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杨晓稚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陆总生气了!虽然不骂人、不打人,但是那种压抑的气氛,吓得我都要跪下来了!”
白芷薇不仅没得到内幕消息,还被弄得心惊胆战,“应该不是我惹怒他了吧?”
杨晓稚摸了摸下巴,严肃着一张小脸若有所思起来,整一副名侦探柯南的招牌动作,“我想,应该和今天早上的新闻,那件红墙倾倒事件有关吧?”
闻言,白芷薇松了一口气。
——这应该不关她的事。
“我先进去了。”白芷薇把自己的包包塞给她,“里面有我昨天做的抹茶曲奇,要就自己拿来吃。”
“好耶!”杨晓稚瞬间破了严肃脸,“太爱你了啦!紫薇酱!放心吧!我会虔诚地向主祈祷,让你进去之后还能活着出来的!”
白芷薇黑线。
“叩叩叩——!”
办公室里冷凝的气氛仿佛从门缝中钻了出来,让白芷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背有些发凉。
“进来。”回应她的人是陆景御,不过对方的声音明显比平时冷厉。
白芷薇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推开门,却看见任盈盈站在一边哭得梨花带雨。
“盈盈!”她的第一关注点,永远都是弱者。
还未来得及掏出手帕,陆景御就用更为冷厉的声音沉沉地喊了她的名:“白芷薇!”
她的动作一僵,转过头,却不敢直视散发着冷凝气息的某人,束手束脚的站在原地,像一个被班主任训导的学生,无措又木讷,连开口都是怯怯的,“陆、陆总。”
“你知道自己犯错了吗?”她这样青涩而忐忑的反应让陆景御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不过工作就是工作,出了错无论是谁都要接受惩罚!
哪怕,她是中了别人的算计。
白芷薇在脑海里将自己这几天干过的事情重新翻出来再仔细回想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
“红墙维修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提醒我?”陆景御冷眉质问。
“哈?”白芷薇被问得一脸懵逼,“什么红墙维修?”
陆景御面无表情地又问:“之前是不是你帮任秘书将文件分送到各个部门?”
“是啊。”白芷薇忍不住忐忑,“是有什么事情出错了吗?”
“不仅是错,还是大错特错!”陆景御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冷得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川,“就因为你漏发了我批准人事部派人去维修红墙的文件,导致FWP背上了不负责任的恶名!”
“什么!?批准红墙维修的文件?!等等,我当时并没有看见那个文件啊!!”因为失职而害人受伤这个锅她可不背!
陆景御看向任盈盈,“任秘书,你可以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陆总,请您相信我!当时我扭到脚,请小薇帮我分送文件的时候,分明说过让她一定要叮嘱人事部经理早点派维修人员过去处理的!”任盈盈一脸诚挚,就差举起三指来发誓了。
“盈盈你在说什么啊?当时你根本就没跟我提过红墙维修的事情啊!”被人冤枉的委屈感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过来,白芷薇忍不住红了眼眶。
“小薇,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任盈盈一脸不敢置信,宛如遭到了好友背叛,满眼都是深深的失望,“我知道你想保住这份工作,但是做人要有良心啊,你怎么能捂着良心说谎呢?如果你看我不顺眼的话,我以后见着你都绕路走就是了,但是你为什么要假装善良来骗我呢?”
“我没有!我没有!”白芷薇用红通通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陆景御,一脸倔强道:“陆景御,我真的没有骗你!我那天没有看见过红墙维修的文件,她也没跟我说过红墙维修的事情!我没有说谎!”
听到她直呼陆景御的名字,任盈盈泪莹莹的眼里闪过一道嫉光,忽然开口道:“陆总!无论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是怎么样的,我都应该负起责任!如果不是我扭伤脚,就不会请小薇帮我分发文件,如果不是她漏听了我的话,就不会导致红墙维修没有人处理!所以,我愿意引咎辞职!”
“你引咎辞职就可以说明这件事是我的错了吗?任盈盈,没想到我知人口面不知心,你竟然污蔑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白芷薇要是还没有想明白就是猪脑子了!
虽然她也很想说‘那我也引咎辞职自证清白’,但是还欠着王制片的医药费的她根本没有这样的底气去说,况且这件不明不白的事情如果传了出去,就不会再有公司愿意聘请她了!
“小薇,这件事情到底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FWP因为这件事受到了社会上的指责,公司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任盈盈自认为自己一副为大局着想的表情在陆景御的心中加了不少分。
能够成为这样优秀男人的妻子的女人,必定要有大局观,不然怎么成为他的助力?
“任秘书,你的意思是……”陆景御两手交叉而握,手肘撑在桌上,令人极有亲吻欲的薄唇牵起意味深长的弧度,“你愿意为公司承担起这个责任?”
昙花为什么会令人稀罕,因为它开在午夜时分。
自古以来都是物以稀为贵,像是陆景御这样一个严肃、强大得宛如站在世界巅峰的男人极少表露自己的情绪,而现在他只是微微勾一下唇角,便让人有种恍惚的感觉。
和他接触得越深,就越觉得他的情绪变化是多么的难得。
任盈盈只觉得满个脑子都是对方的微笑,再也装不下其他,“为了陆总,我愿意!”
不是为了FWP,而是为了他。
而且这语气,仿佛不是在讨论谁承担责任的问题,而是讨论她愿不愿意嫁给陆景御的问题。
陆景御笑意渐凉,声音更凉,“那你去人事部递出辞呈吧。从即刻起,你就不再是FWP的员工,而且FWP以及其合作机构也永不再录用你。”
“什么?”任盈盈觉得自己幻听了,“陆总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