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伊月在陆离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陆离仔细想想也对。只要有这个孩子在,桑若是不可能会跟他在一起的。倘若后来叶慕知道孩子的存在,他就更得不到桑若了。
“但桑若已经说了她不愿意给叶恋输血。”
“她当然不会主动愿意的。你去求她,你对她这么好,他一定会听你的话的。晚了救不活叶恋,叶家可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自己掂量掂量。”苏伊月一个劲地怂恿陆离去找桑若。
终于,陆离被苏伊月说得动摇了。他站起身对苏伊月说:“你在这里看着叶恋,我去找桑若。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好,你快点去吧,这里有我呢。”苏伊月一听陆离同意去找桑若,心里一阵得意。
苏伊月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她见叶慕的机会少之又少,每次见面叶慕都对她视若无睹。她虽然不是那种明星般散发着光芒的女人,但也是个美女啊。叶慕的不理不睬让很受打击。
当苏伊月知道叶慕深爱的女人是桑若时,她就对桑若不怀好意。桑若是很漂亮,但跟她比,差远了。苏伊月就不信,凭借着自己的美貌及家世,赢不了叶慕的心。
她太知道这个孩子的重要性了,一定不能留着。据她猜测,叶慕一定不知道桑若怀孕的事。如果叶慕知道桑若把孩子流掉了,一定会很生气,就此迁怒于桑若也说不定。
陆离也认为孩子如果没有是对大家都好的一件事。
陆离在去桑若家的路上,一直在组织语言,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劝说,桑若会怎么想他呢?他这样做真的是很自私。可是,如果不这样做,叶恋又危在旦夕。
如果桑若真的想要孩子,他倒是可以跟桑若生一个,只要桑若愿意。
不知不觉,陆离已经到了桑若家门口。
桑若正在家里看杂志,听到门铃声,不禁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来呢?经常光顾的两个人都有事在身。
桑若打开门,一看是陆离,不由吃了一惊:“陆离?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在医院照顾叶恋吗?”
陆离支吾着不知如何回答,整理一下思绪说:“桑若,我有事求你。”
桑若不知道陆离会有什么事求她,她以为已经找到给叶恋输血的人了。于是把陆离让进客厅,倒了一杯水。
陆离在沙发上坐着,一时找不到可以说的语言,只好低头看着眼前的杯子。
“找到给叶恋输血的人了吗?”桑若觉得今天的陆离很奇怪,她从未见过陆离这样,有话想说又不说的样子。
“还没有。”
两个人又静坐了一会儿,客厅里气氛甚是宁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似乎都能听得见。
“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陆离迟迟不开口说话,桑若只好开口发问。
陆离酝酿了一下语言,终于缓缓开口:“桑若,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对你来说或许有点过分,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叶恋了,所以能不能求你给叶恋去输血,她真的快活不下去了。”
陆离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他怕一停下就再也没有说出口的勇气。陆离说完不敢去看桑若的眼睛,他不知道桑若会有何反应,只好眼睛盯着客厅一角。
桑若此时才明白陆离来的目的。说到底还是让她去救叶恋。桑若觉得有点好笑,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认为她会去救人。叶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救她!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又是这样,只不过求她的人换了,救的人却依然没变。
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叶恋的,这一世她一次又一次地前来讨还。桑若真的受够了这些人,他们求她去救叶恋,可她出了问题谁来救她呢?桑若现在开始痛恨自己身上的血液。如果不是P型血,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会和哥哥平安快乐地度过这一生。
然而面前的人是陆离,是对她有恩的人,她不能对他发火。有句话不是说吗,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桑若欠着陆离的人情,现在是她还他的时候了。
陆离等了很久,不见桑若说话,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了,于是开口道:“没关系,你不想输血,我再想别的办法。”
“我答应你。”良久,桑若才慢慢吐出这几个字。面无表情,心却已经凉到了底。
桑若决定给叶恋输完血就离开这里。原以为在自己的国家能够感受到一丝温暖,原以为陆离会是她最温暖的朋友,她原以为的一切美好在这时全部灰飞烟灭,只留下满心的凄凉。
还是H国好。虽然H国没有自己的亲人,但他们一个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待他如亲生女儿一般,使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特别是布尼夫妇,自己这么就没回去看他们,他们肯定会抱怨她了。
她太想念远在H国的朋友们了。是时候回去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回去,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了。
陆离听到桑若答应了他的要求,心里有片刻的高兴,但他又有点担心桑若的身体,他怕桑若瘦弱的身躯支持不住。
“桑若,你可以吗?你的身体…..”
“不用担心我,先救叶恋吧。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吃完饭去医院吧。”桑若平静地说。
“不用着急,明天中午也行。叶恋等得及的,你把身子养好要紧。”陆离关心地看着桑若回答。桑若现在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他真有点担心桑若输完血会出什么事情。
“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我心里有数。你快回去照顾叶恋吧。我明天会自己过去的。”
“还是明天我来接你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陆离很温柔地说道,眼神中满是关心与疼爱。
桑若却对这些没了感觉,再多关心的话语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她终究是没人在乎的人。
桑若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怎么去还不都是一样,她也必要再去计较这些。
陆离还想再说什么,又觉得现在说再多都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