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哲野牵唇,问道:“就凭你们两个,就想杀我吗?”
态度漫不经心,连语气都是那样的风淡云轻,似乎一点都不在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
这么嚣张的作风,实在是很欠抽。
连宁千羽都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欠抽得可以,难怪会有人来刺杀他。
不过,他嚣狂归嚣狂,可不可以顾及一直无辜的她,她可不想死呀。
女人冷笑,枪已经指住了宁千羽的前额,冷冰冰的枪口让宁千羽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她的呼吸一窒。
她说:“纪哲野,你害了我们老大,让他坐几十年的牢,害他在牢中被仇家杀死,我们是来为他报仇的,你若是不想你的女人死的话,最好乖乖地跟我们走。”
纪哲野挑眉,极英俊的脸上浮起了优雅而张狂的微笑,不以为然地说:“哦,你们不打算在这里杀我?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也许就没机会了。”
男人冷冷地望着他,枪一直对着他的方向,很稳的一双手,然后说:“如果想要杀你的话,太容易了,我们等了那么久才等到你的保镖离开你的机会,就是为了要带走你,在老大灵前杀你。”
听了这话,纪哲野忍不住轻轻地笑了:“愚蠢。”
宁千羽深有同感,真是好愚蠢的两个杀手,有机会直接杀了不解决一切问题了吗,还要那么麻烦。
女杀手显然被纪哲野这样嚣狂不可一世的态度激怒,她恼怒地说:“纪哲野,你不要太嚣张,你让我们失去了老大,激怒了老娘,我也要让你失去心爱的女人。”
宁千羽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轻轻地说:“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女人,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可以慢慢解决你们的恩怨,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努力地撇清他们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纪哲野好心地打断她的话:“亲爱的,你以为他们会相信吗?”
宁千羽顿时想吐血,这男人简直就是腹黑到了极点,他是故意这样说,好显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而她的一番解释纯粹就是废话。
男人说:“不用拖延时间了,妹妹,看着这女人,不要让她到外面通风报信,我先带他走。”
女人皱眉:“那么费事,不如杀了她算了。”
纪哲野赞同:“说得对,杀了她,两个人对付我一个,确实容易多了。”
女人再次被激怒,冷冷地望着他:“纪哲野,你太自大了,对付你这种只会花钱请保镖的纨绔公子,我哥哥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宁千羽也有些生气,真是好可恶,他找死就算了,为毛要激怒这两个人,他们真的杀了她怎么办。
她怒瞪纪哲野,努力地瞪,如果有可能的话,她还真想瞪死他算了,免得连累自己。
她一生气就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害怕,她就顾不及面前的枪了,在女杀手不察觉的情形下猛地站起来,骂道:“纪哲野……”
女杀手的枪又要指过来,千羽想也不想,一脚狠狠地踩在女杀手的脚上,她今天穿的是高跟鞋,鞋跟很尖,女杀手吃痛,手中一松,枪落在了地上,宁千羽眼明手快地捡了起来。
这一系列的动手发生得迅速,与此同时,纪哲野出手了,在男杀手还没有出手之前,他已经握着刀叉,一手撑在桌子上来了个完美利落的旋转凌空踢脚,凌厉狠辣地飞踢过去。
男杀手没想到这个他们竟然会动手,愣了一秒钟,就那么一秒钟,纪哲野的飞脚已经扫了过来,他躲避不及,脸孔重重地被踢了一下,然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别动!”宁千羽慌慌张张地用枪指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划过一个极可怕的念头,若是现在杀了纪哲野,那么她的威胁是不是就解除了。
纪哲野仿佛看出她的心思,唇似笑非笑地扬起。
宁千羽有一种被看穿的恼羞成怒,手颤抖了一下,也就在这个时候女杀手已经将她扑倒,她重重地扑在地上。
女杀手神情狠戾,一手抓起地上的刀子,狠狠地挥向宁千羽——
宁千羽吓得脸色苍白,忍不住苦笑,看样子,她死定了,缓缓地闭上眼睛。
纪哲野眼瞳一缩,想也不想,冲过去将宁千羽护住怀里,与此同时,刀子在他的右手臂狠狠地划过。
宁千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滴落在她的身上,不由得睁开眼睛,只见纪哲野右手臂的血哗哗直流,那一道又长又深的刀痕,触目惊心。
这时候阿诺已经赶到,砰砰响亮的枪声,还有拳脚搏斗的声音,很快就将二人制服。
“少爷——”阿诺皱眉,他没有想到歹徒会在这个时候趁机而入,偏巧他今天并没有跟在他的身边。
纪哲野已经站起来,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目光冷酷而残忍地落在那中枪的二人身上:“查清楚他们幕后还有没有人。”
“少爷,我会处理好,现在送你到医院。”
纪哲野漫不经心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势:“算了,回家,让家庭医生处理一下好了。”
阿诺担忧:“伤口太深了。”
纪哲野冷冷地看着他:“我不希望受伤的事传出去,你懂吗?”
阿诺无可奈何点头:“可是……”那么深的伤口,也许需要缝针,他虽然是保镖,却和少爷的感情深厚如兄弟,他恨不得受伤的人是自己。
不由得阴阴沉沉地看了宁千羽一眼,若不是这个女人,少爷也不会受伤。
少爷为了她一而再地破例,这次为了救她受伤。
宁千羽感觉到阿诺怀有强烈敌意的眼神,抿了抿唇,她很清楚,是她连累纪哲野受伤,阿诺一定会将这笔帐算在她的身上。
她眼神复杂地望着纪哲野,心里惶恐,但更多的是困惑,他不是讨厌她吗,为什么救她?
纪哲野走到她的面前:“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地看着那道触目惊心的伤,上面的血还在流,湿透了整只手臂,血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