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度尴尬,还是秦谚书出来打了一个圆场:“安晚说的没错,楚卿你是来做客的,怎么好意思让你来帮忙,既然安晚出来了,就让她来帮忙吧!”
“安晚,在旁边袋子里哪几个水果洗洗,放在茶几上,给楚卿吃。”秦谚书朝着安晚笑道:“乖~”
安晚被顺毛顺的很不情愿,但还是装的很贤慧的样子,洗了一盘子葡萄和苹果端了出去,时楚卿也很识趣,去沙发上坐着刷手机。
安晚则进了厨房,避免和时楚卿的接触。
“还需要我洗什么吗?”安晚凑到秦谚书的身边十分体贴的问道。
秦谚书手里刀起刀落,微微偏头朝菜篓子里瞅了一眼:“再帮我洗两根葱,还有三个辣椒。”
“哦。”安晚是第一次洗菜,对着葱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
她看了那葱几眼,思忖着这葱怎么洗,秦谚书见身后没有一丝动静,狐疑的看去,就看见安晚对着那两根葱较劲。
“要不要我教你?”秦谚书试探的问道。
安晚囧迫的回应了一句:“不用。”
“真的?”
“真的。”
“可是我看你这样摘下去,怕是这葱也就被你捣鼓完了,等会儿我还拿什么添在菜里?”
秦谚书的声音里带着少许笑意,将佟安晚的窘迫看在眼里。
佟安晚向来不是会吃亏的人,她大着胆子拧了一把秦谚书腰间的硬肉,龇牙咧嘴道:“我就是不会摘葱,你去娶一个会摘的啊!”
佟安晚的声音不大,正好就他们两个人呢能听见,秦谚书闻着空气里弥漫的一丝醋意,眉眼含笑:“嗯,你不会,我会就好了,你只要会一样东西就好了。”
佟安晚疑惑的问道:“什么?”
秦谚书不怀好意的贴着她的耳朵,戏哝了一句,遭来了安晚的一句臭骂:“秦谚书,你就是一个流氓。”
安晚被秦谚书刺激的忘记了客厅里还有客人,声音不由的放大,时楚卿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嬉闹声,心里一阵酸楚,她拿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出去:有时间吗?明天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收信人的备注,她打的是Jucly。
发完之后,她转过头,视线越过沙发看向厨房里的那两个人,目光怔松。
佟安晚,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这么眷顾你,你要的,不要的,永远都不会属于我。
秦谚书在炒菜之前,怕油溅到她身上,便将安晚赶出了厨房:“快出去,快出去,厨房里油烟重,等会儿你那一头宝贝的头发全是油,别怨我啊!”
安晚最宝贝的就是她那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上回不小心扯断了她一根,被她记恨了几天,每每那啥的时候,都不能尽兴。
佟安晚一听,即使再不想去客厅里,也捂着一头的头发逃似得跑了出去,独留秦谚书在那里哑然失笑。
时楚卿见着佟安晚出来了,语气不冷不热的对着安晚道:“我们聊聊?”
安晚防备的看了她一眼:“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时楚卿见她对自己的防备那么重,看来之前在美国发生额那件事情,对她的影响还是挺重的。
时楚卿端起茶几上的水,小抿了一口:“聊聊Jucly。”
Jucly是陆亦北在美国时候的英文名,安晚作为他的师妹,一点儿都不陌生。
“我想师兄他一点都不愿意被你作为谈资的吧!”
佟安晚的眼睛微眯,一开始的防备无形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高傲的蔑视。
她一直都清楚自己其实是属于特别清醒的那一类人,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很识相,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但是,每个人的心尖上都有一道逆鳞存在,不碰则以,一碰惊人。
安晚的话宛若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的刮在时楚卿的心尖上,一下子就捅破了她所有的按捺和隐忍。
陆亦北,是安晚的逆鳞,也是时楚卿的。
她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犹如佟安晚之于陆亦北,陆亦北之于时楚卿。
“安晚,既然这样,那我们谈谈谚书吧!”
时楚卿始终都是一副女神的模样,反观佟安晚,除了一开始的不自在和防备,现在的状态像是随时在准备攻击。
“他有什么好谈的。”安晚睨了她一眼,诽腹道,想要炫耀你和他的那些前尘往事吗?真不好意思,姐没心情知道。
“谚书知道你和Jucly之间的事情吗?”
时楚卿深知安晚的死穴在哪里,就像安晚直到时楚卿的软肋在哪里一样。
她们两个就像是相互攻击的老虎,总有一个人会非死即伤。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事情,他不过是我的师兄而已,时楚卿,你不要总是将你人生的失败算在我的身上,你扪心自问,我佟安晚到底欠了你什么,非得让你这样紧追不舍。”这是自从在宁城看见时楚卿以来,佟安晚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佟安晚朱唇轻启,杏眸如月,“你这样会让别人以为,你喜欢上我的。”她顿了顿,又道:“这样美丽的误会到时候被媒体写出去,可就一点都不美丽了。”
说完,安晚不等时楚卿开口,看了眼厨房里忙碌的某人,声音微压:“虽然我不喜欢秦谚书,但他终究是我的男人,我可不喜欢看着我的男人终日为了别的女人奔波。”
“即便是你....也不能。”佟安晚的声音力度微重。
虽然她一直都是表现的那样柔弱无力,但是不代表她的本性就是这样。
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么:外表从来都是用来迷惑敌人的,本性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攻击力。
时楚卿被佟安晚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她对着眼前仰着下巴,高傲如女王的佟安晚突然产生了一种像是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的想法。
食物独有的香味从厨房传至客厅,两个人很默契的停止了话题,只是安晚起身的时候,时楚卿声音冷冽的放了一句狠话:“我不会放弃的。”
安晚蹙着眉看着时楚卿,见她一脸的挑衅,瞬间又些不理解她这句话的含义。
她的不放弃,是指不放弃陆亦北,还是秦谚书,亦或者两个都是?
想不到这人的胃口还真是大,不过她佟安晚从来就没有认输的时候,“我随时奉陪。”
安晚勾了勾唇,优雅的踱步离开。
不争馒头争口气,虽然之前秦谚书花落谁家她不是很在乎,但是现在至少是她家的,她哪会轻易的让人从她手中被夺走。
这一场属于女人之间的硝烟,正式被打响,秦谚书对此只是装作没看见,那个逆鳞满身的小女人,总要有人来磨磨她的傲气,让她知道谁才是她身边最有力的依靠。
香辣鸡翅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客厅,佟安晚作为一名资深的吃货,还未等菜上齐,就拿筷子夹了一块鸡翅,香醇的酱汁味渗入唇齿之间,安晚眯着眼睛十分享受。
“秦谚书,你的手艺怎么这么好,如果你以后公司开不下去了,可以试试去当厨师。”
安晚口齿不清的说着,秦谚书宠溺的敲了一下安晚光洁的脑门。
“当厨师怎么能养的起你这个吃货。”
“诶,你别小看人,我也找到工作了,我也是能养的起自己的。”
秦谚书笑了笑,安晚见他不吃惊,很是疑惑:“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因为我早就知道了啊!”
秦谚书玩味的看着她:“宁城是我的地盘,整个宁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你说你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看他这一副得瑟样,安晚嗤之以鼻:“你就得瑟吧,总有你不知道的。”
时楚卿看着他们两打情骂俏,眸色一黯:“谚书的手艺的确不错,当初在美国的时候,我们的晚餐几乎都是谚书承包了。”
她这一句看似普通的话,硬是将安晚的好心情破坏的干净,“这样啊!那楚卿姐姐你的手艺怎么样,我是不大会做饭,但是谚书也挺喜欢吃我煮的面的对吧!”
安晚挑着眉看着秦谚书,大有‘你敢说不是,今晚就别想上床’的架势,秦谚书则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没错,我是挺喜欢你下的面的。”
原本安晚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被秦谚书说的跑了偏,连带着安晚的想法也被带歪了。
这老不羞,讲荤段子竟然一点都不分场合。
菜上齐了,人也上了桌,刚一坐下,门铃声就响了起来。
安晚去开的门,一打开就看见董冬冬那狗鼻子在嗅来嗅去,“晚晚,我来给你送车钥匙了,你家是开了火吗?好香啊。”
于是乎,董冬冬直接不请自来的直接越过安晚就进去了,速度快的让安晚都来不及告诉她,时楚卿在里面。
果然,等安晚追上去的时候,董冬冬像是看见了一坨狗屎一样的表情,僵硬的站在那里。
董冬冬在门口和安晚说话的声音一点都没有遮掩,所以在餐厅坐着的两个人都知道是谁来了,尤其是在看到董冬冬的时候。
董冬冬现在很后悔刚刚得罪了顾霆君,要不然她现在还可以让顾霆君装作有事的样子将她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