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萧明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得到窦休的一纸书信中的笔迹,凭着他马氏萧郎的名头照着这窦休的笔迹随意的模仿出一封带着萧明意思的窦休书信还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吗。
不过林丰还是对刚才那袋子中爬出来的半截尸体心有余悸,这才挨着萧明问道:“贤侄啊,刚才你和钟公子搞出来的那个王小二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真的是个采花贼吧,要真是的话,没有经过我断案落笔,这私自杀人也是重罪啊!”
萧明放下手头的蝇头小叶筋,笑道:“呵呵,你进来吧!”
“是,大哥哥”
林丰应声往大厅门外一看,果然有个身上还带着些血迹的小男孩儿手里摇着梗冰糖葫芦正对着萧明乐呵呵的笑个不停。走近了看林丰这才茅塞顿开,原来这个半截儿尸体的王小二是眼前这个小孩子装扮的,这孩子大概也就七八岁的样子,给他穿上一件八尺长衫,让他缩着腿在长衫里面爬着走,简直就如活生生的被人齐腰斩断的大人一般。呵呵!也难怪就连窦休这样江湖厮杀的歹人也被他给唬住了。
倒是这小孩儿的演技就连萧明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精湛,所以一出来萧明就答应奖励给他一串冰糖葫芦。
林丰唤过小孩儿来摸了摸头,对他称赞了一番便送他回家了。
萧明接着提笔模仿起窦休的笔迹来,不时的搔搔头皮,搓搓太阳穴,看样子写得十分苦恼。
钟开宇好奇萧明究竟要写什么东西,一脸疑惑的问道:“兄弟,你就直接写个让暴宏义和项绍元来县衙救窦休的信件不就得了吗?何必费这般心思琢磨许久?”
钟开宇本就是个急性子,做事情讲究怎么简单怎么干,根本不会去考虑怎样做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性格使然,无可厚非,萧明也笑了笑对钟开宇坦言道:“直接让暴宏义和项绍元发兵来攻打县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就算我们可以事先做好埋伏准备,但天山马贼人多势众,就算我们侥幸能够将马贼一干人等悉数抓捕,县衙也会损失惨重,这绥德将士们个个都是好汉,何必为了杂碎不堪的马贼丢了无辜性命呢,兄弟我这样做是另有妙计!”
“哦?妙计!”
“正是!”萧明对钟开宇招了招手,将他叫到了自己跟前对钟开宇坦言道:“天山马贼人数众多和我县衙兵力不相上下,而且马贼常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战斗力不知道要比县衙守军强多少,但是马贼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他们都是因利走到一起,很难有什么真挚的感情,所以我们在抓捕他们之前可以先离间他们内部的团结,让他们先窝里斗,到时候县衙再出兵收拾残局,还不手到擒来?”
“哈哈,兄弟妙计啊!”钟开宇毫不吝惜的适时给萧明竖起了大拇指。
看这时间就快到正午,萧明心里还惦记着和梦璃放风筝的事情呢,便将手中写好的信件交到钟开宇的手中,让钟开宇按照窦休描述的方法去联络取信的人去了。
果然这丫头机灵得很,还不等萧明去县丞府找梦璃,她倒是自个儿拽着个纸鸢来县衙找萧明了。萧明一脸宠溺的捏了捏梦璃的脸蛋儿一下,就带着梦璃去城郊了。
这个地方离城比较近,周围也没有什么高山,十分得适合放风筝。放风筝这种事情,萧明在现代就很是擅长了,还记得小学的时候,自己经常和表哥去乡下的麦田里放风筝,自己比较能跑,就让表哥在一头逮着风筝,自己在另一头攥着线,等着表哥喊完“一......二......三!”的号子,自己撒腿就跑。
风筝越放越高,就连手中的线筒子滚到了底,那风筝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想着这些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自己现在早已长成了大人,那些类似于放风筝的小孩字玩儿的东西,对自己来说早就变得很陌生了。好在上天怜悯,让自己在这个穿越的世界又一次体验了一回放风筝的感觉。
梦璃在萧明的指挥下爬上了一处不高的小山包,将手中的纸鸢高高举起来,萧明也往前面走远几步,直到那根系着纸鸢的麻绳儿蹦的紧直。
“一......”
“二......”
“三!放!”
梦璃应声,将手中的纸鸢松了出去。萧明也没有闲着,抓着线头子就是一阵狂奔,尽管这古代的服装十分的不适合跑步这样的剧烈运动,但萧明还是跑得十分起劲儿,长滚滚的青衫在他的身上硬是跑出了胡服骑射的感觉,看得梦璃不禁嗤鼻一笑。
“萧大哥,你慢点儿!”
“呵呵,好嘞!”萧明回头看了看跟着自己跑得大汗淋漓,却是欢笑盈盈的梦璃这才慢慢的缓下了步子。
“丫头,你慢点儿......!”
“什么......你说什么萧大哥......”
“我说你慢点儿跑......”
梦璃现已经适应了萧明对她这个新的称呼了,在萧明的吩咐下,步子慢慢的放了下来,不再似先前那样的匆忙,但是欢笑声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停下来,依旧热闹闹的嘈杂着整个城郊,仿佛正片天空就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
这一幕萧明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不断重复的浮现,有吃有穿,还有个这么貌美如花的官家小姐跟着自己屁颠屁颠的放风筝,人生有此结局,夫复何求啊,哪里还去管什么天下苍生,黎民百姓啊。
不过这样的想法在萧明的脑海里也就是转瞬即逝,他可不想一辈子留在大宋,得做完他该做的事才能够回去。
就在萧明发神的空档,很少刮风的绥德地区竟然突然吹起了大风。萧明手中的纸鸢开始变得不听话起来,四下里左摇右摆,不管萧明怎样的摆弄着麻绳儿,纸鸢依旧没有打算要听萧明指挥的意思,索性摆的更加剧烈。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接下来的一幕才让萧明知道现代的产品质量是多么的可靠。摇摆的纸鸢在一阵劲风下竟然“嘣”儿的断掉了,随着风势左摇右窜地挂到了山丘的密林上。
这可把刚才一阵欣喜的梦璃给急坏了,忙呼着:“萧大哥,纸鸢......纸鸢挂住了!挂住了”
萧明看了眼纸鸢所处的位置倒也不是很高,只要稍微的爬一节树干,就可以将纸鸢给取下来,只是还是那句话,古代的产品质量怎么比得上现代的呢?即便是将纸鸢取得下来,多半也是被树枝刮的遍体鳞伤,无法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