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中浮起戒备,啥意思??
不等她打算搞清楚好养的意思,他继续说道:“看样子,我买了一只很好养的宠物。”
宠物??!
这话激怒了她,她猛地站起来,“你——”抓起什么东西正要扔过去,却在触及他幽冷的眼神,动弹不得。
他的目光真的很可怕,即便没有任何的表情,也足够让所有人畏惧。
这个男人天生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
她讪讪地将手中的纯银叉子放下来。
“怎么??不喜欢宠物这两个字,不然,帮你起个名字?”绅士得没有任何破绽的语气,却让人气得想将咖啡泼在他的脸上。
不,不是想。
宁千羽是真的那样做了。
她居然将半凉的咖啡全数泼在那张英俊得没有瑕疵的脸蛋上,她握着咖啡,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一丝一丝地寒冷。
宁千羽瞬间有一种想要原地消失的感觉。
直觉告诉她,她似乎,闯祸了。
她是他花钱买来的,就和宠物没有分别,她是疯掉了才会在这个时候讲什么尊严,如果帮不了舅舅,她就会被扫地出门,到时候连学都不能上,肚子填不饱,说讲什么屁尊严。
这家伙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直觉告诉她,他很危险。
惨了,她死定了。
“对——”不起。
后面的还没有说出来,宁千羽的脸蛋狠狠地挨了一个耳光,响亮清脆的声音,本来就略苍白的脸蛋马上出现了一个红印,然后渐渐地肿起来。
宁千羽半天这才反应过来,她挨打了。
打她的人是阿言。
阿言充满杀意的目光狠狠地瞪她,竟然在她的面前将咖啡泼到少爷的身上,分明就是找死。
此刻,她只想杀了宁千羽。
耳光是她的本能反应,下一刻,她正想将宁千羽杠起来,打算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
宁千羽被她扛在肩上,吓得脸色瞬间没有血色。
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尖叫,死死地咬住下唇,忍住心中涌起来的恐惧。
这女人到底想怎样??杀了她吗??若是被她摔在地上,骨头会不会断掉???
她闭上了眼睛——
正在千钧一刻,纪哲野阻止了她,“阿言——”
声音微冷,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危险和森冷。
果然,阿言将所有的力量生生地收回来,她眼里是浮起桀骜不驯的神态:“少爷,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她并没有伤害我。”
“她将咖啡泼在你的身上。”
“放她下来。”
阿言不动。
纪哲野用极淡的眼神看着她,重复:“我再说一次,放,她,下,来。”
她不甘心,却又不得不服从命令。
这十多年来,她从来没有违背过他的命令,因为,他不但是她的少爷,还是她的男神。
最后,她还是将宁千羽放了下来。
尽管如此,宁千羽还是狼狈地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幸好及时扶住了桌子,这才站稳,同时,揪住了差点掉下来的床单,再次用力地打个蝴蝶结。
她的脸已经麻起来,没有了任何感觉,一摸,明显肿得很厉害,可想而知,阿言那一个耳光有多重。
从昨晚到此刻,她经历了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的狼狈和难堪。
即便家里破产,即便寄人篱下在舅舅家,她也是表小姐的身份,舅母和表姐再怎么给她脸色看,都不曾打过她,可是现在,她被人这样狠狠欺负都没有还手的能力。
泪水在她的眼眶直打转。
宁千羽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不许脆弱地泪水掉下来。
忍住,忍住!
一亿二千万!
并没有那么多人愿意一下子挥霍一亿二千万的。
为了舅舅,为了她的将来,这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阿言却是靠近她的脸蛋,用极凶狠的口吻警告她:“宁千羽,下次你再敢对少爷不敬,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罢,她转身,担心地说:“少爷,我帮你换衣服吧。”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少爷从来不要任何女佣,所以,她除了是他的保镖,也是他的贴身助理。
“不必!”纪哲野的视线静静地落在宁千羽的脸上。
只见她明明想哭,却拼命地忍住,那倔强却又脆弱的样子,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拨动了一下,隐隐有些心疼。
他居然受不了任何人欺负她的样子。
隐隐有股怒气从心里涌起来,他说:“阿言,今天你不许吃饭。”
“为什么?”
他继续说:“宁千羽,帮我换衣服。”
说罢,转身向楼上走去。
都怪宁千羽!
阿言重重地推了愣在那里的宁千羽,恨恨地说:“少爷让你帮他换衣服,还不赶快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楼上。
依然裹着床单的宁千羽站在门边,她的一边脸已经肿起来,感觉不到痛,委屈和不甘心混合在一起,差点哭了出来。
此刻,她倔强地站在那里。
纪哲野正在盎洗间,听见里面哗哗地水声。
他是在洗澡。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被泼了咖啡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
他并没有勉强宁千羽帮他洗澡,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看见她明明恐惧,却是倔强不愿意流露出来,于是,他破天荒地心软了。
若是他的对手知道他会对一个女孩心软,恐怕一定会揪住他的弱点对他毫不留情地攻击。
很快,他否认这一想法。
他怎么可能对宁千羽心软,从头到尾,他就是讨厌她,将她买下来,就是想办法折折磨她,好报复当年她出卖他的下场。
宁千羽一直在门口磨磨蹭蹭,幸好他并没有让她滚进去帮忙洗澡,不然的话,她绝对不会忍下去。
金主了不起?
半小时后,纪哲野从里面出来,他的身材很好,肌肉结实,却一点也不夸张,线条修长流畅,特别是完美的马甲线,任何雌,性,动物看见这样的身材,绝对流口水。
除了宁千羽。
她厌恶地移开视线,忍住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
“过来。”
纪哲野恰好捕捉到她眸底的厌恶,唇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冷嘲。
她讨厌他?
呵,宁千羽,有意思。
看样子这一个月是挺有趣的,你越是讨厌他,他只会越是觉得有趣。
“干嘛?”宁千羽望着墙壁,死都不将视线移过来。
“帮我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