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老三拉来了一条黑狗。
丫鬟们将三姨娘的汤药端出来喂给狗喝。只见那狗喝了之后依旧神采奕奕地四处乱转。
阮致远气得转头就骂阮芷菡:“你这糊涂孩子!这你又如何解释?”
文莲珺母女一脸洋洋得意地看着她。
娇娘着急地替阮芷菡辩护:“老爷,大小姐和我明明都看到这丫鬟向三姨娘的汤药中倒了红花精……”
“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这老奴才插嘴的份儿!”阮致远将气都撒到了娇娘的身上。
闻言,阮芷菡清清淡淡的脸上出现了厌恶的表情。
她站起来挡在娇娘的身前,从袖子中掏出一盒子胭脂,“哐当”一声扔到春香的面前。
盒子落地破碎,点点胭脂如娇嫩落红在地面上氤氲开来。
“有人帮你掉包了汤药,这胭脂又作何解释?这哪里是胭脂?三姨娘每天往嘴唇上抹得分明是红花精,你这婢女也太大胆!”她美眸危险地眯起,瞬间气场上扬。
春香没有想到阮芷菡将她隐藏的胭脂都找了出来,一时间,脸色苍白如纸。随后,她求救似地看向文莲珺。
文莲珺却立刻美眸眯起,厉声呵斥:“真是大胆包天了!来人,马上把这贱人拉下去用板子打死!竟然如此心肠狠毒!”
“夫人!”春香这时才明白自己被文莲珺耍了。
其实她是文莲珺安插在三姨娘身边做事的丫鬟,将三姨娘的胭脂换成红花精也是文莲珺的主意,没想到,文莲珺竟然要倒打一耙。
春香明白过来,立刻尖叫:“老爷,是夫人指使我的!这一切都是夫人让我做的!”
文莲珺一个眼神,站在她身后两个身体粗壮的婆子就上前左右夹击地扇春香耳光,嘴里骂着:“这丫头疯了,竟然要陷害夫人!”
婆子的手劲儿有力,不一会儿,春香就发不出声音了,只能红着眼睛挣扎。
“好了,好了!拉下去吧!”阮致远不耐地挥了挥手,喜得麟儿,他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樱樱喜得麟儿。她还在屋子里休息,不要让这贱婢扰了樱樱的清静。”
三姨娘闺名樱樱。
春香被拉下去后,堂屋里渐渐恢复宁静,文莲珺偷偷看了阮芷菡一眼,发现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她的心中不由对这安静的少女生出几分防备与忌惮。
当晚,阮芷菡与娇娘回了翡翠轩。阿黄正蹲在门口等待两人,看见阮芷菡,阿黄兴奋地扑到了她的身上。
阿黄出生八天狗妈妈便死了。阮芷菡看它可怜,从狗窝里将它抱回家,硬是用羊奶将它养活。阿黄从小跟着阮芷菡长大,因此与她感情深厚。
阮芷菡跟阿黄玩了一会儿,娇娘收了早间晒在院子里的药材,问她:“我看姑娘甩出去的分明是一盒胭脂,没有红花精啊?姑娘怎么就知道春香在三姨娘的胭脂里放了红花精?”
“有次我在后花园中看到三姨娘。她涂在嘴上的胭脂泛着桃红色,正常胭脂都是嫣红色。有些胭脂师傅为了调色将红花精调在胭脂中,不过是卖给没有身孕的女孩子。”阮芷菡回答:“春香既然敢在三姨娘的汤药里放滑胎药,那胭脂里的红花精一定是她放的。我不过是用胭脂诈一下,文莲珺就坐不住了!”
“真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娇娘忍不住摇头叹息。
“她若不心狠手辣,怎么会污蔑我娘亲与人有染?”阮芷菡冷冷地说:“她倒是要小心着,我会慢慢一点点把她欠我娘亲的都夺回来!”
第二天。
丫鬟一大早就送来了许多金银财宝与绢丝细软,说是阮致远赏给她的。
阮芷菡让娇娘小心地将这些宝物收起来,对她说:“咱们有了钱以后才能在阮府上下打点,劳烦娇娘列出清单,腾出一间屋子当库房,以后我自有大用处。”
娇娘答应着仔细去办。
不一会儿,文莲珺派丫鬟来请阮芷菡去前厅,说昭阳公主派人来邀她去府中小聚。
阮芷菡换了套绯色宫装,与丫鬟来到前厅。
昭阳公主派来了宫中的宫女。那大宫女虽然有些年纪,却穿着颜色鲜艳的宫装,面目冷肃。
虽然只是小小宫女,文莲珺母女却在旁一个劲儿陪着笑脸。
宫女看见阮芷菡进来,连忙换上笑脸:“公主身体渐安,特请小姐到府邸小聚,顺道瞧瞧身体复原情况。”
阮湘筠与阮茗月在一旁羡慕的双眼通红。
她们自十岁就开始频频参加仕女宴会,怎么就没有阮芷菡这般好命?
“公主盛情邀请,甚感惶恐。”阮芷菡说:“我即刻命令府中轿马备车。”
“娘亲,我也想去……”阮茗月小声对文莲珺说。
还不及文莲珺说话,阮芷菡就开口:“既然妹妹想去,我想公主也不会介意的。”
“是呀,是呀!”阮茗月一个劲儿点头:“月儿也是担忧公主的身体。”
宫女听见阮芷菡开口。心想:她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就连公主都对她极是客气,她更没有理由推辞,立刻笑着附和:“府中僻静,三小姐去了,公主也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