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婶子,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是卖过去杨家冲喜的,不是嫁过去的。”商迟面无表情出声,继而自嘲道,“我要是有那么富贵命嫁到杨家去,还会在这里生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大家都有困难我知道,可是你们说话之前也先为我想想,我在杨家算什么?地位恐怕连扫地的丫头都比不上,我又怎么给你求情?”
商迟神色冷漠,看着眼前个个自以为是的人,她们当她是什么了?自己有困难为何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即便她是杨家人,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也没错,何况她自己也自身难保,未必为他人多惹一身骚?
她们的语气就好像她必须要帮他们,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被一通说的各位面面相觑,顿时没了声音,商翠花见到大家不说话顿时更加生气了,嘴里骂骂咧咧不停。
“不想帮忙就直说,哪来那么多借口,小白眼狼,早当年就把你饿死算了,现在姨母家有难见死不救,哼。”
商翠花嘀嘀咕咕端着木盆就走了,留下一堆话不好说的尴尬村民。
商迟虽然说的话不错,但毕竟都是口头话,村民们不说,心里也觉得商迟有点太过计较,太小气不给面子。
商迟自知大家心里想法,你不说我不说,大家都心知肚明各自洗衣服。旁边婆婆却看得通透,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自言自语说了几句话。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没吃过苦头过过苦日子,出点问题不想办法解决就会把责任推脱给别人,逃避能有什么用,时代变了啊。”
河边洗衣服的村民听闻低头沉默,面色难堪。
确实婆婆说的没错,他们现在明明面临着巨大困难,却不去想办法解决,而是自怜自艾,不断抱怨,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一样。
其实他们这样也是婆婆所谓的时代变了,从杨家起势以来,周遭便开始倍受压迫,但是他们却任劳任怨,抱怨归抱怨,却没有一丝反抗,不但助长了杨家的士气,也影响着周遭,久而久之,杨家就越来越威风嚣张,村民一旦收到压迫,除了抱怨就只有认命。
现如今田地大面积被抢,原本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但因为村民们潜移默化的懦弱,弱化了事情的严重,导致明明危在旦夕了,还在自怨自艾,不做任何打算。
“婆婆,人心都是自私的。”商迟淡淡说了句,安静沉默洗完衣服就回去了。
晚上商迟意外的没睡着,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想事情,想来到这里的这段时间,她的生活她的一切。
她在前世,父母经营一家不小的公司自己也算得上是富二代千金小姐,意外死后来到这里,变成了一个家徒四壁的农村娃,没爹没娘不说,连饭都没得吃,可她不也撑过来了,虽说有犹如外挂的记忆让她减少了很多困难,但纵观来说,她前世连地都没下过,她不一样克服了。
老祖宗前辈们留下的精神财富,告诉后人,要么适应生活,要么被生活改造。
她都能够改变为什么这些村民却不会变通反抗,她有些怀疑,自己每田没地,为何要冒险替他们去解决眼下的问题,人都是自私的,她也没必要去帮忙。
这里没田地了,她也可以直接搬迁,本钱有多有少,即使现在离开出去她也能饿不死。
商迟原来想,都是村民,大家平时你来我往,能帮则帮,可如今才知,兴许你做的别人还不一定会感激,只会觉得理所当然。
商迟有些迷茫,睁开眼看着漆黑的上空,脑海里乱哄哄,无法入睡。
正当商迟睁眼准备到天亮的时候,忽而听到门外传来一些声响,踩在地上枯枝穿来的声音。
商迟凛神侧耳倾听,门外传来走路很轻的声音,往房间这边来,一步一步,慢慢挪。
商迟悄悄爬起身,拿起门后的柴刀,躲在门后。
大黑听到响动也警惕的来到了门口,商迟看了一眼大黑,转而朝缝隙看去。
一个黑乎乎的影子站在她家院门前,穿着夜行衣蒙着脸看不清楚人影。不过见他走路一瘸一拐。
难道是二麻子?商迟心想,就看见黑衣人偷偷摸摸走到窗前,手机拿着棍子从缝隙里插进屋子里,紧跟着,一道烟雾从棍子里飘出来。
迷魂烟雾?商迟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冲过去堵住,就听到黑暗中一道破空声划过,紧跟着,门外传来一声惨叫!
“啊!”声音猝不及防叫出来,窗户上的棍子啪嗒一声落地。屋外传来几声接连不断的痛苦呼叫,显然是被什么东西打伤了。
商迟惊讶转身,发现小九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手里拿着今天削的尖锐木棍,其中一根被他扔出去了。
“小九…”商迟欲言又止,小九没回话,浑身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给人的感觉有点发寒。
小九沉着脸跳下床推开门出去,商迟紧步跟上,只见窗户下面躺着一个人,那人手上全是血,痛得在地上翻滚。
商迟把油灯点亮,就看到一个瘦弱的人影躺在地上,左手掌心插着一根尖锐木根,血流不止,看起来恐怖诡异。
商迟看着这熟悉的身影与声音,小九冷着一张脸,那双被克制黑绿变换的眸子似乎在压抑住滔天怒火,他走过去一把揭开黑衣人面纱,果然,二麻子那猥琐中带着阴狠的憎恶面目露了出来。
此刻二麻子正一脸惊恐的看着身前小孩,不知为何竟然吓得瑟瑟发抖,他本来是想用迷药把商迟跟狗迷了,再进来偷东西,哪想到这小小的房间,竟然还有第三个威胁存在,而且还很危险!
“你、你想干嘛!”二麻子痛苦的扭曲了脸,但看到小九手里同样尖锐的木棍时,顿时吓得脸色白了,首页不痛了,只觉得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恶魔,让他浑身不得劲。
“谁让你来打迟姐姐的主意,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