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璃知道,自己同意来执行这个任务的时候最伤心的人应该就是萧明了,虽然萧明没有强行的制止她,但是他的心理肯定是一万个的不同意的。现在自己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总算是有惊无险了。
梦璃甜甜的咧着嘴靠在萧明的肩侧撒着娇:“那你要补偿我才行,人家可是担惊受怕了好久呢,还有今天是大年三十儿,好好的日子就这样被窦休给搅黄了,人家逛街都没有逛够呢,你得陪我一个大年三十儿!”
梦璃嘟囔着小嘴,吧唧吧唧的样子可爱极了,萧明伸着食指轻轻地在梦璃的鼻尖儿上刮了一下轻声道:“嗯,会的,萧大哥一定会赔你个完美的大年三十儿的,只是今天太晚了,明天初一,我带你去城郊放风筝可好?”
“嗯,好啊,好啊!”梦璃可劲儿的点着脑袋,开心的都快合不拢嘴了。
就这样,二人依偎在一起许久才意尽阑珊双双回了家中。也不知道苏阳这小子和张观察他们喝酒喝得怎么样了,萧明没有关门,方便待会儿苏阳回家。
想是昨天萧明太累了,直到张观察来敲门萧明才被马氏从被窝里揪出来,说是知县大人有急事需要找萧明商量。既是官家的事儿,萧明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只是草草的洗了一把脸,胡乱的往嘴里塞了几个吴大娘热在锅里的馒头便跟着张观察往县衙去了。
一进门,林丰和钟开宇便站在大堂里等着萧明了。还不等林丰说话,倒是钟开宇赖不住性子上前激道:“哎,兄弟啊,你说这人咱们都已经抓回来了,你这有什么妙计,要怎么用这个窦休行计,倒是爽快点给咱们一个确切的答复啊,这窦休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昨天夜里闹了一宿,要不是你事先说了不能够动他,依着我的性子昨晚真一刀劈了他了”
看钟开宇狼狈不堪,神情憔悴的样子,萧明是真心想笑,不过还是压制住了笑意,对钟开宇欠了欠身子致歉道:“如此说来还真是小弟的过失了,大哥辛苦了,不过这活得天山马贼可比死的值钱多了啊”萧明给钟开宇递了个眼色,钟开宇也是笑而不语,两个小伙子打着哑谜儿,可把一旁的知县大人林丰给弄懵了。
“呵呵,林大人不必疑虑,且跟着萧明来一看便知”萧明示意钟开宇在前面带路,自己和林丰紧跟在后面径直的往县衙地牢走去。
窦休作为县衙的头号重犯,自然是不能和寻常的罪犯一样关押在普通的牢房里面了,作为天山马贼头子的窦休被钟开宇关在了地牢的最深处,这里四通八达,每一条极其狭窄的巷道都通向不同的房间或者是机关死胡同,虽然这县上的地牢比不得京城里的天牢那样的牢固复杂,可是不熟悉地牢地形的人走进来多怕是跟没头苍蝇一样四处瞎转,最后迷失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跟着钟开宇左转右转,也不晓得过了多少个岔路口,转过了多少个机关陷阱,萧明才见前方厚重的枷锁下紧紧束缚着的绥德县重量级罪犯——窦休。
这才过了短短的一夜,但窦休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发配去岭南的徭役一般披头散发,浑身除了乌漆墨黑还是乌漆墨黑,和昨晚那个打算花天酒地,享尽人间风流的浪荡采花贼真是判若两人,萧明实在是很难将眼前的这个腌臜不堪的人和昨晚夜袭云月客栈的窦休想在一块儿。
“那人就是窦休了,兄弟你是打算......?”钟开宇刚要问清楚萧明,便被萧明的一个手势打了回去,见萧明有意保留,钟开宇自然不敢再多问,这天山马贼的事情关乎着绥德县的两位大佬的仕途和自己的父亲河东路经略安抚使的颜面,自然是不能出差错的。
萧明让左右打开了牢门上的金口大锁,转身对钟开宇道:“大哥,昨天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弄好了吗?”。“呵呵,兄弟放心,就在外面放着呢”钟开宇伸手指了指外边过道拐弯处沽沽往外渗着不知名液体的袋子笑道。
“请林大人审讯天山马贼........!”萧明高声唱着将林丰请进了牢房。“这......怎么审?”见萧明将自己推了进去,林丰这个官场上的老人倒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倒也不是说林丰这个县官儿做得窝囊,只是这天山马贼干系重大,见刚才萧明和钟开宇的切入语话里有话,显然是有什么计策准备,林丰担心坏了萧明的计策,这才显得不知所以。
“林叔不用担心,你只要这样......就好”萧明当然不敢完全放任林丰一个人去审理窦休,才俯首在林丰耳边悄声言语道。林丰为官憨厚务实,对付寻常百姓的作奸犯科还行,对于窦休这样的亡命之徒就不是他在行的了。只是萧明担心这件案子若是由自己来审理的话,难免不会让林丰身边的人看低了林丰,这种狐假虎威的事情萧明可不会去做,因而让林丰主审,自己在一旁打个辅助才是两全之策。
林丰笑着点了点头,随即摆出一副电视剧里面青天大老爷审理案子的姿势对窦休暴喝道:“窦休你可知罪?”。
窦休甩了一头的散发,狂笑不止:“哼!知罪又怎样,不知罪又怎样!难道你们官家的人还会放过我们这些手里沾满鲜血的天山马贼吗?知罪?呵呵.......简直是笑话”
“你本就是十恶不赦之人,现在之县大人有心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却依然在这里大放厥词,不知悔改,真是无药可救!”萧明也站在一旁对窦休言语相激。
窦休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起来,一口浓痰被他有力的吐在了地上:“呸!狗官,你们想让我写信将天山的其他两位首领引来此地一网打尽,简直是休想,我窦休就是死也不会随了你们的意!”
“呵呵,如此说来你不怕死?”萧明凑着头反问道。
“死?呵呵,死有何惧,大爷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窦休索性将头埋在一旁,不再去看林丰等人。
萧明依旧面不改色的笑道:“是么?其实像你这样的粗野之人应该还不曾听说过‘死’的艺术吧,这人死啊,他有各种各样的死法,可以是被刀砍死、被剑刺死、被绳子勒死、被水淹死、甚至是被滚滚热油煎炸而死,不过还有一种死法应该是你没有见过的”
“啊哈哈......你这白面书生休要拿这些谬论来诓我,死就是死,哪里顾得了这许多死法?”
“哦?是么,来人!把王小二的尸身给我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