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墓园。
雨势越来越猛,瓢泼而至,而云初月已经成为了一个落汤鸡,浑身湿透,可她依旧不为所动,呆呆的跪在那里。
雨水顺着额头,流进了眼睛,混合着眼泪在不停的往下低着,她就是这样,不眨一下,怔怔的望着眼前的新墓。
崭新的墓碑上刻着两个人的名字。
宋渊,楚止盈。
她终于将他们落土归根了,这一刻她用了多久,整整五年,五年中,她是有多想他们。
爷爷……
云初月坐到了已经布满雨水的青石板上,任由那已经激起的雨水,渗透她进她的身子。
还有什么比此刻的心还要凉呢?
云初月手抚在不背之上,轻轻的诉说。
原谅孙女来的这么迟,不过你们放心。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会的。
她没想到最后修幕的钱还是顾锦泽给的,她会还给他的。”
不远处,一块平坦的土地上,黑色的雨伞下,站着的是顾锦泽和席君。
顾锦泽的眼睛盯着云初月一动不动,似乎想要将云初月看透。
席君看着顾锦泽那冷着,不为所动的脸,有了一丝的无奈。
但还是说道:“不然我送一把雨伞过去?”
顾锦泽不说话,如漆如墨的眼神,不知在想着什么心事。
“她会生病的!”席君有点着急了,说着就准备走过去,将自己的雨伞送给她。
“你如果过去的话,后果自负。”
顾锦泽冷漠着说道。
席君刚跨出去的脚步,顿了顿,又收了回来。
这男人,这个脾气,还是这么暴躁。
就刚才伸出腿片刻的功夫,他的裤腿都湿了。
许久之后,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走吧。”
顾锦泽从公司又叫来了一辆车,司机小刘就留了下来。
还有那把雨伞。
这个男人!
天黑之后,云初月才在司机小刘的护送下,失魂落魄的回到了酒店之中,
云初月现在这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个乞丐。
半夜,云初月的感觉全身烧的厉害,就像是一团火在身体里,她发烧了,神智都有点不清楚了。
感觉有个人摸了摸她的额头,没过了多久,就有一个私人医生来给云初月治病了。
第二天中午,云初月才缓缓的醒了过来,只是觉得全身都是软趴趴的,使不上一点力气了,头疼欲裂。
云初月病怏怏,稍微让自己往床头上靠了靠,斜斜的靠着。
想起昨天,顾锦泽的让司机留下来,接她的时候,她的心就是暖暖的。
他,还是在乎她的吧。
她有点不确信。
房间之内有声音,片刻之后,她看见顾锦泽冷着脸走了过来。
“谁允许你生病的?”
云初月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告诉你,云初月,你现在是我的私人物品,没有我的允许,你是不允许生病的。”
云初月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对,她只是他的私人物品而已,她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顾锦泽,原谅她的自私,她一定要让他回到她的身边来的。
她曾经自私过,这次,请让她再自私一次吧。
云初月从被窝之中颤抖着伸出了手,那张黑卡出现在了手上。
“给你……十万我花了,以后我会还你的。”
顾锦泽露出不屑的表情:“云初月,我给的东西,你敢不要?”
云初月眼底一暗,那双手就不由自主的收了回去,她苦笑了一声:“以后会还你的。”她别过脸去,眼泪悄无声息的就落了了下来。
顾锦泽冷哼一声:“那最好。”冷冰冰的看着云初月,不带一丝感情。
“过几天有一个聚会,你最好祈祷在那之前,病可以好起来。”
说完之后,顾锦泽就转身离开。
云初月死死的盯着顾锦泽,从他踏出第一步的守候,到他走出了房门。
眼神中全是爱恋。
门外等着的,是顾家的私人医生。
照顾好云小姐,这几天,就不用来桃源了。”
“是的,顾先生。”
雨一直下了三天。
私人医生建议云初月继续治疗,云初月说什么也不吃药了。
私人医生只好把电话打了过去。
“顾先生,云小姐说什么也不肯喝药。”
“不肯喝,那就灌下去。”
私人医生怔了一下。顾初月一把将手机夺了过来:“我已经好了,不需要喝药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不行!”
这一刻,云初月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对她的话丝毫听不进去。
“顾先生,云小姐一个人出去了。”
电话啪嗒一声就挂掉了。
可以想象,顾锦泽此时生气了。
“坐上了出租车,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云初月想起了当年,她就坐在顾锦泽的左手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那个时候的他带着迷人的笑容,满足她所有的幻想。”
想着,出租车就在一幢高楼前停了下来,对面就是顾氏集团。
而她站的这里曾经是云氏置业的驻地。
她想要进去,被门前的安保给拦住了。
对,她现在已经没有了资格来这里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曾经的云氏置业被秦氏集团收购,曾经肆无忌惮的出没在这里的小主人,如今却被拦在了门外。
雨水不留情的拍打在了云初月的脸上。
她继续往后退去,退到了大楼前的广场上。
只有在这里,才能将大楼的全貌摄入眼底。
总有一天,她会让云氏置业重新回到她的手中的。
落地窗那边,顾锦泽正在打着电话,搜寻云初月的下落。
下一刻,他就看到在秦氏集团前的广场上,有个单薄弱小的人影。
这个女人!
顾锦泽松了松紧在白色衬衣上的领带,迅速的下了楼。
秦氏集团的十八楼,某个房间内,有个眼睛也同样的在盯着楼下的云初月
一个人冒着雨水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云初月,云初月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是顾锦泽。
他的衬衣已经完全的湿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
“你来了?”
云初月忽然笑了,就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笑的那么撕心裂肺。
那个暴君一般的男人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咆哮道:“云初月,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回来,就是为了折磨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