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有听见本皇妃所言吗？必须要身家清白的合适女子，你都二十了，适合和姑娘们竞选吗？再者，你虽是父亲的庶女，但柳姨娘乃风尘出身，你觉得皇家能接纳你这样的身世吗？”慕倾雪面无波澜，平静地话语直将这对母女推上风口浪尖。

马车内的凤九幽眸光灼灼地望着那一抹红影，心忖：她早该这样了！

“啊，原来慕府的二夫人曾是风尘女子？”

“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慕将军确实纳了一个妓子为妾，好像还是珠胎暗结……”

“对对对，这样的身份怎配嫁入皇家？还是赶紧走吧！”

“原来她都二十了，啧啧啧，这么老了还没嫁出去，不会有什么隐疾吧？”

“也不一定，前段时间那个挂在城门的裸体，大家都觉得像她，可她却矢口否认，还有长孙殿下作证……”

“咦，该不会她与长孙殿下有什么吧？否则长孙皇妃不帮她说话，长孙殿下却维护她？”

慕倾雪可谓一语激起千层浪，人群再次沸腾，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她没有证据去指证，但制造流言还是会的。

慕吟霜母女又想对她耍花招，没想到被慕倾雪三言两语被化解了，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们母女……

“倾雪你怎么可以这样？吟霜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姐，你竟然如此污蔑她？”柳如烟试图淡化自己，将矛头推向慕倾雪，暗指慕倾雪有意针对长姐。

“柳姨娘，本皇妃尊你一声姨娘是看在父亲的面上，否则以你的身份配做本皇妃的长辈吗？还有你的女儿声明狼藉，你这个做娘亲的不好好督促她改过自新，成天到处惹事生非，还嫌没有丢够慕府的脸吗？”

慕倾雪此话已暗示她与这母女只有名义上的称谓，防止她们继续顶用她的名号去招摇撞骗，也间接肯定城门裸体就是慕吟霜，即便有长孙殿下作证不是她，但有她的嫡妹证实是她，可信度由大家自行评断。

“你……”柳如烟没想到慕倾雪嘴巴这么厉害，一时竟无言反驳。

“慕倾雪你什么意思？即便你嫉妒我，我也是你的长姐啊，你怎么能屡次三番地陷害我呢？”慕吟霜气急败坏，而又立马换上一副委屈的神情，指责慕倾雪因嫉妒她经常陷害她。

屡次三番地陷害她？是指上次裸挂城门是慕倾雪做的吗？今日这般也是为了陷害她？那么还有多少是不为人知的？

“本皇妃的名讳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吗？还有，你自己行为不检点，怎能将错推到我身上？你们母女妨碍竞选，知道的以为你真想嫁入太子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早就觊觎妹夫，还有柳姨娘这么大岁数了也跟个孩子胡闹，是想阻止父亲娶妻纳妾吗？”

慕倾雪先指出二人的大不敬，但并无责怪之意，已是诠释她的大度，无形中推翻了那二人的指责；同时先发制人，阻碍慕吟霜参赛的心思，若她还敢继续，大家就会认定她早就觊觎妹夫，那么就是她嫉妒慕倾雪才是；末了比喻慕吟霜是个孩子，柳姨娘作为娘亲一味纵容，而且还善妒，不然二十年来，慕府怎么就她一位夫人？

她们母女想强加在她身上的污名，她通通都要还给她们，让她们自食其果。

不给她们辩驳的机会，慕倾雪又补充道：“当初父亲之所以会纳柳姨娘为妾，不过是想传宗接代罢了，可柳姨娘你独占父亲二十年，也就生了两个女儿而已，我们慕家需要男丁传承……天呐，柳姨娘你该不会是想霸占慕府吧？不然怎么不许父亲娶妻纳妾，也不让你的女儿嫁出去？”

慕倾雪故作恍然大悟状，前面强调父亲纳她为妾是想传宗接代，可她只生了两个女儿，按理慕将军确实会再找其它女人生子，可是没有，那就是这个女人太善妒，容不下其它女人。

还有她的两个女儿，及笄几年都未嫁出去，要么是想招倒插门，要么就是想霸占慕将军的财产。

凤九幽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激赏：他一直都知道他的丫头聪慧，只是不想初露锋芒，竟然总在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心莫名地有些疼痛。

“哦……原来如此啊……”全场一片唏嘘。

“你……”柳如烟气的脸色通红。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阻止爹爹娶妻的，不然爹爹早就将母亲扶正了，而且……”慕吟霜愤恨地指着慕倾雪道。

“扶正？一个风尘妓子能够给慕将军为妾还不够，竟敢觊觎慕将军夫人的位置？是想顶替本皇妃的母亲，意与太子妃平起平坐吗？”慕倾雪脸色一沉，语气冷凝，刻意将太子妃搬出来。

太子妃是她夫君的母亲也就是她的，柳如烟竟敢肖想与太子妃同尊，那是万不可能的事，即便她愿意，太子妃和长孙殿下也不会同意，皇家更不会允许……那就不是长孙皇妃故意针对了。

“呸！一个妓子竟敢肖想将军夫人的位置！”

“简直不知廉耻，以为自己生了两个女儿就可以母凭女贵了！”

“就是，人家慕将军是想传宗接代的，你没帮将军生出儿子，还敢觊觎慕将军的家产？”

“真是什么样的女人生出什么样的女儿，难怪慕大小姐会如此不堪！”

“对啊，一丝不挂地被高挂城门，竟还好意思否认不是她……”

“没准跟她娘一样，欲勾引哪位贵人，结果被人惩罚了……”

百姓们义愤填膺地谴责那母女，这一次似乎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有的人朝她们吐口沫，原本与她们发生争吵的女子早不见踪影。

“好了！大家还是赶紧排队报名吧，再耽搁下去天都要黑了！”慕倾雪适时出言停止这一场风波，其实也是再次提醒百姓们重要的报名竞选，竟差点被那二人破坏了，让大家对那二人的厌恶更深一点。

她确实很善良，起码在她不知凤子翔和慕吟霜算计她之前，她不曾说过别人的不是。

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算计她，而且还害死了她的儿子，这笔血债，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百姓们立刻将柳如烟和慕吟霜，以及她们的婢女给推搡走，再敢妨碍大家报名，怕是直接要将她们打出去了。

凤子衿没在人群中，小手指对着慕吟霜的膝窝一弹，“啊哟……”慕吟霜扑倒在地，柳如烟被她一同带倒，现场太混乱，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脚一脚相继踩踏在她们二人身上，杀猪声和嘈杂声一片……

慕倾雪这才看到退去的凤子衿，望去他的方向，正对上马车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遥遥相望，回以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