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她是真的很无助。此时,她全身已经彻彻底底的变得瘫软,无法动弹,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转而重重地摔倒在地。
男子张霸作势起身,看着自己大功告成,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哼,就凭她这个丫头片子,还想将他抓获。没门!
这分明就是不请自来,那也只能让她自作自受了。他拿着烟,一圈圈的烟雾缭绕,弥漫在整个屋子中。
黑夜已经缓慢降临,霓虹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漆黑的屋子中伸手不见五指,寂静的有些可怕。
顾言浅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睁开了如石头般重的眼睛,手心冰凉。
她把目光投向四处,只能在月光的黯淡照耀下,看见些许的光影,和富有着一些有古老气息的家具。
“啊。这到底是哪里!”她一惊,脸上露出了满满的恐惧表情,声音极大,惊讶万分。
她的手,已经无法动弹,被绳子紧紧的绑在了一起,整个人都好像是被固定到了椅子上。
几分钟以后,那股头疼的劲儿又涌了上来,有一种要炸裂开来的感觉,甚至让她无法忍受。
该死!顾言浅在心里暗暗咒骂了起来,白天的回忆也都全部浮现了出来。
为什么那个男人会如此的心狠毒辣,难不成是她自己隐蔽的太明显了,以至于轻而易举就被张霸发现了?
只不过,她可谓是工作多年的老警察了。按道理来说,这种事情应该不会犯的啊。
她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转念一想,非凡没有弥补之前她所犯下的过失,而且没准还会把性命搭进去。
顾言浅头疼的思考着,那个男人把自己绑起来,又是为了做什么?真是很难理解。
忽然,一个将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顾言浅的沉思。进来的人,并不是那个张霸,更像是他的手下。男人的身体粗壮有力,浑身都充满着力量,穿了一个黑色的背心,因此胳膊裸露在外的便是一个青色的刺青图案。
一条龙?顾言浅一愣,会不会说,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组织。可能这次的案子,并不是几个人绑架别人,做一些非法事情,而是做这种事情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了,没准是个组织亦或是团队。
顾言浅眉头蹙起,眼神中带着坚定。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作为一个警察,最应该具备的就是强大的心理素质,就是无论在任何时候,都应该临危不乱,这样才能急中生智。
“给你,我们老大给你送过来的晚饭。”他的声音严肃,以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
话音未落,他就随手把一个小盒子一扔,便想要转身离开。
“别走。”顾言浅此时已经没有一丁点的害怕,抬起头看着男人。
“有事?”男人轻轻侧过身来,眼神中含着一丝不耐烦的神情。
顾言浅顿了一顿,便脱口而出:“放我出去。”
其实,她自己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既然把她给绑起来,自然不会随意放了。
“想得美。你一个警察,放了你且不是在给我们自己增加危险?我们老大对你已经够心慈手软的了,我劝你好自为之。”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就不再理会,重重地关上门离开。
顾言浅低下了头,看着放在地上的盒子,里面还散发着一股还算可口的菜的香味儿。
天,不给她解绑,让她怎么吃饭?!有饭不能吃,肚子又饿的受不了,这分明就是比不给饭吃还要煎熬。
她一直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计划着该如何在怎样的时机下逃脱。
这一夜是无比的漫长的,她看着天花板,浑身因为长时间不能动弹,而变得酥麻。没来由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他的脸庞。
深邃如水潭的眼睛,一对帅气的柳叶眉,每每微笑时,还会有着一个迷人的酒窝,的确会很容易让人痴迷。
顾言浅的嘴角不知何时有了弯度,她过了很久才察觉了出来,心里有点不知所措。
曾经看过别人说过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话,那就是当一个人感到无助,感到迷茫的时候,脑海中会想到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喜欢的人。
她晃了晃头,连忙制止住了这种想法,紧接着便有了些许的困意,进入了沉沉的梦乡之中。
君徹羽拖着疲惫而又带着酒气的身体,走进了卧室之中。
他一怔,并没有人,那个他期待了一整天的女人根本不在,他的面色顿时黯淡了不少,眼神中透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宋成,顾言浅怎么没回来?”他转过身,问向正在准备醒酒汤的管家,声音低沉。
“顾夫人据说是去上班,可是整整一天都没有回来过,我不太清楚,要不然我派人这就去找。”管家略作思索,才回答道。
君徹羽的心紧紧揪在了一起,竟发觉每每见不到这个娇羞可爱的女人的时候,心里总会莫名的不安。
“立马去找,必须尽快。”他的眼眸中看起来有点紧张,表情里就能感受到这个命令是刻不容缓的。
“是的。”说罢,管家便随手穿上了外套,出门去开始着手找顾言浅。
先是给她的公司部门打了电话,据说是应该早就离开了,好像是要立马去调查案件。
君徹羽一路跟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的流逝,都足以让他感觉心变得更煎熬了一分。
她,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这种念头,越加的在君徹羽的心头蔓延。
一旁开车的管家,很敏感的就发现了这一点,不禁有点奇怪。昔日的总裁,又何时会有如此的不安。在他的印象中,遇到任何的问题,哪怕再紧急,君徹羽也总会淡定自如。
可是,唯独这件事情。管家也不是什么不明事理之人,很识趣的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开着车。
根据相关人士爆料,顾言浅曾来过一个废弃的小屋子里。毕竟,君徹羽的人际关系与人际圈,还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
“就这里?”君徹羽冷冷的看了看四周,在灯光的映射下,能够隐隐约约看见周围的环境。
他在心里默默揣测了一会儿,才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
门,是半掩着的,不知是有人故意留下来的,还是一不小心忘记关了。
君徹羽也绝非是猛撞之人,自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果然,门口站岗的人好像听见了脚步声,都纷纷警惕了起来。
屋里没有开灯,黑压压的一片,只能从窗户中透进来一点点淡淡的光亮。
“你谁啊!”一个粗鲁的男人走了出来,一看是从未谋面的人,立即就想要将他赶出来。
结果,却被他反手推开。他身在江湖,虽然是属于顶层的人士,可是打架也十分厉害。“把我的女人放了。”
他根本想都没想,下一秒从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气场十足,霸道万分,就好像让人没办法抗拒一样。
男人负手而立,不可能就此听从,眼疾手快的拿起了身边放在桌子上的一把刀,看起来还挺锋利的,发出刺眼的光芒。
君徹羽满脸都是从容与淡定的神情,轻轻抓住那人的手腕,直接推到了一边,对于君徹羽,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他一抬头,便看见在椅子上昏昏睡去的顾言浅,眼前一亮。“你醒醒啊。没事吧?”
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焦急,以为她遭受了什么伤害,其实也只是睡着罢了。他看着顾言浅闭着眼睛的样子,脸上挂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憔悴,总感觉心一阵苦涩。
光与影迎合着,顾言浅的睫毛低垂,眉毛淡淡的,在没有一点妆容的修饰下,依旧是那般的美丽。
他见顾言浅半晌没有反应,直接将被捆绑在一起的绳子解开,然后用有力的胳膊将她托起。
她的重量很轻,轻飘飘的,君徹羽抱起她不需要耗费吹灰之力。
忽然,一个身影堵住了门的出口,让君徹羽无处可出。“哟,想离开可没那么容易。”耳边传来了说话声,还伴随着拍手称快的声音。
君徹羽下意识的搂紧了怀抱中的顾言浅,为的只是能够更好的保护她。“你想干嘛。”他尽管不知道,这个站在面前的男人为什么要将顾言浅绑架,但是还是询问起来。
“别管那么多,废话少说,要不然你就把女人放下,你可以出去,保证你们俩的性命。要不然你们两个人都得死。”他说的一字一句,语速极快,说着还上前了几步。
此时,看清了男人的全貌,脸上有一抹明显的巨大伤痕,增添了他的几分流氓气质。
君徹羽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面无表情,似乎全然没有把他说的话当一回事,准备径直往前走。
顾言浅缓缓的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猛地感受到了她自己依偎在了君徹羽的怀抱中,也是惊讶万分。“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没头没脑的说出了这句话,想起刚刚她不是还被绑起来的么。
怎么转眼之间,就被君徹羽搂在了怀里。只不过,她还是十分享受的,那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不仅是肉体上的,更是内心深处涌进的一股暖流。
“老婆大人,怎么可能不救你呢?”君徹羽低下头直勾勾的注视着她,眼神中几乎宠溺都要溢出来了。
顾言浅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然后立马从他的身子上一来,站到了他的背后。
一旁的男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更是一脸的黑线,感觉脸面都被丢光了。
“呵,可以啊,小夫妻俩竟然还有心思打情骂俏。”男人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话,面上的伤疤随着他面部表情的挤压更为狰狞。
男人从门口随手拿了一个大木棍,指着君徹羽:“可以啊你小子,想做一对亡命鸳鸯是吧?行,老子成全你。”
说罢就朝着两个人走过来。君澈羽方才面对顾言浅的宠溺此时立刻消失不见,只有冷冰冰的杀意。
顾言浅刚才被一直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似乎浑身上下都在发痛,此时也虚弱的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她下意识的抓住眼前的人的衣服来求一丝安慰,一动不动的看着拿着棍子走过来的男人,皱着秀眉想着对策。
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君澈羽有些不受控制的勾了勾嘴角,要不是此时情况不对,他恐怕会控制不住的将这女人搂在怀里。
“现在怎么办?”顾言浅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对君澈羽说道。君澈羽眼神一冷,低声说道:“还能怎么办?你在这里站着,顾好自己,我去解决掉他。”
“可是……”顾言浅有些担心,却看到他在下一秒就冲了上去,一脚就冲着男人的肚子踹过去。男人立刻侧身一躲,却还是被他踹到了腿。
感受到腿的痛意,男人彻底起了杀心,大吼一声挥舞着木棍就朝着君澈羽打过去。男人看起来虽然凶猛,力气也大,可是君澈羽却灵活的闪开冲着他打来的木棍。
几番下来,君澈羽只有自己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西装有些破损之外,剩下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丝伤痕。男人似乎也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人居然会这么厉害。
身上已经被踹了好几脚,男人越想心里越不甘心,气喘如牛的握紧了手里的长木棍,心里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是无论如何打不过了,自己的那些小弟现在也都没什么用了。
突然,男人看到了在旁边虚弱的扶住东西勉强支撑自己的顾言浅,脸上扬起狞笑,冲着顾言浅就打了过去。
君澈羽已经来不及阻止了,顾言浅喘着气想要躲开双脚却沉重的不能移动半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狰狞的冲过来。
闭着眼睛,却没有感觉到预想的疼痛,面前传来一声闷哼,睁开眼睛,却看到君澈羽用胳膊接下了那一击,趁着男人愣神的功夫一把夺过木棍,狠狠地砸在男人肩膀上,男人一声闷哼晕死了过去。
顾言浅已经完全呆住了,眼前的尽是君澈羽温柔的笑脸,疼痛让他的头上已经有了冷汗,却依旧用轻快的声音说:“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