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明有些推脱,钟开宇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抢在萧明前面帮这位小弟解释道:“父亲可能不知道,萧明已经报名参加科举考试了,要是就这样在您的手下做了差,那岂不是要让萧明一辈子做咱们钟家的家臣了吗,萧明他有自己的理想,以他的才能绝对不是在咱们钟家的手下可以发挥出来的,作为大哥的我来说,我还是更希望他能够通过科举考试在朝廷被圣上重用,在朝堂之上为我大宋尽忠啊”
萧明没有想到钟开宇刚才的这番说辞竟然字字珠玑,一下子就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得一点儿不剩,再说了自己可是答应了琅琊公主要为为国为民谋取福利的,现在实在是不适合被钟谔招揽。由自己来说这话可能会热的钟谔不高兴,但是现在这话从钟开宇的嘴中说出来,如果钟谔还是坚持要将萧明招揽到麾下的话没倒显得钟谔有些不近人情了。
钟谔听了钟开宇的话后,虽然心中对于萧明的才干有些舍不得,不愿放过这样的人才,但是终究不能够强人所难,事到如今也只能随了萧明的心意,在仕途上多多的帮助萧明,以后说不定萧明得到了重用后还能够关照下自己。
大宋这种重文轻武的官僚制度,钟谔在心中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似自己这样的地方大将,手提重兵,皇帝陛下不可能不对自己起一点儿的疑心,要是以后帮助萧明把他推到了皇帝的身边,做个皇帝的近臣,那么这钟、萧两家一外一内,应该可以保证钟家不被皇帝猜忌,得以持续的提领重兵镇守大宋边疆。
打定了主意后,钟谔也不愿强行让萧明入仕,只是笑了笑道:“贤侄啊,先前老夫不知道你已经报名参加了科举考试,这才......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萧明拱手弯腰对钟谔施了一礼道:“大人放心,不管萧明今后仕途如何,萧明定然不会忘记您今日对萧明的知遇之恩”
“好!不愧是个有担当的年轻人,宇儿能够结交到你这样的兄弟我这做父亲的是真心替他感到高兴,宇儿这孩子就是一副江湖中人的侠义情怀,做事过于刚直,以后的道路上你可要替我多多的提醒他啊!”。“大人说的哪里话,大哥为人侠义为怀,正是萧明值得交往的挚友,萧明不才愿和大哥相互勉励”萧明说完和钟开宇面面相觑,心照不宣,最后竟失声大笑。
钟夫人也深深的觉得萧明不是个简单的年轻人,有朝一日定然能够成就一番功业,钟开宇能和萧明相交,她很高兴。说话间菜肴也都一道道的端了上来,席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在户外的飘雪欺压和桌间炭火的晕光中,萧明度过了一个中午。
饭后,萧明被钟开宇带去了房间,本来萧明今天是一定要走的,但是钟谔盛意难却,加之苏阳已经快马赶回了绥德去找李成英拿金氏方去了,萧明倒也安心在并州多玩几天,多看看这并州军的风采。
午后,钟开宇要让萧明陪着他去校场操练兵马,对于这军队的操练和阵型的变换萧明虽然没有亲身实践过,但是从而很多书籍、影视资料甚至是某些策略型的游戏上也了解到不少。钟谔作为大宋防卫西北,拱卫京师的中坚力量自然少不了天天练兵了,但是让萧明奇怪的是今天的校场上并没有看见钟谔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到什么地方去了。
钟开宇来到校场后就换回了他的军营服装,那套宽松飘逸的江湖人所穿的披风大衣钟开宇早就将它放在了房间里面,而这套紧致的鱼鳞甲倒是蛮适合钟开宇的,片片的鱼鳞在钟开宇的演练中翻飞腾舞,耀着茫茫的金光,眨眼一看果真是英武非凡,好个青年将领!
钟开宇身着鱼鳞甲在万军丛中往来倏忽,游刃有余,一排排的士兵在钟开宇的指挥下开始井然有序的布阵,前面部分的战阵都是些比较简单的兵器战阵。以大部队的步兵往前前面集结,以一种流动城墙的形式对敌人形成防御性的压制,在步兵的身后则是装备硬弓的弓弩手,以其乱箭齐发的压倒性优势对敌人形成持久的火力压制,使敌人忙头顾尾。
再后来则就是写些类似于八门金锁阵一样的集体大战阵了,这样的大战阵讲究各个兵种之间的协调配合,以形成局部小势力的方式对深入阵中的敌军进行小范围的收割,主要讲究用巧劲儿划分敌军的势力,将敌军切割成若干个小部分,再由己军小部分的兵种搭配对敌军进行致命性打击,这样的大型战阵对敌军的打击有着显著的作用。但是在钟开宇这里萧明却看出了不少问题。
大型战阵的组建和变化需要每个小方阵甚至是每个士兵的严密配合,一旦在某一环出现了问题,敌人都会抓住这样的战机对己军进行大冲锋这样子己军就会不战自乱。兴许是军令的不统一,这大阵刚一摆开,军队的士兵之间就发生了相互践踏的现象,到了最后士兵之间竟然开始相互殴打起来,不管钟开宇怎样的招呼命令,这些士兵还是我行我素,丝毫不听钟开宇的指挥。
直到钟谔从辕门外进来,混乱中的士兵们才从地上爬起来,慌慌张张的将队形给维持好。这样的军队看的钟谔心里毛毛的,不要说拉到战场上去和西夏军队拼命了,就是简简单单的演习也无法完成,早就接到了消息,神宗皇帝这次要微服私访来并州视察一番军政民生,要是这样懒散的军队叫神宗皇帝给看见了,那自己肯定少不了被责罚。
钟谔将钟开宇唤到跟前一个劲儿的数落着他,看的萧明既好笑,有心疼,好笑是因为钟开宇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被丢在了鸟窝外面的幼鸟一样遭尽了奚落,心疼是因为造成这样混乱的阵型还真不是钟开宇的原因却无端背了黑锅。
军队的训练讲究令行禁止,钟开宇常年在外很少回家,这样无序杂乱的军队钟谔才是脱不了责任的,但是萧明又能够说什么呢,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人而已,钟开宇今日遭到这番责骂只能怪他运气不好了。
过了片刻钟谔像是骂得累了,才将钟开宇放了出来,自个儿上阵去演练去了,直到上了阵,看见这慵懒的士兵,钟谔才知道是刚才是自己错怪钟开宇了,这块骨头还真就不是那么好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