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再次迎来了清晨,人们忙碌的吃着早餐,街道上各色车辆川流不息。
在进入初春季节以后,天气也逐渐变暖,大清早就有热烘烘的太阳升起。
然而,有的人心情却不是那么愉悦。
锋辰地产的会议室里正坐着几个人,左边是以宁志为首的锋辰地产代表,右边则是以肖世恩为首的肖家代表。
两边人马都沉默着,像是在斗气一般,谁也不肯先开口。
倒是会议室的屏幕上不断播放着一段视屏和一段录音,大致内容是肖新月企图买凶杀人。
虽然是杀人未果,但买凶的客观事实存在,所以假如这些证据流传出去,肖新月就将会以故意杀人罪被逮捕并判刑。
宁志仿佛变成了个木头人一般,他对视频和录音都充耳不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女神原来竟然就是那个伤害他最深的人。
他木然的抬起头看向肖世恩,这个男人脸上没有一丝焦躁,甚至还有几分兴味。
良久之后,肖世恩终于像是戏耍够了老鼠的猫,他坐直了身体,微微前倾问询道:“宁先生,这件事你准备怎样解决?”
“我……”宁志在他的气场之下被压的抬不起头来,只能听见其中几个字节以及短促的音节。
“呃……肖先生,这件事情我认为还是先查查来源比较好。”其中一个锋辰的股东抹了把额头上面的汗说道。
对面的男人一记眼刀杀了过去,他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有让你回答我吗?”
股东被噎得说不出来,只能悻悻的闭上了嘴。
“查,当然要查。”肖世恩动了下手指,他的助理立刻为锋辰地产这边分发了张纸,上面写着调查的结果,“对方很是狡猾,套用了几层IP地址,最后我们的人还是跟丢了,为了表示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已经把网络中心所有人都解雇了。”
锋辰地产这边所有人都是精神一震,和顾清让相比,这个新归来的肖世恩更像是个暴君。
他们纷纷开始祈祷自己以后还能有点安稳日子过,可眼下能不能安稳的度过今天还是个谜。
“行了,你们出去吧,我有事情要和你们宁总聊聊。”他发话道。
股东们面面相觑,相互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担忧——他们怕肖世恩直接把宁志给弄死了,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啊!
“你们是不是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肖世恩周围的低气压更甚了,他沉下脸竖起三根手指,“我数到三,所有人,立刻、马上,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的时候,宁志的身体也随之一颤,他的头埋得更深了,仿佛是只自我欺骗的鸵鸟。
“对于你和新月这门婚事,我是不赞成的,但是你也知道我那个妹妹的脾气。”肖世恩用手指摩挲着手里的镶钻派克钢笔,静静的说,“她认定你了,我也无话可说。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睡了我的妹妹,现在总不可能一点责任都不承担吧?”
“我没有那么多钱。”宁志说,他的锋辰地产看似风光无限,然而实际上最近已经隐隐约约有了资金链断裂的前兆。
公司的流动资金吃紧,若是拿出这样一笔钱来锋辰地产就面临着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公司到时候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
倘若不拿,那就是自动放弃了与肖家的联姻,而且还会被眼前这个男人狠狠的惩治。
那个发视频来的人真是好算计!
会议室里的气氛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肖世恩虽然算计到宁志的公司有风险,但没想到竟然已经是摇摇欲坠。
外面的走廊忽然传来阵骚动,人们议论的声音犹如麻雀似的,吵得二人难以继续谈下去。
肖世恩正要发火,会议室的门被人拉开,首先进来的是只带着卡地亚手镯的手,它宛若最上等的羊脂玉,皮肤没有一处瑕疵,净白莹润。
“哟,你们都到齐了。”许镜进来后,看见里面的场景以后挑了挑眉,她径自走到主座的位置上仪态优雅的坐下,仿佛已经把自己当做这里的主人了。
肖世恩错愕了片刻,眼底泛起了浓厚的兴趣,这个女人不简单!
“你给我出去!”宁志却一下站了起来,他本以为许镜离开他以后就会变得落魄不堪,可谁知她居然一路腾飞还攀上了顾清让,理想和现实的落差使他看见许镜就如鲠在喉。
女人也不气恼,只是用手托腮,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自己手里的U盘,“我说宁老总,你就这个态度迎接客人?小心我让这间公司都灰飞烟灭喔。”
说罢,她还俏皮的朝宁志眨了眨眼睛,这个动作令她完美的容貌变得格外生动起来。
许镜说这句话不是平白无故的,她手里掌握着肖新月的证据,这两个男人,一个是肖新月的未婚夫,另外一个是她的哥哥,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是你!”宁志难以置信的大叫起来,他这才反应过来整件事情都是许镜在背后捣鬼,“你居然设计你的闺蜜!”
“什么闺蜜,在你们苟合的时候,我和你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现在我是来要回属于我的钱。”她轻蔑的看了宁志一样,就像是在看某种阴沟里生存的东西。
肖世恩本想通知自己的保镖,让他们进来制住这个女人,然后夺下U盘的,可没想到对方说完宁志,转头就对准了他。
“肖先生,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你口袋里面的东西,只要他们进来碰我一根汗毛,肖新月的视频你就可以在全国各地观看到。”
向来威胁他人的肖世恩头一次被人威胁了,而且还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你对我很了解?”他饶有兴趣的问。
“一点点,不多不少。”许镜说着,弹指将一份文件带到他们面前,“正好足够让你们签下这份协议。”
宁志的手都在颤抖,协议上的数字不多不少,刚刚好卡在让他破产的边缘。
就好比许镜拿着一把刀给了他一下,刀尖正好擦过心脏,不至于一下致命,但足以让他性命垂危。
他回想了下整个局,从耗子开始,到肖新月的出现,再到现在,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怎么?”许镜挑了下眉,“不想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