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弃妻:将军,你被休了

2017-07-24 01:35:332005

第9章 试毒

慕容封渊垂眸看着一动不动的女孩,雨水正无情浇灌在她的头上、身上,血迹已经被冲洗干净,露出皮肉翻卷的可怖伤口。

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孩受像她这么严重的伤却还安静的不哭不叫的,至少,他的府中没有。

嫌恶在心中泛开,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慕容封渊猛地收回了视线,翻身上马。

“把她绑在马后面,拖回去!”他冷冷命令道。

立刻有两个护卫上前,说了声“得罪了”,便用绳索捆住君初月双手,另一端系在马后,随之那马便迈开步子跑起来。

身体和粗糙的地面相摩擦,正是黎明,那马又跑的飞快,君初月便不断被抛起落下,间或被尖锐的石子划开一道道细小伤口,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终于,马儿回到了将军府门口。

慕容封渊下了马,一剑斩断缚住君初月双手的绳子,接着劈手揪住她的头发朝云阁方向拖去。

砰!

君初月被狠狠推进屋子。

“我让你保护颖儿,这就是你保护的结果?”慕容封渊从后面走上来,再次揪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拎起来,逼她向床上看去。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怒狮,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怒火。

君初月忍着头皮撕裂的疼痛,费力地睁眼,只见云月颖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脸色泛着一股诡异的青色,连嘴唇也是青紫的。

旁边有好几个大夫在忙来忙去。

“怎么样,查出来是什么毒了吗?”她听见慕容封渊问道。

被问的大夫擦了擦汗,朝慕容封渊行了个礼:“回将军,云小姐所中之毒极为诡异,乃是数种奇毒混合在一起调和而成,其中有断肠草、金丝毒木、烟雨萝,还有至少两种以上未知的毒。除非确认出这所有的毒,才能尝试配置解药。”

“如何确认?”

“这……”大夫有些犹豫,“最快的方法自然是在人身上试毒,对比中毒症状从而判断,只是前不久皇上才大赦天下,牢里并没有死刑犯……”

“那就她吧。”

慕容封渊将君初月往地上一掼,狠狠道:“如果不是你,颖儿现在也不会生死未卜。颖儿吃的苦,我要你千倍万倍去感受!”

呵。

云月颖吃的苦,所以她就要千倍万倍去感受。

那么她吃的苦呢?

她吃的那些苦又算的了什么?

是,她是没有保护好云月颖。

可她拼了命与那些人周旋,让云月颖先走的时候,为什么她不走?

还有……为什么她的内力会消失?

一种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中翻滚着,本就惨白如纸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被护卫拖下去的那一刻,君初月突然拼命挣扎起来,她冲着慕容封渊嘶喊:“慕容封渊,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妻子,我是被陷害的,你不能这么做……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不记得?

慕容封渊神情冷漠。

他过去从未见过她,谈什么记得不记得?

喊声渐渐遥远,最终湮没在雨声里,再也听不见。

慕容封渊回身走到床边坐下,将云月颖的手轻轻握在掌心里,抓着贴上自己的脸,烦躁夹杂着戾气褪却,一如既往的温柔。

那之后,君初月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又被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多少次。

为了避免她真的死在试毒过程当中,大夫们每天都用参汤给她吊命,然后将各种猛烈的毒药调和在一起,强行给她灌下去。

暗室里始终充斥着她痛苦的嘶吼,由大变小,直至晕厥,每天周而复始。

每一回都是一场酷刑。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溶解了,痛的几乎呼吸不上来,只能拼命张大嘴,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在脚边积下一个个小水洼。

也有时候她觉得全身上下奇痒无比,是那种钻心的痒,可四肢都被牢牢绑在木桩上,为了挠痒,她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而在这过程中,绳索深深嵌入手腕脚腕的皮肉,血肉模糊。

这样的日子不清楚过了多久。

一开始她还因为难以忍耐的疼痛而嘶喊,时间长了,她就连声音都发不出了,长发像枯草一样披下来盖在脸上,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如果不是探了鼻息还有气,大夫都以为她已是个死人。

可试药的工作仍在继续。

有哪些毒已经判断出来了,之后还要配置解药。

依然是在她身上尝试剂量,再加以改进。

冬天很快来临了。

今年的雪下的特别大,像鹅毛一样,整个将军府都是白皑皑的。

一名大夫急匆匆走进云阁。

“将军,解药配出来了。”

慕容封渊闻言唰地站起:“当真?”

“是,将军,幸不辱命。”那大夫招呼弟子进来,从他手中取过一只还冒着热气的白瓷碗打开:“只要服下这剂汤药,云小姐身上的毒就能解了。”

“我来。”

慕容封渊二话不说将汤药接过来,一手扶起云月颖,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舀起药汁吹的温凉了,再小心地送进她的口中。

一碗汤药下去,云月颖终于有了反应,她皱着眉头轻吟了一声,这小小反应却让慕容封渊欣喜若狂。

大夫有些犹豫地问道:“将军,云小姐已经无碍了,那夫人要怎么办?毕竟夫人是祭殿的圣女,之前拿她试药就是无奈之举,现在……将军可要去见一见?”

君初月。

在想起这三个字的同时,脑海里竟是不期然划过那天她嘶喊着“你不记得我了吗”的场景。

慕容封渊莫名感到烦躁起来,心中的激动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随你处置!”

他冷冷抛出一句,挥手将大夫打发出了云阁。

“师傅,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路上,那大夫的徒弟忍不住问道,“不过夫人也够可怜的,为了云小姐受那么多罪,结果最后将军连见一面都不肯。”

“只能怪造化弄人吧。只可惜我们原本应当悬壶济世的,却也成了伤人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