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者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从前庄子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很生动逼真的一只蝴蝶,感到自己多么快乐和惬意。不知道自己其实是庄周。突然间醒过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自己还是庄周。不知是庄子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中变成了庄子?
徐公凌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醒着。这种醉生梦死的感觉,让他非常惶恐不安。人生就像一场梦,梦中的金钱、名利、美色,很容易让人迷失本性。迷失本性的人,即使醒着,又何尝不是活在梦中呢!
天字厢房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了,迎面走来的正是水氏妇人,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轻纱,傲人的双峰显露在外面,简直是珠圆玉润,呼之欲出。洁白修长的玉腿配上她娇润的冰肌玉骨,是那么的妩媚动人,令人发狂。徐公凌的心在躁动,胸中仿佛生起了一团火。
徐公凌傻傻地问:“我是在做梦吗?好荒唐的梦啊!”
只听水氏说道:“徐公子!奴家相中你了,你就留下来陪奴家,好不好?”
徐公凌想要睁大眼睛,但是无奈眼睛只能张开一条缝,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也不能正常说话。
徐公凌恍惚中,只觉得水氏骑在了他的胯骨上,拔下发簪开始挑逗他。徐公凌隐约看见她的长发散落下来,更增了几分妩媚。水氏骑在他的腰部上,不停震颤着,口中叫着情哥哥!
她突然舔了一下徐公凌的鼻梁:“这鼻子真是好看!”
她用手指尖在徐公凌的胸膛上游走着,徐公凌只觉得浑身酥麻,无力反抗。徐公凌挣扎着想要起身,就是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来,暗想:“这样的话,应该只是个梦魇。”
水氏弯下腰,用双峰在徐公凌的上半身来回摩擦着,软绵绵的感觉让徐公凌也觉得很舒服。
但是徐公凌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肯定是个妖精!我不能死在这里,快来人救命啊!还好无音不近美色,看你的了!快点过来把我弄醒啊!”
张翔龙躺在榻上,全无睡意,伺候他的两个丫鬟都很美貌,但是伺候他洗完脚就走了。先前要不是张无音过来,他就准备开天辟地了。只听门外有人在砸门,张翔龙怒道:“谁啊!大晚上的,还睡不睡啊!”
只听马家驹在门外喊道:“翔龙是我!快开门啊!”
张翔龙听见马家驹的声音:“家驹啊!你等等,我这就开门。”
张翔龙开了门,只见马家驹惊慌失色地冲了进来,脸上全是冷汗。
张翔龙关上门,轻声道:“家驹,小点声!怎么回事?”
马家驹的腿还在发抖,显得惊魂未定:“我刚刚半夜起来上茅房,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张翔龙有些不以为然:“家驹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啊?”
马家驹小声道:“翔龙,我看见伺候你的那两个丫鬟,在月下,伸出老长的舌头,吃了一大团蚊子。”
张翔龙也吓了一跳:“家驹!你说她们在外面吃蚊子!”
马家驹答道:“千真万确啊!我亲眼看见她们吐出红红的舌头,就裹住了一团黑蚊子,咽了下去。她们肯定都是妖怪变得,我们快点逃出去吧!”
“我刚刚劝你们,你们一个个都不听。真以为这里是什么好地方啊!”只听张无音在门外喊道。
张翔龙上前开了门:“无音,你也没睡啊?”
张无音关上门,轻声道:“我能睡吗?你们一个个都醉生梦死的,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啊!这么大的宅院,里面只有这么几个女人,用脚想想也是有问题的。”
马家驹仍是惊魂未定:“无音,现在怎么办啊?公凌那边怎么还没动静啊!”
张无音小声道:“公凌有徐风剑在手,小白战狼在侧,应该足可自保了。也不知道这帮妖精,是什么底细!”
张翔龙指着他的钢鞭,轻声道:“管它是人是鬼还是妖,我一鞭子上去照样给砸成肉饼。”
张无音小声道:“现在我们还不能轻举妄动啊!敌众我寡,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翔龙急忙问道:“无音,此话怎讲?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无音对着他们附耳说了起来,两人纷纷点头。
马家驹和张无音纷纷回了自己的房间,马家驹盖上被子,只盼这时间快点过去。张无音半掩上房门,睁了一只眼,闭了一只眼。
“呼”张无音听见风声,知道有人来了。
只听有女子说道:“这个男的,好像不吃荤,不是有毛病,就是伪君子。”
另一个女子说道:“你的媚术还不够,没有勾引不了的男人,除非他根本不是个男人。这人让我来,你去第三间。”
张无音还在假寐,他胡乱打呼,装得很像。他只觉得一个女子钻进了被窝,丝滑的身子贴在他身上,一阵的清凉。女子的体香味,让他也不禁有些心动。
张无音慢慢睁开眼,揉了揉:“这么美貌的小姐,我一定是在做梦。”
那女子吹了口气在他脸上:“公子不是在做梦,小女子是家中长女。长夜漫漫,特来与公子长谈。”
张无音伸手就去抓她身子,使劲地掐:“好滑的身体,让我和你快活快活。”
那女子假意阻挡着他:“公子不可,小女子还是处子之身。”
张无音呵呵笑道:“那正好,我是最喜欢开新瓜的。”
张无音抱住了那女子,突然又放手:“可恶,我还是童男子呢!不能和你玩了。”
张无音起了身就往门口跑,那女子急忙起身来追,谁知张无音忽地转身,漫天的暗器射了出来,把那女子钉得像个刺猬。中了张无音的大雨牛毛针,即使是绝顶高手,也会被麻翻在地。张无音借着月光一看,是个一丝不挂的美人,伤口处的血是墨绿色的。张无音掏出腰刀在她手臂上划了一下,哪里还是人的手臂,分明是一条蜘蛛腿。张无音旋即割下它的头,原本的美人头显出了原形,是颗长了八只眼的蜘蛛头。
马家驹相貌算是中上的,八尺的身长,健壮匀称的身材,即使是女妖精看着也是会动心的。他躺在榻上,露出一块块的肌肉,阳刚气十足。果然便有一只女妖进了门,也是酥胸半露,香肩勾人。
这女妖一上来就摸了马家驹的胸:“好结实啊!我好喜欢。”
马家驹缓缓睁眼,捏着她的胸:“你的也很滑,我也很喜欢。有乳吗?我想喝点!”
这女妖也被挑逗了起来:“小哥哥!你真坏!”
马家驹问道:“你有多重啊?”
女妖娇笑道:“我也不清楚,我很轻的。”
马家驹龇着大牙,笑道:“跟我玩比翼双飞好不好?”
女妖问道:“怎么个比翼双飞啊?”
马家驹指着自己的长腿,答道:“我把你蹬在上面,你自己动!”
女妖急忙点头:“好啊!好啊!”
马家驹抓住她的手,用脚蹬住她的腹部,口里数着一二三。只听马家驹数到三,那女妖就被他一记遏云腿蹬飞了。张无音的几十针牛毛针就势扎了上去,那女妖立时现了原形,是一只紫色的大屁股蜘蛛,黄黄的粪便都被马家驹踹出来了,满屋的臭味。
张无音真心赞道:“不错啊!家驹,脚力见长啊!屎都给你踹出来了……”
马家驹和张无音只听见张翔龙那边发出阵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张无音忙道:“家驹,走快去翔龙哪里看看!”
马家驹一记“云出无心”踹开了房门,只见张翔龙左手拿着蜡烛,右手拿着钢鞭,面前两只大红蜘蛛捆在床上,被打成了蜘蛛酸辣酱。
张无音松了一口气:“还是翔有手段,不用我操心。”
马家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厉害厉害!咱这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啊!”
徐公凌中了女妖的幻术,陷在梦中,不能起身,只盼着有人来救。他明显感觉到,女妖伸出了长长的指甲,就要往他心窝扎。
这女妖看出他想挣扎:“不要枉费力气了,你越挣扎,奴家就越开心。奴家要先吸一口血,再和你快活!”
“嘭”女妖的指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了,这女妖也有些纳闷,换了个位置,刺了下去。“嘭”她想扎的位置,还是出现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的指甲都崩断了。
这女妖恼羞成怒:“什么邪术!”她五指齐出,想把徐公凌的心挖出来。
“嘭”还是一股强大的真气反弹了她的攻击,把她手指都震断了。
女妖仔细打量着徐公凌的身体,只见徐公凌打呼的同时,全身的真气都会随着他的呼吸在体内循环运行一次,形成了一道天然防护罩。徐公凌顿时明白了,这是徐风剑法的内功《晓梦神功》,看似只是教人打呼睡觉,实则是为了在睡眠中积累真气。《晓梦神功》前期上功很慢,几乎是日进纸功。但三年以上,真气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每呼吸一次,真气就会在体内运行一遍,便能长一分真气。他在睡梦中,所有的真气都在体内循环生发,全身到处都是真气,能自动抵御袭击,几乎是刀枪不入。
徐公凌此刻对家中先祖创的这套内功,佩服得五体投地,《晓梦神功》连睡觉都在增长真气。这回他彻底放心了,暗想:“我可以腿伸直睡了!你们三怎么回事?快来叫醒我啊!”
张翔龙、马家驹把天字厢房的窗户捅了一个洞,观察着屋内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动手。
张翔龙问道:“怎么没看公凌动啊!一直是那妖怪在动,真是够骚的。”
马家驹急道:“还不动手吗?”
谁知张无音突然一声令下:“动手!”
“嗖”张无音的三棱冰锥疾射过去,马家驹也踹开了房门,张翔龙抄起钢鞭冲了进去。
冰锥深深地扎进了女妖的肉里,彻骨的寒气让她的血液都开始凝固起来。张翔龙一记“猛龙过江”打在她前胸,马家驹用“流云天降”这一杀招,踏中了她的头颅。
女妖嘶叫一声,现了原形,原来是一只五彩蝎子精,足有三丈高。它苦痛地嘶叫着,一下蹦了出去。马家驹立时一招“行云流水”追了出去,想要再给它几脚。
张翔龙叫徐公凌起来,徐公凌睁开眼,缓缓眨着。
张无音看着一动不动的徐公凌:“公凌估计是中了那妖怪的幻术,一时半间醒不过来。”
张翔龙叹道:“那可怎么办啊?他可是我们四人中最强的。”
徐公凌心中说道:“赶快弄醒我啊!打我也行啊!”
“我来救他!”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商不缺。
张翔龙喜道:“原来是商老哥,这下有救了。”
商不缺从衣袖掏出一个铃铛,说道:“这是醒神铃!魂掉了,都能召回来。”
只见商不缺摇起铃铛,“铃铃铃”的声音响起,徐公凌忽地醒来。
徐公凌大喜过望:“终于醒了,憋死我了。差点给妖怪挖了心啊!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逃。多谢商兄救命了。”
张无音拍着头:“不好!家驹呢!家驹人呢!光顾着救公凌,把家驹给忘了。”
徐公凌飞快穿好衣服:“不是被妖怪抓走了吧?真是的,穷寇莫追的道理不懂吗?何况那可是个大蝎子精啊!”
张翔龙急道:“那我们快去救家驹啊!别愣着了。”
四人走出屋子,眼前一片漆黑,分不清东南西北。再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大宅子,只是一座破庙。徐公凌睡觉的榻,其实就是一块烂木板。盖在身上的被子竟全是蜘蛛网。三人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商不缺笑道:“人就是这样,宁愿相信假的,不愿相信真的。”
眼下四人面前只剩下一大片竹林。浓浓的黑雾笼罩着整个竹林,露水的寒气让四人都觉得一阵冰冷。饶是徐公凌有千里之外的目力,也无法看穿这片竹林。这里显然是蝎子精和蜘蛛精的老巢。进去之后伸手不见五指,随时都可能会丧命。但是耽搁了时辰,马家驹如何还有命在?不过徐公凌向来是十分果断的,他即使豁出性命,也要救出马家驹。
“公凌,你想进去送命吗?”徐风剑发出剑鸣声,突然飘到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