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龙吟,震彻九霄!
只见那道金光,幻化成一个金色的龙爪,从西边飞来。直接将季天赐化成的那一团熊熊烈火,抓在掌心,拖入了西边的森林之上。
“血战八荒”爆开,季天赐的身影重新显现出来,他苍白的脸上带着愤怒和不甘。
“少林龙抓手!”周凌云心中默念一声,他自然是认出了这一招。在大寒与无戒对敌的时候,他就被无戒的龙爪手袭击过。
这一招龙抓手,不知道从多远的距离袭击而来。将八境强者的季天赐困入其中,还抵挡住了他那招“血战八荒”。无戒使出的那招龙抓手,在这招龙抓手的面前,只能叫做猴抓手。
“阿弥陀佛!”
又一声佛号响起,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僧,从虚空中显化出身形。他挡在了季天赐和江东大军之间,有些佝偻的身躯此刻就像一座大山一般,让季天赐觉得高不可攀。
“阿弥陀佛,季施主修道不易,何必枉造杀孽,自沾因果!请回吧……”慈眉善目的老僧对着季天赐说道。
此刻季天赐面色苍白,气息不稳,他盯着挡住他去路的老和尚说道:“渡厄大师,想不到你竟然也为周家这小子出山!当年你们三大宗门,为了周家灭我火云教。如今为了这小子,牙山剑宗已经是倾尽所有,你五指禅宗是否也真的非得保他性命?”
“我不知道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但是既然你们两大宗门如此重视他,今日我更不能留他!”
渡厄大师脸上密布的皱纹一展一舒,他满目慈光,扫过大江之上的众人说道:“在我眼里,所以的人命都是一样的,我不为某一人而来。我是为救所有人而来,其中也包括季施主你!”
“哈哈!”季天赐狂笑一声,指着渡厄大师说道:“和尚,少要在这里装作济世菩萨,外人不知道你们的残忍,我们火云教还不知道吗?五百年前,你们杀入我火云圣山,哪一个人手上不沾满鲜血,今日却在我面前假惺惺的前来救人!”
“五百年前的悲剧,谁也不愿意重演,即是前尘往事,施主又何必执念不放?放下屠刀,一心修道,天人可期!”
江东大军逃过一劫,看见五指禅宗的渡厄大师挡住了季天赐,赶紧朝着江东的方向撤退。但是周凌云并没有离开,他依旧踩在那方小舟之上,看着空中对峙的二人。
身为牙山剑宗世间行走,争斗颇多,每一场战斗对于他来说都是宝贵的经验。日后的战斗中,他遇到的强者将会越来越多。如今这场高手之间的对决,对于他来说,更是不可多得机会。
他可以从这场大战中,见识五指禅宗和火云教的招式。可以从这场大战斗,评估自己与这些强者的差距。日后在他对敌之时,就能知己知彼,做出更加正确的判断。
季天赐看着大江上的江东大军,正在缓缓的退走。他运转起逐日身法,想冲过渡厄大师的阻挡,前去诛杀周凌云。渡厄大师看着身形如电的季天赐,并没有动作。
但是季天赐前行了几十丈,便像陷入流沙中了一般,越走越慢。他将自己的“火炎圣诀”心法运转到了极致,却依旧逃脱不了身边的那张无形的大网。
渡厄大师只是站在原地,双掌合十。无尽的佛门真元,自他的体内流出,将季天赐困在虚空之中。
“死秃驴,你赶紧放我出去,难道你真的想和我火云开战吗?如今中原三大宗门只剩其二,而且牙山剑宗已经四分五裂。你们不是我火云的对手,赶紧放我出去,以免惹来灭门之祸!”被困在虚空之中的季天赐,对着渡厄大师狂喊道。
但是渡厄大师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走吧!我送你回去……”渡厄大师裹着季天赐,虚空之中迈出一步,一步千里。片刻之后,他已经出现在了云中郡的天空之上。
此地赤地千里,大漠无边,在大漠的边缘,群山连着群山。一座巨大的山峰之上,有大片宫殿林立。
渡厄大师将季天赐放了下去,对着身下的宫殿之中喊道:“修真入世,尚未到时,今后再有八境之上强者,参与俗世争斗,五指山下镇压百年!”
声音传来,那片宫殿地下,大山深处的密室之中,一个妖异的白发青年睁开了眼睛。
“五指禅宗!等我功成之日,破你山门……”
他吐出几个字后,身形未动,继续闭上了眼睛!
大江边上的周凌云看着消失于虚空中的渡厄大师和季天赐,心中惊叹不已!这渡厄大师,到底是什么境界?未曾动手就让季天赐毫无还手之力,而且他这招御空而行,真的是破开虚空吗?
本想观看一场强者之战,结果这只是一场,一个强者对另一强者的碾压之战。这场战斗,他不曾学习到什么战斗经验,倒是惹的他疑惑一大堆。想了想还是回到江东,办完事情,回山门请教师傅吧。
眼前的萧逸恒被季天赐救下之后早已逃得不见了踪影,身后的江东水军也都全部撤回了流云渡大营。他踩在扁舟之上,朝着江东流云渡飘去。
尚未靠近流云渡,便看见吴清然和赵世昌二人站在码头之上向他挥手。他便一个飞身,直接落到了码头之上。
“怎么样?那老和尚有没有打死那季天赐?”吴清然一见到周凌云便问道。
周凌云摇了摇头,这吴清然虽然年纪比他大上四五岁,但是这心性全完一副孩童心性,也难怪会被人骗。
周凌云没有理会这吴清然的问话,对着他说道:“找个谈话的地方,我有事情要问你!”
吴清然看着满脸严肃的周凌云,知道肯定是要批评他。扬了扬眉毛,但还是将他带到了军队的一个大帐之中。
屏退四周之后,周凌云问道:“为何你会去南疆寻找吴侯?你得到了什么线索?”
吴清然脸上一红,咳嗽了下说道:“前几日我军营中来了一人,说有要事见我。见到我之后,他拿出了一面军牌,说我大哥还活着,就在苗疆西面的红番土司村落,只是重病不能行走。”
“从流云渡对面登陆的话,到达那红番土司村落估计也就两百余里路,走得快的话两天就能一个来回。事关我大哥的生死,所以我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结果……后来你们都知道了!”
周凌云白了一眼吴清然,说道:“为何要单独行动?为何不告诉赵将军?为何不派别人前去?”
赵世昌看着周凌云,说的这吴清然脸色一阵青红皂白,连忙对着他竖起大拇指。
吴清然被他一阵质问,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军牌可是真的?”周凌云看着吴清然问道。
“是真的!”
“我觉得吴侯可能没有死,萧家一定是知道什么线索,所以他们才设计出了这样一场伏击!”周凌云沉思片刻之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