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傲轩吵架了?”景博然问道。
苏凌月眼珠子转了转,丫的!
不会吧……
他是替景傲轩打抱不平的?
这景傲轩是不是男人啊?
和她闹别扭走了,还去他哥那里告状啊?
“也不算吵架……”苏凌月斟酌这语气用词,就算她心里再讨厌景博然,人家好歹是医生,医院里,医生最大,何况他还是医生的老板,院长。
“你也知道,景傲轩是谁啊?我这个小女子,怎么可能欺负他呢?主要他看我不顺眼,自己走得。”
“是吗?”景博然明显不信:“苏小姐,据我了解,一直都是你在让傲轩受伤。”
苏凌月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可能?景医生,你不能是医生,血库的血量大,就可以含血喷人啊?你看他那么大的块头,别说我的手脚都不方便了,就算是我手脚完好,我也打不过他啊。”
“哼!”景博然白色的镜片下,闪过一丝危险:“你还是这么会狡辩!你看他的额头,要不是你,他能受伤吗?”
“那不是我打的……”
苏凌月狡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景博然打断:“那是我爸打的,因为你,傲轩和家人起了冲突。”
“什么?!”苏凌月觉得好大一块儿陨石落下来,砸在她的头很大,很臃肿。
景傲轩受伤是因为她!
全身的肌肉都开始紧绷,她似乎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过了好半天,她才哆嗦着唇,好似幻听一般:“你说他为了我,额头上才受的伤?”
“要不是他去家里找的熊猫血,你在手术台上,还能活着出来吗?”
“熊猫血?”
对对,以前她就知道,自己的血型特殊,手术的时候,她明明感受到有人在给她输血,这也是景傲轩做的?
“他受伤是因为给我找熊猫血?”好像不确定,她再问。
“你难道不知道,景豪腾和你一个血型?”
苏凌月皱了皱小鼻子,她还真的不知道,那个什么景豪腾,听起来像是景傲轩的兄弟。
景博然看着她毫无焦距的眼神,心里的恨,更加增加了一分。
以前苏凌月就是用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他的二弟饱受了那么多的苦。
现在,二弟好不容易脑袋清醒了,开始做正经的事情,不再被这个女人蛊惑,他怎么会让二弟又重新陷入进去呢?
“苏小姐,你现在看出来了吧?你待在他的身边,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灾难,所以我劝你,还是离开的好。”
苏凌月茫然地看向景博然,她现在算是彻底搞清楚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原来只是一个说客!
可是要她离开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说了算呀。
她现在无辜地躺在医院里,全身都是绷带,都是那个男人一手造成的,如果是以前,苏凌月肯定反驳回去,可是她讨厌景博然的态度。
怎么搞得她非得贴上景傲轩似的?
就算他是景博然的二弟,也不是人民币啊,干嘛非得人人喜欢他?
不过,苏凌月越生气,这时候却越笑得没心没肺:“景医生,你也说了,你的二弟那么优秀,我当然要好好地抱住他的大腿啊,景家少奶奶的位置啊,我到手的东西,为什么要奉献出来?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景博然拉紧了脸部线条,镜片下的目光,都是深深的厌恶。
这才是苏梦白的本来面目,只要她喜欢的还是二弟的身份,不是他的人就好办:“很好,继续保持你这份心境,如果让我知道,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男人按下一个键,轮椅转动了半圈,直接朝门外滚去。
苏凌月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这这……就完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一般可怜的女人遇到了男主家人的反对,不都是被男主家人用钱砸吗?
她都表现得那么明显,就是喜欢钱和地位,为什么景博然不是甩给她一张支票,然后很霸气地让她签下一长串的零?再然后她就苦兮兮的离开景傲轩吗?
刚才她没有听错,景博然居然对她这个态度很满意!
苏凌月玄幻了,她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唾沫,妈呀!
心好痛,早知道就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大声叫嚷,我不爱景傲轩的钱,我就要他的人!
这样,景博然会不会用钱砸她?
不过……
要他的人……苏凌月捂着胸口,伸长舌头……似乎好恶心……呕……
自从景博然走了,苏凌月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护士MM来换药水,她还顶着两个大眼袋,就跟熊猫似的望着输液瓶。
看着点滴一点一点进入血液,苏凌月越想越心烦,脑子里全部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霸气地出现,不顾她的感受,强要了她……
郭婷婷来苏家为难,他本来该关心自己的女友,却鬼使神差地为她出头。
去老宅,明明他是在为难她,却在关键的时刻出现,帮她解开老爷子的围,那天就凭老宅那么多人,要不是景傲轩进来了,她估计也跑不掉。
她掉下悬崖,本来是该怪他的,可是他居然不惜和兄弟翻脸,让景家的少爷给她输血,这一点,苏凌月觉得那个可恶的男人,现在看来,好像透着那么些小小的可爱。
她从来就不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如果别人对她一分好,她就要报答十分。
滑开手机,找到郭婷婷新增加的微信号,上面是对方的手机号码。
苏凌月再点开通讯录,输入号码,手机里不像她,是好听的音乐,而是单调绵长的嘟嘟声,有点像那个男人的性格。
苏凌月默默地数着,电话响了七八声,都没有被人接起,直到最后,里面是服务小姐机械客气地回答:“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没听到他的声音,苏凌月也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说话,两人还是挺尴尬。
等到上午的输液瓶都挂完了,这件事情,就像是心头的一个疙瘩,扎在那里很不舒服。
他为她,连额头都被家人打破了,她却为了所谓的面子,在床上纠结了一个晚上加半个白天。
道歉和道谢有那么困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