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景傲轩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眸光定格在床上嫌疑最大的景豪腾。
眼神就像是淬了毒的冷箭,射到景豪腾的眼前,他早已经见识过景傲轩的厉害,此时被这样注视,浑身瑟瑟发抖,很不得往床下钻。
“不是我,我都没有离开病房。”
殷娜冷哼一声,一把把景豪腾护在身后,“你爸妈都在这里,我还不信别人能对你做什么!”
说着,她语气又软下来几分,“老公,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他眼里到底有没有你这个亲爸爸!”
景宏海眼前一片漆黑,血液冲到了脑袋里,这个逆子还真是一如从前,时时刻刻都跟他作对。
“混账东西,那个女人明明是你自己不要的,你竟然为了她更景家翻脸。”
景宏海现在再不济也是景家的执行负责人,也是稍微有些权利的。
景傲轩冷眼看着啤酒肚,满脸横肉的男人,嘴角噙住讥诮。“跟你翻脸又怎样,我早就应该跟你翻脸,这样才对得起我妈泉下有知。”
“你瞎说什么东西!”
景博然背后一凉,妈妈的死在景家是不能提的,而且当年的事情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真相,没想到景傲轩居然挑了个这种场合说出来。
景傲轩吐出来心中们的郁结,面上一闪而过的释然,转眼看着景博然,“哥,我们没必要这个时候再躲着了,咱妈的事情我早晚要报仇。”
景宏海气的直拿着拳头摔桌子,“混账,一个一个的混账东西。老子养育你们这么多年,如今都长大了,还想要逼死老子!”
如今的形势,景博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别过头去。
景宏海气血冲脑门,早已经没有理智,尤其是看着景傲轩梗着脖子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顺手从桌子上拿起来东西丢了过去。
景傲轩看着眼前的白色物体越来越大,依旧挺直了腰杆,没有挪动地方。
烟灰缸打在景傲轩的额头上,还好只是擦过去,却依旧留下伤口。殷红的血液流了下来,与白皙的皮肤对比明显,顺着侧脸淌下,点点滴在地上。
殷娜心里一喜,不由和景豪腾对视一眼。
景宏海看到景傲轩没有倒下,心里更气,提起景豪腾的拐杖上前,朝着景傲轩招呼着。
只是拐杖还没有落地,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钳制住。
景宏海一时间慌了,一直以来景傲轩在景家表现的不咸不淡,即使和自己对着干,也从未如此放肆。
如今看来,这个二儿子是保存了实力。
景宏海气急败坏,抬起另一只手对着景傲轩的脸打过去。他不允许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即便是这个人是他的儿子。
景傲轩冷笑,一把抓住来人的手腕,反手把他按在桌子上,挥手把拐杖丢去一旁。拐杖早已经坏成两半,应声而落,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格外诡异。
手腕上传来的疼让景宏海吃惊,肥硕的脸上抽搐几下,豆大的汗珠砸落在地。
二儿子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只是如今他也不想承认自己的处境,不相信自己居然被压制了,“你个王八蛋,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要是王八蛋,你就是王八!”景傲轩眸子里冷光一闪,厌恶把人扔向殷娜。
殷娜猝不及防被甩出来的一坨横肉打个正着,仓惶后退几步,摔在病床上。
“我的头!”
病床上还没来得及躲开的景豪腾被压在身下,嗷嚎大叫。
景博然温润的脸上满是寒意,眸色有些复杂。既然景傲轩今天和景宏海撕破脸,他当然要站在二弟这边。
只是……
景傲轩嘴角的讥诮更盛,殷红的血液流在他的唇边,舌头舔舐一下,妖冶又可怕。
“刚刚我承受的那一下是因为我在景家多年,从今往后,你若是再想打我,就掂量掂量自己分量。”
景宏海咬着牙,粗喘着气起身,“你混账,我是你老子。”
“呵呵!我们俩怎么长大的,我们心知肚明,你没资格说出来这种话。”
景傲轩擦拭着脸上的血渍,整理着黑西装,“我告诉你们,要是让我知道那丫头的失踪跟你们有关系,老三就不会再健全了。”
说着,他冷眼扫过病房,转身出门去。
“现在就给我去找!”景傲轩一拳打在门上,留下碗大的窟窿。
刘伟恭敬点点头,兔子一样跑出去召集人。
A市今天注定是不安稳的日子了。
……
苏凌月醒来,痛苦的摇摇混沌的脑袋,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看样子这些人已经把她眼睛蒙住了。
而且嘴上也不舒服,黏腻的感觉实在是难受至极,呼吸也极为困难。
苏凌月屏气凝神,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听来,耳边吹着小风,自己像是被关在阴暗的小屋子里,屁股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是潮湿感。
自己来A市不过几天的时间,自己如此软萌的性子怎么会得罪人,要是真的说得罪人,那就是郭婷婷和景傲轩。
而且……他们一直都说自己是苏梦白,可还是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两个人。
不过,说起来这么多人都把自己和苏梦白搞混,就连她的亲人都难辨真假,怎么那么巧合。
两个人都是苏姓氏,要不是自己从小都在孤儿院长大,她还真能脑补出来一部大戏。
自己都已经在苏家看过了,确实这么长那个时间苏家只有苏梦白一个人的记录,从未出现过两个人。
这件事极为蹊跷,确实值得深究。不过,要说自己是苏家的女儿,她心里有些抵抗。
自己仅仅是去了一趟苏家,就能感受到那么多阴谋。豪门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地方,滋生出来的黑暗让人厌恶。
苏家这样,更为富裕的景家更甚,都没有自己的生活环境轻松。
她一瞬间有些想念在孤儿院的温暖了,每次有了玩具什么都会分享,看着每个人满足的笑脸格外安心。
不像是在暗箭难躲,只有金钱权利的豪门里,除了尔虞我诈,就只有冷冰的床沿,都不觉得身上的那一身铠甲格外累吗?
她鼻息一重,叹口气。耳朵微微一动,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响,不由得向后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