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戏子仍然不知疲惫的唱着,夜寒岐不为所动,仍就在屋内埋头处理公务。
凤千叶皱眉抬起眼,看向那紧闭的房门,心中不免有一些失落,这么吵他都没有出来,也没有发火,反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不满的将软塌里的身子扭了扭,正想再次闭上眼时,突然感到身体一阵悬空。
“王……王爷?”凤千叶惊恐的睁开眼,看着抱起自己夜寒岐。夜寒岐没有回答她,抱着他径直走上,用内力关上了门。
“啪嗒!”夜寒岐掌风一扫,将桌上的紫砂壶扫到地上,深沉的看着凤千叶,将她放在桌上。
“王妃不觉得吵?”夜寒岐脸色不善的看着凤千叶,说到。
“不……不觉得啊?王爷觉得吵?在嫌弃妾身?”凤千叶察觉到了夜寒岐的怒意,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故作无知的问道。
“本王怎会嫌弃你?”夜寒岐将凤千叶软软的身子朝着自己按了按,紧贴着自己的衣袍。
“王爷不嫌弃就好……”感觉到自己碰到了男人的那里,曾经也是成年人的凤千叶,还是禁不住脸烧得通红,脑中已经没了想要捉弄他的念头,只想逃离。
“王妃的脸很红,要不要为夫帮你降降火?”夜寒岐笑的暧昧,手撑在了凤千叶的两侧,眼神里都是挑逗的意欲。
“不用了,戏还没听完。”凤千叶利落的从夜寒岐的怀中逃脱,一溜烟的跑出书房,又回到软塌下。
夜寒岐看着凤千叶仓皇跑开的背影,唇角勾起一丝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笑意。
凤千叶躺在软榻上,想到刚才的场景,不觉拉紧自己的衣襟,可怕可怕,刚刚要是在慢一步,自己可能就沦陷了。耳中已听不见那场戏,思索间,凤千叶沉沉睡去。
天色将晚,风穿过竹林的叶片,一缕缕清冷的竹香萦绕在夜寒岐的周身。他打开书房的房门,戏子看见岐王出来,动作停了下来,站戏台上朝着夜寒岐齐齐行了一个礼,夜寒岐挥手让戏子退下,原本热闹的台上立刻一个人影都不见。
夜寒岐走到在软塌处,盯了睡着的凤千叶好一会儿,才将落了在她身上的叶子扶了去,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外衫盖在她的身上。
凤千叶睁开眼时已经是寅时,床上只躺着她一个人。眼线已除,夜寒岐也不会与自己再睡在一个房中,想着再睡些时辰就要天亮了,于是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朦胧间,她想到,自己奔波了这么多年突然有这么一个安身之所也挺不错的。
翌日,凤千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梳洗了一下坐在房中百无聊赖。走到房外立在门口看着投在地上的树木的影子。心里想到,这是应该是她生平接过最无聊的一单生意,除了睡觉就是吃饭。
本就不是耐得住的性子,凤千叶来回的在自己住的锦瑟居踱步。
不一会儿,远远地就见一个身着玄色长袍的人向她走来。
凤千叶正想转身入屋,就被来人抢先了一步:“王妃在做什么?”夜寒岐来到她的面前,淡淡地问道。
他从远处看,倒觉得凤千叶这来回走动的模样像是急着在等什么人似的。
“妾身在踱步。”见状,凤千叶不抬头地继续踱步。
“嗯哼,该用午膳了。”夜寒岐轻哼一声,拉住了正欲向前走的凤千叶,朝着正厅走去。
“岐王,都真这么些时日了,我该死了吧?”被拉着的凤千叶甩开了夜寒岐的手,自己乖乖地跟在了他的身侧,有些生无可恋的说道。
憋了许久,她终于敢开口了。
“嗯?谁说你该死?”夜寒岐停下,不解的看向凤千叶。
“不是说来你府中的女子不过七日必死吗?为什么我不死?”凤千叶解释道。
“做戏当然要做全套,你走了,万一皇上又给我赐婚,我这生意岂不白做??”夜寒岐问凤千叶。
“可是岐王……”两人来到桌前,凤千叶摊手无奈地想反驳,但转念觉得他说得又在理,自己竟哑亏了。
“你无聊,可以多叫戏子来唱戏。”像是明白凤千叶心里头想什么,夜寒岐想了想,一本正经的说到。
“……”凤千叶无话可说,她知道,夜寒岐话说到这份上,是不会让她走的。
午膳过后,又是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戏台子还搭在夜寒岐的书房门口,凤千叶也依旧在那个软塌里听戏。听到戏子唱到一个类似卧薪尝胆的桥段时,她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卧薪尝胆,自己也可以做一回越王勾践啊。
趁着夜寒岐不在王府,凤千叶趁着众人不注意潜到他的书房,上次在卧房卡里找到的是假的,那这次来书房找找,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凤千叶心里想到。
书房被整理的很整齐,凤千叶找的也很小心,生怕翻的东西放错位置被发现,偌大的书架上,是或薄或厚的书,还有几个材质极其稀有,罕见稀有的彩釉。她扭扭这个花瓶,又或者是敲敲哪块墙壁看有没有机关。
“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凤千叶擦擦额上的汗,叉着腰喘着粗气的看着宽敞的书房,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就是找不到。凤千叶不死心,又继续朝着软榻找去。
“王妃可是丢掉了什么东西?”身后传来夜寒岐磁性略带疑惑的声音。
“没有啊,听戏听累了……想在王爷软榻睡一下!”凤千叶身子微微顿了一下,继而自然地躺在床上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我与王妃一起可好。”不等凤千叶的回答,他脱掉脚上的靴子,现在被子躺进去,用长而结实的手臂圈住凤千叶。
“王爷……”凤千叶试探的喊道。
“嗯?”夜寒岐的脑袋埋在凤千叶的颈窝,闷声答道。
“不是已经没有眼线了吗?”凤千叶问。
“睡吧。”夜寒岐懒得与她解释太多,难道直接说自己想抱着她睡吗?
“……”没有眼线了还抱着自己睡,这是吃自己的豆腐,凤千叶挣扎着,却挣脱不开他的怀抱。许是挣扎累了,凤千叶放弃,在他怀里睡去。夜寒岐睁开眼,眼里有着满足和安慰。
越岏看着自家王爷,心想着原来的王爷是那么的高贵冷艳,淡漠疏离,现在怎么变成变着法的占小姑娘的便宜,还不要脸皮的贴上去。
虽然表现的很不易察觉,但他跟在夜寒岐身边这么久了,感觉一定不会错。悄悄的走出书房,找到了正在桃林里品酒的渡柳。
“渡柳,你有没有发现王爷很不对劲?”越岏一脸神秘的问着品酒的白衣女子。“算了算了,你刚刚回来,当然不会知道。王爷之前让我时刻看守凤姑娘,有什么动作要立刻告诉他……”越岏不等渡柳回答,自顾自的说到。
“你怎么越发不懂规矩了,主子的心思也乱猜?”渡柳打断越岏,心里面却跟明镜似的。她早就知道主子不对劲了,不然怎么会因为一个女子将自己调回来?她回来之前早就查了那个女子的底细,轻功卓然,而自己的轻功与她不相上下,是怕那女子逃跑追不上才叫回自己把?
“哎呀渡柳,你听我……”越岏还想说什么,却警惕的看到桃林外闪过一抹红色的倩影?站起来目光锐利的看向某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