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土大唐帝国的西南方,一个名叫吐蕃王朝的帝国,已然迅速崛起!
吐蕃的仙祖乃是古羌族的一个分支,一直以来,长期游牧于青藏高原,乃是那里最为古老的一个名族。若追溯其历史来源,最早了追溯至夏商时代,又因此处地势复杂,与中土交通不便,是以多年以来,中土对于这片土地,并不了解。
起初,这里一直以游牧名族为主,大部分成部落而居,未成统一国度,到得大隋帝国之前的战乱时代,因域外各族纷纷活跃起来,这片土地也逐渐开始发展出属于自己的统治国度。
隋文帝时期,达布聂赛终立吐蕃之国号,开始巩固自己的政权,建立军队,扩张疆域,隋末时期,其子囊日继位,这倒也算得一个本事不凡的人物,文治武功,皆有所长,经过不断努力,将势力逐渐扩张至拉萨河流域。
可到得大唐贞观年间,囊日被政敌毒杀,吐蕃王朝立时陷入内乱,吐蕃本就建立不久,政权不稳,国力不强,出了这等事,自是举国混乱,心有所图者,亦于此时粉墨登场!
随后,吐蕃爆发了父王诸臣和母后诸族等旧贵族策动的大规模武装叛变。
囊日被毒杀之后,乱局横生中,他当时年仅十三岁的儿子松赞干布,被迫继承王位。
而此时吐蕃王朝,已然狼烟四起,如此形式,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年幼君王,实是非常不利,王朝内部,各贵族叛乱愈演愈烈,而王朝外部,那些起初被征服的小国和部落,也乘机纷纷自立复国。
危局之下,王朝风雨飘摇,松赞干布亦是天纵之才,于此时表现出与其年龄格格不入的气魄和才华。在父亲留下的一些忠心老臣的辅佐之下,明确政治方向,继续进行他父亲未尽的改革事宜,这令他得到了实力雄厚的诸多新兴的奴隶主贵族集团的支持和拥护,这些人,能为他在经费方面提供莫大的帮助,因为那时的吐蕃王朝国库,早已因连年的内战而消耗殆尽......
随后,他又大规模征兵,用那些奴隶主提供的经费,迅速组建武装了一一只属于他自己的军队,一只只忠诚于他的军队,那是个由三万人组成的骑兵团!
其时,西藏地区地广人稀,一只三万人的骑兵队伍,已经是绝对优势的力量!后松赞干布便用这只骑兵,经过三年的征战,终于平定了内乱,两年之后,便将都城迁移至逻些,然后走上了迅速扩张的道路,已雷霆之势,将那些脱离吐蕃王朝的部落和属国征服,重新纳入吐蕃王朝的版图。最终几乎统一了整个西藏高原。
版图辽阔之后,松赞干布又进行了方方面面的改革,彻底废除了那些威胁国家统一和王权稳固的旧部落协议和议会制度,建立了一整套与过去吐蕃政治制度截然相反的制度,喜爱加强中央集权。吐蕃人民称王为赞普,松赞干布便让赞普拥有了至高无上的全力,将吐蕃王朝治理成了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国度。同时,他还制定了法律,碎制,统一度量衡等等,大力发展畜牧业,令国力愈发强盛。
吐蕃王朝的建立到兴盛,不过短短数十年而已,但直至今日,已然成为了东突厥汗国之后,军事力量和国力最为强盛的一个域外国度。
如今,吐蕃已东土天朝大唐帝国赐婚失约,侮辱吐蕃国体为由,举兵东进,向东土大唐用兵。
战事至今已有两月,起初时分,大唐帝国反应不及,吐蕃二十万大军势如破竹,首先拿下大唐西藏境内的附属国吐谷浑部落,以及附近数十城镇
。
战线不断向东推移,不久之后,大唐境内陇右道河西道诸城皆受殃及,凉州,河洲岷洲等边陲重镇,皆被攻下,战线蔓延数百里之长,吐蕃大军,一时风头无两!
太宗皇帝李世明当机立断,派下卫国公李靖领兵,少将军薛湛副帅,调集兵马三十万,其中四万乃是玄甲精骑,开赴陇右,收复失地,卫大唐帝国之声威。李靖和薛湛父子立下军令状,两月之内,必将失地全部收复,不然提头回京。
此时,李靖兵马开赴陇右,方才短短二十日,沿羌水而上,已将大唐境内失地尽数收复!大唐军威名震天下,玄甲精骑更是令他国闻风丧胆,而卫国公李靖之名,更是如雷贯耳。
大大小小数十场仗打下来,李靖也终归对吐蕃王朝这个新起的帝国有了全面的认识,起初之时,吐蕃大军之勇猛,令他亦有些惊讶,收复城池攻城之时,他亦颇感吃力。
但好在大唐军士皆为能征善战者,李靖又指挥统御有方,吐蕃大军仍不是其敌手,开来回回几番苦战之后,终将失城收复。
而松赞干布的吐蕃骑兵,虽为善战之兵,但比起名震天下的玄甲精骑,仍是逊色许多,对冲之时,不下几个回合,便败于玄甲精骑之手。
往后的战事便不如起初般艰难,李靖愈发了解了吐蕃将领的指挥习惯,能对症而用兵,是以越往后打,大唐军队便打得愈发轻松,到得后来,李靖命薛湛带着箭神叶天珺自领一军,分兵而战,短短数十日,便将境内失地全部收复。
那么接下,便是向西藏境内的吐谷浑等属国用兵。吐谷浑乃由诸多游牧名族部落组成的国度,曾进犯过大唐帝国边境,被李靖已雷霆之势灭国,纳入大唐属国。此时被吐蕃松赞干布攻陷,自需再拿回来。
吐蕃大军也尽数撤出大唐帝国境内,撤回吐谷浑附近地界整合,似是仍想与大唐军队再战。
李靖将军队安置于凉州城外,安营扎寨于此,整合之后,便是出兵吐谷浑。
此时已是盛夏,但凉州天气,仍热不起来。
这是军队安营扎寨于此的第二日,此时黄昏正好,金色阳光撒在草地河水之上,颇为美丽。
卫国公李靖正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两鬓已霜,表情颇为疲倦,他的身旁箭神叶天珺负手而立,极目眺望着远方。
二人乃是多年的战友,自叶天珺降唐之后,便一直跟随李靖麾下,他不仅箭法如神,遣兵用阵,亦是个中高手,是以李靖一直将叶天珺当作为数不多的知交好友,二人这些年来,战场杀敌,大碗喝酒,倒也十分写意。
自中土一统之后,叶天珺便辞去军中职务,隐于世间,过着安静日子,他曾已是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他归隐之时曾对李靖言,出兵攻伐他已无力气,但若有外人敢来犯我中土天威,他定携手中弓箭归来,与其共卫中土万里山河!
李靖今日已和诸多将领进行过商讨,大多是商定出兵日期,以及用兵战术等等,倒并不如何难定,因他心中觉得,吐蕃大军非他敌手,但无奈便是英雄迟暮。他年纪已经太大了,连日的行军打仗,已经让他感觉十分疲倦劳累,看了看眼前河水,仍缓缓东流,叹了口气道:“李兄,我好像已经老得不中用啦,才打了二十多天仗,就累得站都站不起来啦!”
想那打天下的时候,一场仗短则数月,长则两年,他都全程奋战,也不至于觉得像如今般疲倦。
叶天珺道:“尽在瞎说,你与我年纪差不多大,不过六十多点,还没老到站不不起来的地步。”
李靖笑道:“是啊,我都六十多岁啦。”
叶天珺一愣,确是如此,不知不觉间,倒也六十多岁了,人到了这个年纪,怕也再没有多少年好活了。他因修习功法,是以身体要强壮许多,但李靖并未学过那些高深武功,自是比不得他气脉悠长!
他亦不知为何,李靖今日似特别多愁善感,便从腰间解下酒壶喝了一口,又递给李靖,疑惑不解道:“你一直不这样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李靖结果酒壶,也喝了一口道:“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就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许多,可仔细一想,又不知再想些什么。”
叶天珺摇了摇头道:“你现在说话,怎的愈来愈向萧羽那书生了?”
仙羽乃是关中画阁之主,六派之一,曾被誉为妙笔生春,其笔下画作,造诣非凡,加之长得儒雅,很是受人追捧。当年李唐争夺天下之时,萧羽便支持李世明,凭关中画阁的势力,给予了李世明许多帮助,是以他与李靖和叶天珺等人,都有一些交情,但因为他说话文绉绉的,叶天珺一直不甚喜欢此人。
李靖哈哈大笑,往日故友,如今想想,倒真个有好些多年不见了,便是画阁萧羽,也有几年没见了,道:“等这场仗打完,我定要寻个机会,去探一探以往那些朋友。”
叶天珺道:“这场仗,什么时候打完?”
李靖笑道:“我说打到吐蕃王朝国都逻些城算完,可成?”
叶天珺咧嘴一笑道:“好啊,那我便帮你一箭射杀了那松赞干布,可好?”
二人哈哈大笑,笑了许久以后,李靖才道:“怕是不行啊,陛下嘱咐过我,此战意在收复失地,扬我国威,不可持续太长时间,因如今天下,还有更大的灾难隐藏,没有打仗的时间啊!”
叶天珺一愣,他远离朝堂,自是不知这些,皱眉道:“是否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李靖点头道:“今年开春之时,南方旱灾,开山通渠,于天女坟林中掘出诡异物事,我与国师李绩亲自前往,最终带回来了一具镇神晶棺!”
叶天珺大吃一惊,道:“那具从未出现过的四天棺?”
李靖点头,神色颇为凝重道:“是啦,便是那最神秘的四天棺,我与国师李绩亲自押运其回往长安,镇于大慈恩寺中,本欲送往昆仑,可不曾想,最终被一个叫毛头小子一棍击碎,放出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
叶天珺皱眉道:“又是神魔?”
李靖缓缓道:“是啊,又是神魔,十几年前,那铺天盖地的战火后,陛下和我们都以为神魔已尽归昆仑,不料还有这么一个,而且......这一个,看起来好像还特别不简单!”
叶天珺乃是那些事情的亲身经历者,对于上古神魔,他格外了解,忙道:“什么样的?”
李靖道:“是一个看起来长得十分好看的女人,可她那时似乎修为未复,但脱身之时便杀了国师李绩,还能变出一只遮天蔽日的七彩大鸟,将了生禅师也给吞了......”
叶天珺想了想道:“便想那血帝吴刚么?能化作一只离火金乌。”
李靖点头道:“你这般说倒是有些像,只是她变出的那只大鸟看起来要五彩斑斓一些,如今了生禅师仍然音讯全无,只怕凶多吉少,陛下亦命人遍寻帝瑶所留古籍,可亦是一无所获。”
当日孔雀明王尊消失之后,太宗皇帝李世明便大力追查,命人阅尽三门六派古籍,欲查出些许关于那女子身份来历的信息,可事与愿违,什么地方都没有关于孔雀明王尊的信息。就连那从雨师陵墓和风侯墓塔中拓印而来的壁画中,也不见有此神魔。因此,李世明格外担忧,因他几乎无从着手。
叶天珺与风侯帝瑶和西王母帝语花都有过一段相处,与风侯帝瑶更是关系极深,当年风侯帝瑶还是南王杨逸之时,叶天珺便与南王杨逸相交,且二人惺惺相惜,互为兄弟,只是后来因世事无奈而反目。而叶天珺与西王母帝语花,当年西王母帝语花还未暴露身份之时,只是昆仑云家山城的一个小女孩而已,名叫云缈,当时昆仑云家山城被不死魔兵灭门,唯有云缈逃脱,被入山寻铁花玉桂的叶天珺所救,素不相识却千里相送,一路护送云缈寻到洞庭紫薇宫,其间险些丧命,所以后来西王母帝语花也曾刻意放过叶天珺的性命。
所以对于上古九国之神魔,他倒算认识得格外身的一个人,此时听得李靖说起,不由皱眉道:“上古九国之神并非生而永生,风侯和西王母乃因上古七莲之力而不老不死,雨师等神魔便是靠功法炼体炼魂,其实上古九国时代,大部分已为凡人......这个女人被封印于镇神晶棺中那般长时间仍不死,怕是并非上古九国之人,你回去还得多多提醒陛下,万分小心,如能寻到其踪迹,便请陛下直接请风侯和玄女出手罢,如此也好过乱了这来之不易的天下。”
李靖点头,赞同道:“确该如此,神魔之力人力不可挡,我便有百万兵亦无处着手,唯有神魔之力可抗,国师李绩仙去,已然别无他法,只怕得请风侯暂破誓言,离开昆仑再临人间一趟啦。”
叶天珺神色十分凝重,道:“也不知风侯能否敌得过那女人。”
李靖一愣,愕然道:“风侯重得不死身,又得不死心,已然为神,当年西王母那覆天裂地的阵图,他也能进去走一走,这人间还有他敌不过的神魔?”
叶天珺道:“谁又说得准?我只知便是当年那血帝吴刚,若是双翼皆在,那风侯等人便绝非敌手。”
李靖心头愈发担忧,不知那镇神晶棺中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叹道:“好在她出来了这么长的日子,似也没闹出什么风雨。”
叶天珺不再说话,只是凝神思索。
战火之下,已少有时间能如现在一般,安静交谈,李靖也安安静静的喝起酒来,思索接下来的事情。
......
吐谷浑东面二十里处,便是吐蕃大军的营地所在。
此处尽是茫茫草原,夏日阳光正好,却不燥热,有风起,便是碧波万里。这时,有三人策马狂奔,奔了许久才停下驻足。
为首一人弯刀铁甲,身材高大,十分年轻,长相威严,不怒自威,他拉住缰绳止住马,眺望着东方道:“我仍觉得那个方向,连野草都比这里的茂盛。”
他的身旁是一女子,侧马而伴,轻声笑道:“赞普说笑啦,那边只有高大的树木,水草怎也比不过草原。”
那人哈哈一笑道:“神女说得对,可我还是爱极了那一片土地,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再打回去。”
那女子也笑着道:“赞普只需按我的计划去做,那一天便不会太远,到时候你可以看到江南的富裕,以及巴蜀的幽远。”
那人的笑容野心十足,片刻后,他又回头看向身边另一人道:“殿君怎么了?你似乎很不喜欢打仗!”
这三人便是如今的吐蕃王朝赞普松赞干布,阴阳圣殿殿君令羽宸,以及拜火琉璃。
令羽宸摇头道:“我本就不喜欢打仗,只因此道非我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