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窗外雨打芭蕉,淅淅沥沥地下着大雨,凤千叶内心难得的有些平静,但心头也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这大雨连续下了几日了,若是在这样下去,那南江的河水肯定是必涨的,而堤坝的修理加固还未完成,弄不好地话,又将会是一场天灾人祸。
想到这儿,凤千叶无力地叹了口气,垂眸间,忽然看见院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撑着伞,匆匆走了进来,她连忙起身去门口迎接。
“怎么样?怎么样?”凤千叶看着凌煜萧把伞收了起来,连声问道。
凌煜萧抖了抖伞上的雨水,靠着门边放着,一边绕过她朝屋子里走,一边道:“你倒是一点都不关心我啊!”
说着,凌煜萧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喝了起来。
“啧,别卖关子!”凤千叶斜睨他一眼,走进内室取了一干净的巾子递给他,“擦擦。”
接过凤千叶的巾子,凌煜萧邪魅的脸色挂着吟吟笑意:“谢谢小叶叶!”
凤千叶没好气地瞪他,像是嗔怪他一副小孩子的模样:“你倒是说吧!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每日凌煜萧都会赶往隔离的宅子里查看病情,今日凤千叶原本是同他一块去的,但是临出门前下起了倾盆大雨,凌煜萧就让她在府里呆着,他自己一人去了。
只见凌煜萧脸色有些疑迟,然后摇头道:“情况不乐观。”
“怎么?小奇娘一点好转都没有?”闻言,凤千叶心情有些沉重,她抿着嘴追问道。
倘若在这样下去,小奇娘怕是熬不住了,小奇他……
“嗯。”凌煜萧轻轻地闷嗯,坐到了桌旁。
他看着凤千叶,忽然有些凝重:“千叶,我必须告诉你,我们还发现了类似的病人。”
凤千叶身形一颤,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的事?”
“今日,已经隔离起来观察了。”凌煜萧抓着她的手,扶着她。
凤千叶腿软得也坐了下来,忽然间,她也有些迷茫了,不知道自己跟着夜寒岐来这里到底是不是对的。
凤千叶氤氲着眼眸,莹光闪烁地看着凌煜萧:“死人妖,你说怎么办?我们会不会也感染,然后死在这里?”
想到凌煜萧跟着她来到岭南后都是在为她奔波,凤千叶内心更加愧疚。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凤千叶低下头,呢喃道。
凤千叶脆弱的模样,让凌煜萧的内心一阵抽痛,他牵强地扯出了微笑,手指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瓜:“傻瓜!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医术了吗?”
“我……”凤千叶抬头,含泪地看着他,有些迷茫。
“好了!相信我,没事的!”凌煜萧拍了拍她精致的小脸,有些迷恋。
“既然排查了那么多天才发现三个人,那说明我们发现的及时,这个瘟疫还没有扩散开,只要我们把控好,相信很快就过去了。”
“而且,我每天都有按照你话用醋熏熏哟!不信你问问!我自己都快要吐了!”凌煜萧嬉笑着,要往凤千叶的身上凑。
被凌煜萧乐观的样子逗乐,凤千叶破涕为笑,明亮的眼眸如闪烁的星辰。
“希望如你所说吧!”
“对了,粮草的事情如何了?”见凤千叶释怀了,凌煜萧不再继续谈论,而是转移话题问道。
被凌煜萧这么一问,凤千叶好看的眉头颦蹙在了一起,绝美的容颜挂上了忧愁,说道:“不知道,夜寒岐还在想办法。这足足是少了三分之二的粮草,若是再向朝廷要的话,怕是很难瞒天过海。”
凤千叶一副‘你懂的’的模样看着凌煜萧,继续道:“这件事不能让朝廷里的人知道。”
既然有人故意用这样的阴招要对付夜寒岐,那就说明他想一次性让夜寒岐一败涂地,永无翻身。
要知道,粮草不见这样的事情传入皇上的耳中,那夜寒岐多半会被安个贪污粮饷的罪名,然后被打入大牢……
凤千叶摇摇头,不敢往下想。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她竟舍不得夜寒岐就这么死了。
凌煜萧若有所思地点头,缓缓道:“我有个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说看!”闻言,凤千叶眼里便充满了希望,期待地看着他。
“我们可以找落歌……”凌煜萧小心翼翼地观察凤千叶的变化。
“她?”凤千叶柳眉皱了一下,很快恢复了泰然,示意凌煜萧继续说下去。
“嗯……我们可以找落歌帮忙。据我说知,落家在全国都有粮铺,只要落歌肯召集这岭南附近城镇的粮草,就能把我们缺失的那部分弥补上了。”
凤千叶恍然大悟一般,她竟忘了落歌是东离国第一富商之女,想要什么,就是张口的事情!
“不错啊!凌煜萧!没想到你还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凤千叶激动地拍了拍凌煜萧的胳膊,兴奋道。
“可是……”凌煜萧欲说还休,抿嘴看着凤千叶。
“可是什么?”凤千叶不解地看着他。
“落歌一心想嫁入岐王府,你可是她的眼中钉。”凌煜萧心头就是知道这个,所以迟迟不肯将这个想法告诉凤千叶。
落歌都为了岐王妃的位置给千叶下了杀手单,那么,若是找她帮忙,怕是会为难千叶。
听到凌煜萧的担忧,凤千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头安慰他:“这个你放心好了。”
“你忘记了?我们可只是和夜寒岐合作而已,我迟早要装死,把岐王妃的位置还给他的。”凤千叶凑到凌煜萧的跟前,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况且,这种事情也不是我出面处理,这个得夜寒岐他自己亲自出马才有胜算。”说着,凤千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等下就去跟夜寒岐说你这个主意。”凤千叶给凌煜萧斟满了茶水,笑吟吟地推到他的身前,还不忘奉承他:“死人妖,你对我真好!”
凌煜萧拿起茶水,嘴角一扬,勾起了一抹笑意,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那是!不看看你是谁!要是别人,奴家才懒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