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见林怡月又跑回来,想要问她发生什么事,看她一脸焦急的模样,到口的话又咽下去了。
林怡月把重新打印好的资料送到会议室,进去就看见里面的各部门经理都用指责的眼神望着她,快速走到陆秘书的身边把手中的资料给他,低头掩饰着泛红的眼眶,碎步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她回去之后,勉强的对苏雨说没事。
她仔细回想,中午午休前她把资料打印好放在第一个抽屉里,因为顶层除了总裁办就是秘书室,只有公司内部的人平时才能上顶层,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午饭她是和苏雨一起去吃的,中途又去了一趟超市,临近下午刷卡点她们才回来的。
这期间,如果没有其他人进来,就只有孟媛媛了。可孟媛媛虽然在她刚来的时候态度不是很好,但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冲撞。
而且最近她对她的态度有所好转,她实在是不愿意去认为是她做的。虽然她很想去质问她,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去质疑一个人的错,如果是她还好,如果不是,那就会很尴尬,毕竟是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而且她也不可能因为这件小事就去保安部调取监控视频,只能自己担下责任,承担这次的过错。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行事要多一份心眼。
…………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会议结束,陆然通过内线打给林怡月,“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怡月来到陆秘书的办公室,轻叩几下门板,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才转动门把,开门走进去。
她拘束的站在陆然的办公桌前,紧张的说,“陆秘书,”
“嗯,”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先坐下。”
她拉开椅子坐下,陆秘书还在办理手头的工作。
她微低头,双手十指交叉相错不安地在身前扭动,等待着陆秘书的判决。
过了好一会,她才听到陆秘书的声音,“你知道你这次犯的是怎样的错误吗?如果这次不是集团内部的会议,而是与河州交涉方的会议,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陆秘书说的话让她心中一跳,而后便是一阵后怕,如果这次是与河州交涉方的会议,那给公司带来的损失,她可能由此造成的后果,简直不可想象。
“对不起,这次是我疏忽大意了,我以后会谨慎小心。”
发生这种事情的一瞬间,陆秘书的脑海里是有辞掉她的想法,毕竟她犯下了职场上致命的错误,甚至会牵连整个公司为她的过错买单,但她后来的补救措施以及报告文件做得很好,现在她第一时间担下了自己的错失,认错态度良好,他想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这个月的薪水扣除一半,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不用在这干了,出去吧。”
虽然薪水扣了一半,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她推开椅子,站起来向陆秘书道了声谢谢,轻轻关上门走出去。
…………
她回到工作位上,桑眼里提起的心才算是真正的落地,毕竟她这次犯得错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对于一个刚进公司不久的新人来说,实在是算得上一件致命的错误了。
如果不是这次仅仅是公司的内部会议,而且又有补救措施,那么她面临的不仅是被公司开除,甚至会遭到整个行业公司的不待见,毕竟圈子就这么大,犯了一个低级致命的错误,实在很难让别人相信你是个优秀的员工。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小心,否则有怎么会让人有空可乘。
她不知道究竟是谁要陷害她,她一个刚来的新人,在工作中也是勤勤恳恳,对别人也是礼貌可加,从没有与别人红过脸,她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人,能退一步海阔天空更好。
当然,她也不是泥捏的人儿,过分到忍无可忍,她也不会不吭不响的。
在自我反省与自责中时间飞快的流逝,一眨眼,就又到下班的时间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她的身心疲不可堪,回到小区租住的房子,简单的冲洗个热水澡,早早的睡下。
…………
云莫天此时正开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阿斯顿马丁朝往郊区的方向驶去。每到月底,他是必须要回祖宅一趟的,这是老家主定下的规矩,也就是他的爷爷。
云天集团这一辈并没有延续以往的惯例传给嫡长子,而是跳过他的父亲,直接传给了当时还不满二十四岁的嫡长孙,也就是云莫天。
每个大家家族里面都会有些说不得的事情,云家自然也不例外,如果不是当年他外公替他争取了本来就属于他母亲遗传给自己的那份股份,那么现在的云天集团属于谁也就未曾可知了,尽管他不在乎那点股份,但如果能够膈应那一家人,他还是很乐意的。
车子很快驶进了徽城有名的富人区,这里面住的都是一些达官权贵,无论是环境空气方面,还是小区安保方面,都是顶尖一流的,而且,整个富人区的别墅都是建立在半山腰处的,别墅的位置处的相对越高,这个家族的地位就显然是排在前位的一流世家。
云家的老宅就是建立在半山腰偏上的,有着天然独处的自然环境,依山傍水,显然是个可以颐养脾性的好住处,可这里的住的人却未必有着包容和宽和。
阿斯顿马丁停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门口,周遭是高大茂盛的灌木丛林,围在中央的是一扇黑色古朴低调却又华丽的铁栅门,保安处的安保人员见前来的是云大少爷,缓缓开启大门,汽车开进去停在了不远处绿色草坪上,不一会,就看见一双黑色高档的男士皮鞋从车里迈出来,修长的大腿,健硕的身材,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颈间处佩有一条深蓝色带有印花的领带,显得本就俊冷无情的他,气场更加的强大。
别墅客厅大门离停车处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云莫天约走了两三分钟就到了,佣人打开大门,他进去后,就看见早已经在餐桌上坐齐的人员,他的视线一一扫过,没有任何神情。
对面的人也早已经对他这种常年不变的表情见怪不怪了,若说是从前,他的父亲和继母还会因为他这副死人脸的表情嘲讽激怒他,那么时间久了,见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的样子,也没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