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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横行

2017-05-05 12:00:003302

第七章 幻花

史易拓脸色微微一变,肖蕾什么时候靠近的自己竟然浑然不觉,刚才的兴奋劲刹那荡然无存:“刚才吃惊,现在已经不吃惊了。”

肖蕾那张略带稚气的脸却露出令人难受的冷气,冷笑道:“原来你跟所有人一样,一开始还装模作样,结果还不是为了这奇花异草而来的,南宫家天地之气乃是天下至纯,但最强的经脉也不过只能吸纳一千五百年的修为,你要就给你,怎么,你还想要什么?”

史易拓却不感觉丝毫羞愧,笑道:“多谢,我原本不过数十年修为,如今前后不过个把时辰,竟然已经到了一千五百年,果真如你所言,这确实是经脉的极限了。”

他没有什么羞愧的,这天地之气本就是天地之物,并非南宫家的,只不过是南宫家自古就占据了这地方。

他接着道:“难怪南宫家至尊天下,就是这天地之气所赐。”

肖蕾脸色微微一动,露出一丝杀气和厌恶,冷道:“你未免太小看南宫家了。”

史易拓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并没有小看,试想一下,既然经脉的极限是一千五百年,那南宫家自然不甘如此,自古以来必定不断探究天地人奥秘。”

“故而发现了能超越自身极限的办法,是以这天地之气对南宫家来说,可有可无,但凡能来到这里的人,可以随意享用这天地之气,南宫家并不阻拦,因为他们早就不稀罕了。”

肖蕾对他的分析丝毫没有感到吃惊,反而露出轻视之色:“南宫家门外弟子一千五百年修为比比皆是,比你聪明的也比比皆是,你不用卖弄想跟我套近乎。”

“想要拜入南宫家成为入门弟子,不是靠动动嘴巴就可以的,更不是靠着巴结就能成为入门弟子。”

她仿佛看着一个可怜又可笑的人一样,瞥了他一眼:“我看你原本就是习武之人,单凭这一点就已经不能成为南宫家弟子了,南宫家从来不收带武在身的人为徒,这种人,已经不干净了。”

史易拓笑道:“我从未说过我想要成为南宫家的弟子,我从来不靠任何人,我一直都是靠自己,若我真的到了要靠别人的地步,我在五年前早就死了。”

肖蕾脸上微微一变,被他说得面露愠色,似乎从未有人这么顶撞过南宫家,这句话里颇有看不起南宫家的意味。

她目光变得更加冰冷了,甚至露出了敌意:“那么你就是贪婪的小偷,虚伪的骗子,你如今已经得到了一千五百年的修为,大可在外面呼风唤雨了,你走吧,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南宫家不欢迎你这种小人。”

史易拓闻言仍旧纹丝不动,正色道:“我会走的,也许我连南宫家的一个小丫鬟都打不过,我今日确实弱得不堪入目,但我必须要见到南宫家当家,我有一件棘手的事想要请他帮忙,这关乎一个人的性命。”

肖蕾冷道:“有什么要问的,大可跟我说,你要见到南宫太老爷,只怕这一辈子都不配。”

史易拓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奇道:“小姑娘,南宫家的态度怎么说变就变,我还记着你请我吃了一顿饱餐呢,不要这么冰冷好吗,我并非你想象的那种人。”

肖蕾闻言目露厌恶之色,忽而手掌一翻,一朵白色的花儿呈现在手中。这花竟然并非实体,而是纯粹的天地之气所成,半透明的花朵泛着迷人的光芒,在她掌心微微旋转。旋转之中,这白光散发出一片片粉末,化成一粒粒闪光的晶体消失在空气中。

她轻哼了一声,看着史易拓道:“你暗中跟着我到这里来,是不是为了这朵幻花?”

史易拓微微一愣,被那朵天地之气所成的花朵瞬间迷住了,不由得苦笑道:“不,你听我说,我有一位朋友如今昏迷不醒。”

肖蕾淡淡一笑,尽是轻视之色,小小的身影也瞬间扑到了史易拓面前:“你明明看得如痴如醉,却还满口胡言,以为我年纪小就好骗么。”

一掌轻飘飘地拍了出来。

史易拓心头一沉,苦笑连连,唯有举掌接下。两掌相接,顿然一圈无形的波纹在峭壁上荡开,震得山谷微微一抖,石块纷纷落入谷底。

史易拓却闷哼一声,身体飞速往后掠出去,在峭壁上撞出了一个大洞。他大吃一惊,化作一道残影闪出那口大洞,却见肖蕾立于洞口,面带淡淡的冷笑,掌心托着那朵幻花。

肖蕾冷笑道:“你这种人我每次出来都有见到,少则就一个,多则数十个结伴的都有,南宫家的规矩是,你们可以空手而来,但必须空手而归,若你拿了任何一样这里的东西,要么还给南宫家,要么就必须死。”

她这娇小的身影竟然令人感到如此恐惧,竟似有无比的压力逼迫着靠近她的所有东西。她淡淡冷笑,挥掌轻飘飘推出:“你留下一千五百年的修为,你就可以走了。”

史易拓面容一动,刻不容缓,体内的血脉在临危关头应声而出,顿然沸腾起来,将那蕴含的潜力瞬间迸发而出。

他也是一掌挥出,硬生生接下了肖蕾的那一掌。

听得山谷里一声闷响,震得峭壁剧颤不止,一股无形的冲击波自那洞口(哔)射出来,在对面的峭壁上击出另一口黑乎乎的山洞。

两人身形微微一动,肖蕾连续后退几步,脸色刹那苍白:“无视经脉真气,血脉?”

史易拓大吃一惊,奋力往前一扑,叫道:“小心。”

伸手一把揽住她小小的腰肢,两人悬在半空,却见那朵幻花却无声地划落,消失在不见底的深渊之中。

肖蕾顿然满脸通红,嘴里禁不住轻哼一声,极力推开他,怒道:“无耻之徒。”

史易拓一咬牙,将她从悬崖边上抱回来,自己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肖蕾也是浑身无力,她没料到史易拓竟然悟了血脉,刚才那一掌被他的劲力穿透,体内真气被硬生生逼了回去,正在五脏六腑里翻腾不止。

肖蕾震惊无比:“你并非天下三大家中人,何故打通了血脉?”

这血脉乃是凌驾于经脉之上,视经脉与经脉之中的真气无物。刚才两人两掌相接,彼此差距顿然显现出来。虽然彼此都有血脉,但毕竟仍旧是史易拓略胜一筹。

若单单比拼经脉中的真气,两人均都是一千五百年的修为,只怕打到天昏地暗也分不出胜负。故而肖蕾一开始就使用了血脉,无视掉了史易拓那一千五百年修为,逼得他也运用了血脉的真气。

她摇摇晃晃,失去重心,哎呀一声,跌落在史易拓身上。

史易拓手忙脚乱将她接住,忽而啪的一声,响亮地在洞里响起来。肖蕾满脸怒容,不知道是因为怒气还是羞愧,一张小脸都红到了脖子上,双手紧紧捂住自己。

史易拓心头一慌,险些晕过去,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刚才抓到了不该抓的地方,说怎么软绵绵的。

慌忙白着脸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肖蕾紧紧咬着嘴唇,怒目而视,浑身剧烈颤抖。

史易拓大吃一惊,连忙纵身跃下谷底,道:“糟了,那花掉下去了。”

肖蕾不管他跳下去了,忽而捂住脸无声哭起来,哭得浑身剧颤不止,声音哽咽得几乎要断气。

史易拓像一块石头一样从那深渊之中呼啸着落下,心口狂跳不止,脸上辣乎乎的,一阵心神狂乱,不住叫着:“糟糕了,糟糕了,不论如何也要将这花给她取回来,否则我小命真的不保了。”

他一心烦意乱,才发现浑身气血被她那一掌震得翻江倒海,禁不住人在半空哇地一声,喷了一口鲜血,震惊不已:“这小丫头,竟然也是身怀血脉。”

继而又是一惊:“这谷底究竟有多深。”

他从那洞口跳下来之后,就再没触及峭壁,完全是自由落下,这才又慌张起来:“完蛋,我要摔死了。”

正要想方设法自救,却见的眼前一点明亮,心头一喜,正是那朵幻花。一咬牙,反手一掌,往身后的天上拍出,强劲的掌风瞬间将他猛然往下推。呼呼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眨眼之间他的鼻尖就贴到了那朵幻花面前。

他伸手一捞,连忙挥掌朝那不见底的深谷之中挥出,一口气连续挥了五六掌,借着掌风将自己从半空中震飞,往旁边的峭壁掠过去,五指一张,牢牢插了进去。

他心惊肉跳,挂在峭壁上看了那谷底一眼,仍旧不见底。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那朵幻花,不由得大吃一惊,那朵花被他手掌触及,当即被融化掉了似的,正在一点一点消失,他惊道:“怎么会这样。”

忽而头上人影一花,肖蕾那娇小的身影贴着峭壁掠下来,倏然停在他面前。她脸上还挂着泪痕,恶狠狠瞪了史易拓一眼,目中尽是道不尽的憎恨。小手一挥,将那朵幻花取了过去,一语不发贴着峭壁飞速掠了上去。

那朵幻花到了她手里,立即停止了融化,在峭壁上留下一道迷人的轨迹,那亮晶晶的花粉从头上纷纷落下。

史易拓惊道:“且慢,你到底误会了我了。”

奋力纵身一跃,贴着峭壁全速追了上去。

但那小小的身影迅疾无比,任由史易拓如何奋力追赶,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悬崖头上。史易拓如同一只大鸟从那深渊之中扑上来,落在悬崖边上,肖蕾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人不由得都懵住了。

他颤声道:“这下出事了。”

他哆嗦着双手,仿佛在责怪它们,想哭又想笑:“为什么总是这种事,就不能来点别的误会吗,天下误会那么多,为什么总是这种事。”

是啊,为什么总是这种恶心的误会呢,毫无新意,真令人无奈得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