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韩成林的笑脸算是真真挂不住了。他的嘴角抖了抖,还是没能坚持住,只得尴尬地咳了咳,然后把丫丫的荷包掂了起来,
“你驮这荷包何用?”
难怪刚才小人儿驮得那么辛苦,原来这荷包真的很重,看来里面银子不少。
丫丫抬起头,一骨碌儿爬上赌桌,指着写着娘亲名字的位置说道,
“我压娘亲。”
小脸儿高抬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真诚地望着商贩子,弄得商贩子有些许心虚。要知道,这阁中谁人不知,宇文珊虽然平时骄横跋扈,但她爹可是宇文政,流阁主的师弟。宇文珊作为他女儿,法力自然不低。更何况今天比的是法力体能,流璃几斤几两他可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是宇文珊的对手。
是以,从一开始,他便把赌约定为压流璃一赔十,压宇文珊,一赔一。
“丫丫,你看你娘亲她学法术不过几年光景,可人家宇文珊打一出生便在阁中,这高低早已显现。”
韩成林本想以自己的苦口婆心劝得丫丫改变主意,哪知丫丫一听,立马红了眼眶,带着哭腔说道,
“连你也不相信娘亲会赢么?”
丫丫不明白,为何那么多人认为宇文珊会赢?在她心中娘亲是最厉害的,但凡阁中有谁让她受气了,娘亲绝对会想方设法讨回来,况且此次娘亲与宇文珊对垒,还是为了帮她出气。
是以,她怎能不支持娘亲呢?
想到这,丫丫挺起腰板,格外自豪地想:
哼,宇文珊那老太婆怎么能和娘亲相提并论呢?
“不是,你别哭……”
韩成林刚想安慰着,不成想自己的衣领被人往后一拽,他也猝不及防地跌倒在了地上。商贩子只感觉眼前一晃,手上的荷包就被夺走了,
“韩成林,你居然干起小偷勾当。”
说话的是阁中师兄,伍生。
伍生生得孔武有力,魁梧高大,据说他还与阁中一小厨娘阿兰暧昧不清呢。
“不是……”
韩成林急忙想要解释,这荷包明明是丫丫带来的,怎么会是伍生的?
“你还想否认,这荷包明明在你手上,谁人不知,这荷包是我的。我还在纳闷这荷包怎么会丢了呢,原来是被你这厮拿了。我伍某实在是眼瞎,才会关顾你那么多生意。”
伍生瞪大眼睛看着韩成林,那架势,十足就是来打架的。不过他生气也是有道理,这荷包可是阿兰送的,昨晚自己和她亲热一番之后便不见踪影。他以为落在草地上了,便连夜去那里翻找,最终寻不到。他以为就此丢了,正愁着不知找个什么理由和阿兰说,不成想竟然被商贩子拿去。
“不是,这与关顾我生意有何干系?况且这荷包虽在我手,但不代表它就是我偷的呀。”
商贩子觉得伍生这一盆子扣在他头上扣得实在没道理。
周围听得两人争执,早就把眼光从校场投到这边。千机阁的弟子们平时也就练武、打坐、休息,这样的生活甚是刻板、无聊。
今天无端生出这两个事端,大家热情自然十分高涨。
“那你说怎么会事?”
伍生扯出大嗓门嚷嚷着,甚至还挥舞着双拳,似乎就是等商贩子话音一落,便挥拳相向。
“自然是……”
韩成林刚把眼光投向丫丫,便发现丫丫此刻鼓着腮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一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模样。”,他瞬间心凉。
而伍生也发现了在场的丫丫,立马凑了过来,,语气轻柔了不少,
“丫丫,告诉伍哥哥,这荷包是不是韩叔叔拿的。”
哥哥,叔叔,成林直接呕死,他年方二十有二,这伍生早就二十有五了,都老男人一个,还有脸自称哥哥?
“嗯。”
丫丫重重地点了点头。
娘亲曾告诉她,只有保住自己方能保住他人。既然需要牺牲一人,那便只能是……
所以她把可怜的目光投向韩成林,
“韩哥哥,你还是认了吧。”
为了能让他好受些,丫丫决定唤他哥哥。果然这韩成林一听他唤哥哥,激动得差点垂泪,想当初他锲而不舍地跟在丫丫屁股后面三天,就为了让丫丫唤他哥哥,可丫丫就是咬紧牙关不肯。
此番却一下子就改口了,果然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他想都没想就把头点了再点,
“嗯嗯。”
等他意识到自己回答了什么问题时,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