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佟安然是狡猾如狐狸没错,可奈何对方是只老谋深算、心思狡诈的恶狼,她半点胜算也没有啊。
遇上他,她似乎从来都只有认栽的命。
如果问她是如何被那头狼设计掉入他的狼窟的,佟安然想这事应该得从一个多月以前说起。
(事件回放至一个多月以前)
2015年9月18日,不但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还是一个适宜婚娶的黄道吉日。
凑巧,那天是谭维白的大喜之日。
佟安然打开衣柜,不禁犯了愁,这衣服满眼的都是清一色黑白分明的职业套装,要不就是简单的运动套装,貌似这穿哪一套都不合适参加他的喜庆婚礼。
说起来这都怪她自己之前摇摆不定,好久都拿不定一个确切的主意到底要不要参加他的婚礼,现在倒好,打定了主意要去参加了,却在挑选衣服这环节上犯了难。
谭维白的婚礼是在户外举行的,待佟安然赶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婚礼仪式已经开始了,浪漫温馨的音乐在空中飘扬,伴随着主持人激慨昂扬的声音:“树缠树绕树,相拥到耋耄。举案齐眉生,扶携度终生。喜结连理日,恭祝幸福随......”
所有的人都安静地沉醉在甜蜜浪漫的氛围中,还有人被感动得偷偷抹眼泪,撩动着心底要早日踏入婚姻殿堂的欲/望。
姗姗迟到的佟安然正想找个空位坐下来,这时不知道谁在人群里惊里惊慌大喊了一声,“快,抓住他,他是个小偷。”
经由那个女人的高分贝一喊,婚礼仪式也生生被打断,人群里顿时像炸开了锅了一样,纷纷把视线从主席台投向观众席。
而那个被指控为小偷的年轻男子见情况十分不妙,慌忙着想要逃窜。
婚礼现场的人很多,其实想要抓住一个小毛贼可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偏偏这个小毛贼见情况不妙便把随身携带的尖刀亮了出来,许多女宾客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拼命往后挤退,观众席顿时乱成了一团糟。
正在懊恼着找位置的佟安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抬眸就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凶神恶煞地晃着尖刀向自己飞快扑来,心里大喊一声不妙,可是想躲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脚底更是像生了根一般,动弹不得半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险一分一分地向自己逼近。
“安然,小心!”主席台上的谭维白惊慌得犹如冷水浇身,一颗心生生悬在了嗓眼上。
他再也顾不上与他的新娘子交换结婚戒指,从主席台上疾箭如飞般的冲至她的身前。
眼看着那把在太阳底下泛着寒光的尖刀离自己越来越近,被吓得三魂不见六魄的佟安然早已经害怕得不知道有逃跑这回事了,只好紧闭着眼睛,认命地接受死神的眷顾。
可她等来的不是想像中入骨的刺痛,而是被束缚进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里。那个人搂抱着她迅速闪躲扑倒在地,险险地躲过这一劫。
劫后余生的佟安然蓦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宽阔而炙热的怀里,而他们的双唇差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就要亲吻上。
待她看清楚这个男人的容貌时,她条件反射般飞快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
“顾...顾年时。”佟安然顿时变得结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敢相信他像是“从天而降”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并且还很英雄般地救了她一命。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却又感觉仿如隔世的完美到极致的脸,佟安然只觉得这是一场梦,一场华而不实的梦。
可那个人却朗朗霁月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如同掉了灵魂一般呆呆地看着他,脸色顿时有些僵住了,不,应该说体内沸腾着的血液在这一刻竟然凝固停滞不前了。
顾年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是她没有记错话,这个男人已经在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五年一个月零三天了。
有的人她已经打算好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相见。
可人往往不能逆料这时光更迭,也根本无法阻止上帝那只翻云覆雨的命运之手在作梗,因为她一个转身,那个她打算好这一辈子都不再相见的人就在她的面前。
佟安然满眼的错愕,想当初刚分开的那两年,她想像过无数次与他重逢的情景,可再也没有重遇过他。慢慢地,她再也没有去幻想过了,可如今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所以,她措不及防得连表情都不知道应该要如何掩藏。
佟安然贪婪地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依然是她记忆中那个好看得有些过份的模样,轮廓分明、剑眉星眸,只是眉宇间不见了年少时的温润如玉、阳光和煦,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咄咄逼人,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冰凉气息,眼底的疏离更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不知为何,她心底只冒出一个很不争气的念头,逃跑!
他似乎与她心灵相通一般,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开,她再一次跌入他的怀里。
他独特的清新气息顿时把她包围得密实,她只觉得自己的周身的血液在一刻被凝固,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她怕自己沉溺在其中,急急地想要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开来,低声说:“放开我!”
“你敢逃跑?试试看!”他蓄意压低的声音带着威胁。
如此一来,彻底断了她想要逃跑的念头。
“顾年时,竟然是顾年时”那个花痴女人的声音里抑制不住激动,像是中了几百万彩票一样,“他怎么也来了?”
她身边的那个女人同样花痴,痴迷不已地看着顾年时,“真的是他,竟然真的是他,我没有想到居然还能有机会再一次见到他。你有没有觉得顾年时比以前更帅了,简直承包了我对各种男主角所有的幻想。你说如果他进入娱乐圈的话,肯定会把那些爆红的小鲜肉秒成渣渣的。”
......
被顾年时踹趴在地上的小毛贼见劫持人质的计划失败,正想要逃跑,却很快被闻风而至的保安制服在地。
谭维白匆忙赶到佟安然的跟前,惊魂未定,色如死灰,抓过她的手仔细地检查着,直至见她毫发无损,一颗心才稍稍安定下来,声音里带着颤抖的余音,“安然,你没事吧?”
佟安然挣脱开他的手,别过脸躲避他焦灼不安的眼神,站起来刻意与他保持着应有距离,淡淡地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