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清浅见他没有动自己立刻松了一口气,连忙端正姿态,认真地看着他,“好。”
湛北宸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从今以后不许碰任何一种花。”
夕清浅正要问为什么,目光刚一接触到他的冰凉的眸子时,所有人话立刻都咽了下去了。
心里默默地叹息,没人权啊。
湛北宸起身,夕清浅十分乖巧主动地从浴帘衣柜里取出他的浴袍递了过去。
“擦干。”湛北宸没有接反而将一条大补浴巾照着她的脑袋扔了过去。
夕清浅眼前一黑,手忙脚乱地将浴巾从自己眼前扯开。抓着浴巾就往他身上擦去。湛北宸却一把抓过她手里的浴袍穿上,眼里闪着一抹戏谑的光芒,“擦你自己。”嗤笑一声,“智商!”
她怎么擦?她还穿着衣服。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以为是给他擦吧。
明明就是自己话没有说清楚还说自己智商有问题。
这一夜湛北宸精力特别旺/盛,夕清浅被折腾了一回又一回。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肩上的伤口已经结了淡淡的疤。看起来他早上已经喝过早餐血了。
起床、吃早餐,打扫湛北宸的房间。一上午直到中午吃饭都没有见到湛北宸,夕清浅心情甚好。
唯一不那么合心意的就是电视新闻播放着林珊珊把昨晚那两个男人告上法庭的事,并在镜头前抽抽噎噎地说了前因后果。
还有一位模样很纯朴的“女粉丝”为她凭证,在屏幕前把发错房间号的短信亮给了大家看,并十分抱歉地冲林珊珊鞠躬道歉。
是因为女粉丝发错了短信她才去的708?夕清浅冷笑,演技这么好,她还是入对行了。林栋生可真舍得为这个女儿花钱。这个“女粉丝”恐怕也是高价请来的群众演员吧。
虽然有些不屑,虽然心里早就没有了希望。但是同样是女儿被这么大区别对待着,多少有些心酸。林栋生愿意为林珊珊花大笔钱办这些龌蹉事,却不愿意为她交一年几千的学费。
好在,夕若依的电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夕若依兴奋地告诉她,“浅浅,妈妈今天接到华氏大酒店的面试通知了。你说面试的时候穿什么好?”
夕清浅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妈妈,你去面试什么职位,你怎么想突然去酒店工作了?”
夕若依离婚后在一家服装厂做女工,夕清浅上高中的时候工厂倒闭了。为了生活她就在家里接些帮人裁裤边的小活,夕清浅有奖学金自己打暑期工。所以娘俩虽然过得清苦些,倒也没有到揭不开锅的时候。
夕若依以前不是没找过工作,可她是林栋生被赶出门的有丑闻的前妻,一般单位谁敢用她。而这个华氏大酒店是本市唯一能跟湛海大酒店并驾齐驱的六星级大酒店。服务都必须会三国以上语言。
所以夕若依一个裁缝出生,哪怕是去面试清洁工恐怕都有困难。
“楼层临时保洁。”生怕夕清浅阻止自己,“一个星期只要去三次,一个月可以拿两千块。咱们后面街的小陈就去了。这次面试就是她推荐的。”
夕清浅对酒店的组织结构并不清楚,但听说是小陈推荐的她就稍微放心些。小陈是寡妇带着孩子,很老实平时对她也不错。但是最近她被林栋生接二连三的举动弄得有些杯弓蛇影,对夕若依道,“妈妈,你等我一下。我请假陪你去。”
也不等夕若依说话,挂了电话直接往湛北宸的书房跑去。
刚跑到楼梯口就碰到了下楼来的执事罗依。
“夫人。”罗依恭恭敬敬地冲她行了一个礼。
夕清浅急急地问,“爵爷在书房吗?”
罗依眸光闪了闪,“爵爷出差两天,后天早上回家。”
夕清浅立刻一喜,对罗依道,“我出去一下,晚上回来。”
罗依恭敬地提醒她,“湛涨宸居的门禁时间是八点。”
什么门禁时间,这分明就是她的门禁时间。
夕清浅也顾不上计较了,飞奔回房间拿起包包就往外跑。
不是她疑心生暗鬼,而是最近事发生的太多了。不跟着夕若依,她不放心。
在公交车上的时候,以防罗依告状,夕清浅还是主动给湛北宸发了条请假短信。罗依看起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实际他尊重的只是湛北宸而已。
湛海宸居的三楼书房里,奢华的书桌上一枚银白色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但诺大的书房内空无一人。
公交刚一到站,夕清浅就迫不急待地跳下车,没有注意到一辆电动车插着狭窄的停车道冲了过来。
“小心。”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同时身子被揽进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没有电视剧里的慢镜头旋转,夕清浅的身子很快就落回了地上。
“我C,没长眼睛啊。”车影飞速晃过,司机还不放过,转过头破口大骂。
夕清浅有些后怕,她有时候急起来就会不看路。不断地冲身边救自己的男人鞠躬道谢,“谢谢。”
“你是在跟我的鞋子道谢吗?”温和的声音带了一丝戏谑。
夕清浅连忙将直起身子看向男人的双眼,而入眼的却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温雅俊秀,眉宇间带了三分温和的笑意,让人觉得亲切。他的头发自然在散落在额前,像电视里走出来的人气偶像,温暖阳光。
“谢谢。”夕清浅真诚地道谢。然后指了指前面马路,“我,赶时间,先走了。”
说着话就往前走,咻的一辆车从她眼前飞驰而过,吓得她连忙退了回去。
“不如一起走。我也去马路对面。”男人温和的笑着,眼里没有半分嘲笑的意味。上前两步,挡在夕清浅的身前,缓步往前走。
夕清浅心里一暖,如果湛北宸一定会讥讽地看着她,“智商!”
穿过车流不息的十字路口,男人礼貌地冲她点点头,走向与她相反的方向。
着急回家的夕清浅并没有注意到,就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时,那位温雅的男人悄然走回了马路对面,她刚刚下车的地方。
那里的不远处停了一辆被贴了罚单的白色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