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赶过去的时候棋牌室的气氛正热闹朝天，一堆人正在玩炸金花，一人身侧坐着个姑娘，哄着他们喝酒唱歌，慕涵坐在主位上，执着一杯酒神色漠然，身侧的姑娘衣着暴露，面容姣好，脸上挂着甜笑敬酒，他并不理睬，径自喝着。

昏暗的包间里跳动着红绿绚丽的灯光，喧嚣的话语让她的耳膜微微阵鸣，她素来对这种地方敬而远之，玩闹的众人还并未发现她的到来，倒是慕涵再间隙中静静抬头，眉目深邃，寂静沉默的看着她的眼睛。

他不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九歌正欲走过去打个招呼，他又突然低下了头，他身侧玩得正欢的陈晨这时发现了她，短暂惊愕后笑容满面的朝她走过来：“大家看看，咱们的黎大美人居然来了！”

林魏然和李季望了过来，随即面上也带了笑容，礼貌与她寒暄着，他们不同于陈晨和慕涵自幼与她相识，都是慕涵成为慕家人后辅佐他的人，与黎九歌不熟不疏，再加上后来她喜欢上了许安诺，许安诺不喜欢她和他们这些纨绔子弟来往，大家也更生分起来。

陈晨拉着她走向慕涵，指着那衣着暴露的女郎道：“没个眼力间儿的，下去！”

那女郎瞅了瞅慕涵，见他不言语便起身了，九歌却连忙将她按下：“不必这么麻烦，我随便找个地方坐就行了。”

说罢就在左侧的沙发上坐下，陈晨一脸为难，暗地里瞧了瞧慕涵的神色，果然更阴沉了：“九九……”感觉到突然其来的一记凌厉目光，陈晨忙改了口：“九歌，没听说过一句话嘛，客随主便，你这样我可就不开心了。”

九歌笑了笑，又灵又媚的杏眼弯起：“我觉得坐在这里挺好的，你还是快回你的位置，小心输牌！”

慕涵丢了对同花顺，陈晨看了看牌局大叫一声，忙回身奋战去了，九歌松了口气，看慕涵的意思，自己还是等他打完再跟他谈事情。

没打一会儿陈晨便嚷着让黎九歌也加入，九歌看着他们这一局一玩就是一二十万的连忙摆手，诚实的说了自己没钱，他们也并不鄙夷，索性提议改玩骰子，不玩钱，输的人真心话大冒险。

九歌心中吐糟了一声幼稚，难道纨绔子弟的游戏都这样无趣吗，她想慕涵应该是不会答应的，他一向严苛自律的紧，却不想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好！”

九歌拒绝的话就卡在喉咙里了，只好应承下来，席间边打牌边聊天说话，人与人的距离都近了不少，九歌也没那么拘束了，只是话题后来也不知怎么就引到了九歌和慕涵身上，李季问的最直接：“九歌，早些年我看你跟三哥的关系还行，怎么三哥去西欧四年，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也不来拜访问候下？”

当初慕涵向她求婚被拒的事情知道的人甚少，陈晨他们对于她跟慕涵关系恶化也是猜想不断的，见李季问了出来，一个个的眼睛就都望向黎九歌，她握着骰子尴尬之极，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今日不是来看他了嘛。”

慕涵只觉心尖一软，她不是他猜想的有求于他，只是单纯来看他的？他转眸望向了她，见她脸颊晕红，再加上方才的语音温软，分明是害羞了。

是了，她那个人，一贯喜欢害羞，娇娇嫩嫩的，像是六月桃花。

见慕涵突然望了过来九歌心中更是紧张，忙低下了头，李季却是不放过她：“九歌，你现在才是第一次见三哥吗，我记得之前你们学校有次演讲三哥去了，你没见他吗？”

他这一问二人俱同时想到了卫生间的那番缠绵，只是一个人是旖旎回味，一个人却是恐惧羞耻，九歌咬着唇，面上都苍白起来，摇头道：“没见过！”

慕涵心中一寒，抬手大力的将骰子一放，三个6赫然在目，他盯着黎九歌的眼，面容冷峻：“黎九歌，你输了！”

明明只是普通一个游戏，九歌却觉得此时输得分外丢人和害怕，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我选真心话，你问吧。”

慕涵笑了一下，冰冷中却又带了几分魅惑：“我问你，你初夜给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