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萧明打算上前试试身手的时候,前方又有一个挑战的人败下阵来,这些上去挑战的人哪个没有几年的围棋功底,就算不是国手,那在乡县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连他们都拿眼前的这个少年没有办法,更别说自己这个只是略懂些围棋规则的菜鸟了。
萧明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自己要是硬着头皮上去,那只能是一败涂地,这点自知之明萧明还是有的,何必自取其辱呢?
萧明把钟开宇叫到一边,低声道:“大哥,依我看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吧,兄弟我断然不是那少年的对手,这就是天才和平庸者的差别啊,这小子我瞧着年纪大概也就十来岁的样子吧,你可听过‘十岁以前未成国手终身无望’的话吗?这小子简直就是国手的苗子啊,甚至说他的能力早已经高过国手了,我也知道大哥让我来解决这件事是信得过兄弟,可是这兄弟的能力也实在是有限呐”
“别无他法?”
“别无他法!”
钟开宇听萧明都这样说了也不好意思再让萧明出手,这赶鸭子上架的事情万万不可取的,本来就打不赢,强扭也没有办法,扫兴的钟开宇只好怏怏的和萧明离开。
兴许是被那少年给看见了,钟开宇刚一起身就被那少年给唤住了。少年略带嘲讽意味地对钟开宇喊道:“这不是我的手下败将么?怎么还想来个三局两胜然后再三局皆败于我?你不是看不起我这小孩儿吗,怎么还带了帮手来啊,哟呵,帮手也要走啊,哈哈哈,本来我也就玩玩而已,谁知道一不小心就把你给打败了呢,呵呵,真是不好意思啊,行了你走吧!”
钟开宇早已是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的握着拳,萧明能够听见那骨节中的吱吱声,幸好钟开宇还记得自己的官家子弟尽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若是钟开宇抛掉官家身份直接以江湖中人的规矩来办事儿的话,这少年的脑袋都不知道掉了多少会了,“断刀钟开宇”的名头大可不是吹出来的。
自然也怪不得钟开宇发火,只是这少年的言辞咄咄逼人,丝毫不给对手留一点面子,简直是有损棋手应有的风度。真正的国手,不管是胜失败都会虚心的向对方请教,即便自己赢了也要不骄不躁,相信人外有人,还有更厉害的对手。输了也不动气,应该上前施礼请求对方指点,这才是国手应有的风度。
眼前这个少年简直是目空一切,妄自尊大,于人于己又又何益,萧明暗自摇摇头,这人虽有才华却不知内敛,终究成不了大器。
“哈哈哈,你们看到没有,这个手下败将就要带着他的帮手逃之夭夭啊,还说什么并州城内无敌手,今天算是栽倒我周邦彦的手里了吧!”少年仰天,长笑不止。
萧明刚一迈起步子,突的听见这么个名字险些一头摔进人群中,还真没看出来这少年竟然就是大宋著名词人周邦彦,此人年少浪荡,犯错不知检点自己,是个出了名的浪荡子弟,没想到竟也下得一手好棋!只是这品行差的太多了,若是不稍加雕饰的话,难免会成为伤仲永般的人。
萧明本来不想和他一番计较,只是这遇见了大词人心里着实痒痒,此等人才要是一直麻痹自己,自视过高,不思进取终将一辈子碌碌无为。为了中国千百年来的文明脉搏,诗词沉淀,萧明还是决定会会这个小周邦彦,说不定因为自己的一个善行就挽救了这个年轻人的一生呢。
萧明打定了主意,回身笑道:“既然你那么喜欢比试的话,我就陪你玩玩儿,但是咱们不比围棋,你可敢迎战啊?”
其实萧明这一招是在对症下药,周邦彦自负才华超群,定是目空一切,萧明有意挑选自己擅长的项目来激周邦彦,周邦彦过于自负,肯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这样一来比赛的主动权可就落在自己手里了。
果然还不等萧明把话讲完,周邦彦就发话了:“不管你要比什么,本少爷都奉陪到底!”
萧明暗喜周邦彦上当,这个围棋我不是你的对手,但要比些旁门左道,你个娃娃又怎会是我这个堂堂大学生的对手,便道:“爽快!既然是这样,那就又在下来出题咯?”
钟开宇心中暗叫不好:这周邦彦能够把围棋下得如此出神入化,定有异于常人的惊人记忆力,见过前人所著棋谱加一研习而成,就算萧明见多识广,也同样是个读书人,但是这天赋还是有天赋的妙用的,萧明只怕不易取胜......
周邦彦见钟开宇脸上微有怯退之意,心中更是骄横:“你出就你出,我倒要看看你能出个什么样的题目。想难住我,做梦!”
萧明也不晓得这周邦彦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蜜汁自信,不过回头一想这小子以后可是敢和当朝天子抢名妓李师师的人,原来这份勇气和自信是在这少年时期就已经在培养了的。
也罢,既然自己知道你的历史经历,就不怕治不了你,萧明嘴角浅浅一笑道:“咱们来比个最简单的题目——认东西,怎么样?”
“认东西?这倒是稀奇说来听听!”周邦彦饶有兴趣道。萧明定了定神解释道:“所谓的认东西,就是咱们双方各自找来一些花草树木,鸟兽虫鱼交给对方辨认,谁认得的样数最多谁就获胜,如何?”
“呵呵,那你可是要自取其辱了,我周邦彦虽不才倒也通读《神农百草经》、《南方草木状》、《淮南子》之类的动植物经典,你竟敢出这样的比试题目,实在是自取灭亡!”周邦彦自以为胜利非自己莫属,已经开始动着脑经考虑赌注的事情了:“这比试到也可以,只是没有个赌注玩起来也不尽兴啊,你还是提点赌注的好”
萧明大喜周邦彦上当,刚才自己从提出问题开始就是为了引周邦彦提出赌注的事情,有了堵住自己才能够矫正周邦彦的过错,非要用重誓叫周邦彦虚心学习不可:“好说,赌注之事正合我意,如果你输了便要在一年内读完二十本儒学经典,好好研习先贤的处事待物之法,若是我输了便倒着身子从这里爬到城门口,你可愿意?”
“呵呵,这样那你可不是亏大了”周邦彦自认为看萧明倒着爬城门的把戏是看定了,并未曾多想自己也许下二十本经书之事。
“无妨,我只问你可愿意?”
“愿意,如何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