷打野的都不是好打野。”
我差点晕倒在地,好在有着一颗强壮的心,主要是因为上官月扶住了我,我问道了少女青春活泼的气息,好像枕在他的怀里睡一辈子,然后刘玉这娘们就一脚把我踹醒了。
我急忙走上台,把信爷拉下来,这货俨然一副愤怒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盯着我,我很担心他不开心就一脚踩死我。
男枪摸着下巴看着信爷,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火花。
然后,信爷咧嘴一笑,像个哈巴狗一样缠着刘玉去了,我松了一口气,在刘玉防贼一样的眼神里提出了请她们吃饭的要求,上官玉略微犹豫就答应了。
我要申明一件事情,我这辈子第一次和警察吃饭,陪同的是德邦总管信爷,和最大流氓头子男枪,而作为我家小区一哥,吃饭的地方自然不能寒碜,于是我选择了全国著名连锁品牌沙县小吃。
我端着一碗混沌猛吸,而信爷用手支撑着下巴看着刘玉,他的眼睛不时的瞟向刘玉的丰臀,一个劲的傻笑。
男枪哥就较为正常一点,只是在服务员震惊的目光中吃了十碗混沌,然后表示自己是节约的人,只吃了半饱。
吃完饭,在信爷意义不舍的目光中送走了刘玉和上官月,我的老式诺基亚手机又来了电话,我很不爽的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用着很冲的语气:“小健啊,赶紧收钱去!”
我的愤怒像是男人高潮时舒爽,一秒钟就蓬勃而出,然后焉了。那是我的老板。
重新认识一下,我并不是没有职业的人,我就职于蓉城市大个讨债公司,整个公司一共有三个人,老板,老板娘和我。我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忙讨债,然后拿提成。
就是香港电影里经常看到那种,提着一个油漆桶然后朝别人的墙上泼油漆,写讨债的大字那种。
不过作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有为青年,我是不屑于这样做的,我始终相信以德服人,当然主要是我没钱买油漆。
老板是一个一分钱都要藏在裤裆里的人,当我第一次进入公司的时候,我的底薪是两千五,然后到现在整整过了一年,我的底薪是两千,因为我从来没有成功的要到一笔账。
但是今天,我的心里充满了自信,我的左边是战斗力惊人的信爷,我的右边是同样混黑社会的男枪哥,再加上中间看着像孩子的我,这样的组合绝壁能所向披靡。
于是,一股从未有过的自信经过我的胸腔直接刺激到了大脑,我兴冲冲带着信爷和男枪直奔要债的地点。
我的任务对象是一个老板,没错,这年头只要三块钱注册一个公司,大家都是老板。前几次我的主动出击被他完全的挡住,这一次我一定要拿下他。
来到要债的地点,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小区,看到小区的美丽,我气不打一处来,万恶的资本主义,欺压我们,鱼肉我们,还要喝我们的血。
找到门牌号,我敲了敲门,打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的秃头,也是我的目标。秃头带着一副眼镜,嘴里叼着一个鸡腿,看到的时候他也蒙了,瞬间想要门,但是凭借我的好身材,我硬是挤了进来。
但是信爷和男枪哥就被关在了外面。
秃头看着我,我也看着秃头,屋子就我们两个人,气氛有些暧昧,我脑子里想着一些开场白,然后憋出了一句话:“妈的,还钱!”
我认为秃头应该是聪明人,从他的地中海发型就能看出来,这年头只要是秃头就一定很聪明。
没想到秃头木木的看着我,从他的眼睛里我没有看到恐惧,只有震惊和不知所措。
“还什么钱?”秃头愣愣的说了句话。
我怒从心里起,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块板砖在手里垫了垫,皮笑肉不笑的说:“装糊涂是吧,信不信老子今天给你开瓢。”
秃头也怒了,右手握着鸡腿,拿出了握着钢管的气魄与我对峙:“还什么钱?老子从来没欠别人钱。”
秃头这句话我就懵逼了,我打量了一下他,似乎跟之前的那个家伙是有点不一样,至少眼睛里想要吃了我的愤怒是那个家伙无法模拟出来的。
“这里是6楼?”我尝试性的问道。
“麻痹,这里是九楼!九楼!老子今天已经说了五十遍了!”秃头彻底的火了,可能是因为今天不止我一家讨债。
我赶紧陪着笑脸,给秃头道歉,递给秃头一支烟,将板砖收了回去,秃头刚点燃烟,防盗门突兀的倒了下来。
满面的灰尘洒落在我和秃头的脸上,两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信爷摆着一个勇武的姿势,和男枪哥背靠着背。
“敢拦我赵信者,死!”
后面的事情就像一部三流的历史剧,信爷和男枪哥是大爷,秃头是皇帝,我是太监,我被秃头指着鼻子骂,口水喷了我一脸,还带着一股下水道的味道。
赔了秃头五百块钱,我带着信爷灰溜溜的直奔六楼,刚转过楼道,一个抱着纸箱的秃头看着我,转身就跑。
我大喊一声,狂追上去,这次一定不会认错,就是这个家伙。
秃头挺着大肚子,但是速度却不慢,颇有中年肥胖博尔特的风范,眼看就要被他逃走,我急中生智,手里的搬砖直接扔了过去,准确的砸在秃头的脚跟上。
那秃头一个啷当倒了下去,我走上前骑在他的身上就是一顿胖揍,妈的,钱没要到一分,老子还倒贴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