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清浅愤怒至极,不仅她被污蔑,就连妈妈也被这样羞辱。
夕清浅将夕若依挡在自己身后,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名悍妇,沉声道,“这些照片是假的。”
夕若依一把年纪这样被人污蔑,气得浑身发抖,“我根本不认识照片上的这个人,你们别污蔑我。”
那个女人冷然一笑,脸上横肉发抖,“被陷害?被陷害怎么还带着女儿跟前夫私会。不会是想求复合吧,我刚刚怎么看到你还拉着前夫的手,真不要脸。”
“不要胡说。”夕若依为人老实,气急就说了实话,“刚刚是他拉了我的手,不是我主动的。”
“听见没有听见没有,承认拉了前夫的手了。贱人,婊/子,能拉前夫的手就能上我老公的床。谁管你谁主动,婊/子都喜欢半推半就。”
这话说得前半部分十分牵强可是最后一句又十分在理。谁管你谁主动,就是有些人好半推半就。
“打死小三!”
“这种女人活着就是给我们女人丢脸,垃圾。”女人们的起哄和围观群众的倒向,让那个“受害者”更加激动起来,冲上来就要去打夕若依。
“你走开。”夕清浅狠狠地去推她,反而被她扯住了狠狠一推摔了个踉跄,化妆师给她的手包掉在了地上,她也没有顾得上捡,爬起来就要向“受害人”冲过去,立刻有几个女人过来把她给控制住了,场面一片混乱。
“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们就叫保安了。”茶室的服务员在一旁着急地叫着。而那些女人则更加激动,“快快,打死她。错过今天就又找不着人了。”
“你放开我妈,放开我妈妈。”夕清浅不断挣扎着,束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披散了下来,愤怒的大叫。冲着围观群众喊,“报警啊,报警啊。”
突然有人说了一声,“保安来了。”
人群立刻一哄而散,谁都不想被湛北宸的保安抓到自己在他的地盘看热闹。就连那几个胖女人都十分利落的挤入了人群,消失不见。
所有人都走了,现场只剩下她和妈妈了。豪华茶室被打得乱七八糟,夕若依躺在地上,眼睛鼻肿,凄惨又可怜。
夕清浅蹲下,将她扶坐起来,心疼地问,“妈妈,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没事,我没事。”夕若依一开口,整张脸就痛得皱成了一团,看得夕清浅又是一阵心疼。
“你们是没事了,可把我给害死了。”小服务员生气地看着她们指着那一地的陶瓷碎片,痛心疾首道,“知不知道这套茶具要花多少钱?五万!还有这架子上的杯子,少说也要三四万,你们赔钱!”
“什么?”夕清浅睁大了眼睛,“你这是敲诈。”
“什么敲诈,我们都名家定制的紫砂,这都是普通的价格。”服务员十分警惕地看着她们,“你们今天不赔钱就别想走。你们不赔,就得我来赔。”
“这些东西根本不是我们弄坏的,凭什么要我们赔?你们应该去找刚刚那几个砸东西的人。”夕清浅怒道。妈妈被打了还要她们赔钱这是什么道理。
服务员冷冷地看着地上那十分不堪的艳照,不屑道,“如果不是她勾引人家老公,人家会找上门来打人么?”警告道,“你们要是不赔钱,我就报警了。”
“好,你报警。”夕清浅抿着唇看她。最好让警察把那几个闹事的悍妇抓起来。
可是夕若依却不同意,她思想传统,认为进警察局就是人生的污点。她拉住夕清浅的手,摇摇头,“确实是因为我们而打烂了人家的东西。”看着服务员柔声道,“我们赔,我们赔,不要报警。”
“妈妈!”夕清浅抓着她的手急道,“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去赔给她。”
现在连她下半年的学费都还没有着落,哪里会有那么多钱去赔。。
“等我一下。”夕若依撑着身子站起来,宽慰道,“我去借钱。”
夕清浅转过身就看见夕若依狼狈不堪地向门外不远处的林栋生走去。恨得一口银咬欲咬碎,原来刚刚他一直都在外面看着。冷眼看着自己的前妻被辱被打,女儿被欺负,他竟然无动于衷。
“妈,不要求他。”夕清浅提着裙子就要追出去,不要去求那种狼心狗肺的男人。
可是她刚走一步,就被服务员拦着了,“别想趁机溜走。”
夕清浅走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走到林栋生的面前,低三下四鞠躬点头,可是罗绮君过来了,拉着林栋生的手就走了,而从头到尾,林栋生都只是冷漠地站着,连个正经地眼神都没有看夕若依一眼。
那可是他的前妻,他曾经爱过的女人啊。
夕清浅的心都颤抖,因为妈妈的卑微,因为那个无情的男人,就在上午他还热情地叫她“浅浅”,因为他需要拿她交换一条海运航线,而现在他眼里只有冷漠,只因为她想要自主的人生。
世态炎凉,人间无情,夕清浅看着走回到自己面前一脸为难的夕若依,心狠狠的揪成一团。现在比她更心疼的应该就是妈妈了。
“妈妈,没事。我来想办法。”夕清浅抱了抱她,扯出一个笑容,“我有办法。”
看向服务员,“我妈妈在这里。”一字一句道,“你的钱,我赔给你。”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湛北宸。
夕清浅用珍珠发带草草束好头发,这才匆匆跑回旋转宴会厅。
刚刚在茶室那一幕参加宴会的人都看到了,此时看到她出现顿时所有人都看了过去。一时间不善的看戏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夕清浅根本顾不上在意那些眼神,提着裙子站在门口焦急地寻找湛北宸的身影,她随意束起的头发有几缕散落在锁骨上,有几分凌/乱却显得她更加楚楚可怜。
好,找到了!
夕清浅眼前一亮,就见湛北宸同一个男人从侧门里走了出来,边走边说话,很严肃的样子,应该在谈工作。
夕清浅犹豫着要怎么走过去叫他才不显得那样突兀。
“爵爷,夕小姐好像在找您。”左唯在湛北宸身后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