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稍等,御医很快就到了!”薄嘉懿穿身掠过阮芷菡,走到了昭阳公主的面前,关切地将她扶了起来。
“怕是…怕是…等不到……”就是短短几句,昭阳公主说得都断断续续,泪珠沿着她的脸颊向下滑落。
阮芷菡看昭阳公主牙关紧闭,身体发抖。她心念一动,忽然开口说:“殿下,可否让妾来看一看!”
闻言,薄嘉懿挑眉,目光晦暗不明。
闻言,仕女们骚动起来:“殿下,不可拿公主的性命做儿戏啊!这乡下来的野丫头,明显是想要出风头啊!”
然而,任凭仕女们如何说,薄嘉懿却见阮芷菡目光澄明,犹如山间清泉,清澈明透地看着他。
她的目光不卑不亢,身如高山之莲,高洁纯净。
“准!”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薄嘉懿竟然将昭阳公主的性命交到了阮芷菡的手上。
旁边的徐樾磊也不由挑了挑眉毛。
“那就请殿下将公主安放在阁中软垫上,让妾为公主把脉!”
纤细的手腕上纹路清晰,阮芷菡一边把脉,一边仔细观察着昭阳公主脸上的表情。
众人围绕在边侧,屏息看着她。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
薄嘉懿坐在桃木雕漆椅上,一边吹茶一边注视着她。
许久,只见她敛袖,抬头,娟秀的面容上带着医者特有的严肃:“公主幼时落马摔伤颅骨,脑中淤血,未曾除尽,多年淤积,导致赤血下带,以致头晕,身体时感伤寒。”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薄嘉懿说。
阮芷菡眉头微蹙:“我暂时先给给公主开个方子止痛,不过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既然治病当然得去除病根。”发出声音的是站在徐樾磊旁边一个白衣倾城的少女。
少女仪容韶秀,修长的身姿丰盈窈窕,墨色云发如瀑布般顺滑,似绸缎般轻柔,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眸光中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浑身有着说不出的清丽脱俗。
她站在睿小王爷的身后,而他看她的目光,亦充满了怜爱与轻柔。
阮芷菡的心忍不住蜇疼了一下。
“此病想要除根却也不难,只是需要一味十分难寻的药材铁皮石斛。这种植物生长在深山阴冷之地,因为有特殊的气味,能吸引血腥猛兽,去挖取药材的人往往葬生兽腹。”她继续说。
“公主身份尊贵,又生在皇家,不过是寻一味药材,这个你不要担心。”薄嘉懿厉眸一眯,语调蓦然冷了下来:“你要担心的是是否能把公主治好。”
阮芷菡目光清明,她铺展纸张,用娟秀小楷书写药方。等到墨迹晾干,将药方递到丫鬟手上,说:“这张药方止痛还是有效果的。”
“就试一试…她的方子吧!”昭阳公主闭着眼睛,气若游丝。
她深受病痛折磨,不放弃一丝一毫的希望。看这少女悠然镇定的态度,不由对她生出了信任。
“那就依姑姑的意思了!”薄嘉懿拍板定夺。
不一会儿,丫鬟就将煎好的药端了上来。服侍昭阳公主喝过后,她竟然安静地睡了过去。
一个丫鬟惊讶地说:“自从患病,公主已经好久不曾如此安睡了!”
“这只是暂时安神去痛的方子,要想除根,还得需找到铁皮石斛。”阮芷菡说。
众人眼见昭阳公主咬紧地牙关渐渐松开,神色也安逸缓和。不一会儿,竟然显现了柔美光亮。
须臾后,昭阳公主竟然渐渐醒来。
她的面色不再苍白,红润娇嫩,莹润美丽。与刚刚的满脸煞气判若两人。
众人不禁暗暗称奇,小声议论起来。
“阮小姐好医术啊!”昭阳公主热络地拉住阮芷菡的手:“多亏有小姐在,不然本宫今天还不知又要受多少苦楚呢!来人,赏!”
薄嘉懿幽深的眸子看着阮芷菡,冷冽的眸光中缓缓渗入了丝丝温情。
“公主过奖了。”然而,阮芷菡的目光却一直落在不远处依依哝语的两人身上。
不远处,睿小王爷徐樾磊与白衣少女轻声低语,两人俨然一双幸福的爱侣。
当晚。
阮芷菡回到阮府,文莲珺母女三人正坐在小厅里喝茶。
看见她进来,阮湘筠一脸不快,语气酸溜溜的:“姐姐刚从乡下回来,见到那么多贵女与夫人没吓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