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树青的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他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周围,王家大院的围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加固了一层,上面置满了碎玻璃渣,因为是临时施工所以看起来结构还不太稳固,但要防止叶树青从围墙边缘逃跑已经足够了。
“你们对我的执着已经到了让人害怕的程度了。”叶树青苦笑,手指却忍不住颤抖起来。
王家大院的面积大概在两百五十平左右,扣掉不远处的泳池外,总共有两百多平米的活动面积。三面围墙加上屋子将院子给围了起来,只要将屋子的大门关上并反锁,这院子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了。
“动手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对我如此坚持?”叶树青环顾四周,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
“很简单,上面有人对你的尸体感兴趣,所以我们就来了。”领头的黑衣人回答。
“这么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叶树青说。
“猎人从不考虑如何与猎物交流。”黑衣人哈哈大笑,手指遥遥指向叶树青,顿时他身侧的黑衣人从两边鱼贯而出,如一只只灵敏的蝙蝠飞掠而来。
突然间音乐声大作,几人纷纷看向舞台的另一侧,原来是醉意朦胧的王彩霞捏住了遥控器,将之前很早就关闭了的舞台音乐重新打开,一曲快节奏的《PRELUDEOFTHEVALKYRIES》响彻整个大院。
“这将是你此生的送别曲!”领头的黑衣人哈哈大笑。
“我可不这么觉得。”叶树青摸出一颗药丸咽了下去,目光关注着他身后那扇关上的大门。
以叶树青的实力,要暴力破坏那扇门不算太难,这或许是他唯一能从这里逃出去的办法了。
但是眼下,无数黑衣人已经杀到了叶树青面前。
叶树青不进反退,眼神一凛,骤然爆发出闪电一般的速度,他一个空翻跳到一张酒桌上,身影疾若电光,在酒桌间翻跳腾跃,旋转餐桌的玻璃在叶树青的猛力踩踏下爆碎,残羹冷炙四散飞溅,很多人从微醉中逐渐转醒,看到眼前这一幕,却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他的速度回这么快,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就在叶树青靠近大门时,两个手持小刀的黑衣人突然出现!
叶树青脚下一个急刹车,环顾前后。面前两个拦路虎,身后一群追兵,正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窘境!
“我还没找到师傅,怎么能死在这里呢。”他抬头看着夜空,眼神一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两个黑衣人准备扑上来时,他们身后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伴随着两声闷响,两人应声倒地。
叶树青回过头,惊讶地看着手持一把长刀杀进来的关灵芝,忍不住道:“这么快,好像才过十分钟而已?”
“我早就来了,只不过路上堵车,正犹豫要不要回去呢,你来电话后我就赶过来了。”关灵芝说着,扫了眼地上躺着呻吟的两人,抬脚在他们身上一人踩了一脚,走向叶树青。
“你出门带刀的?”叶树青的目光落在关灵芝手里那把长刀上,在灯光的照亮下,刀身一片雪白闪耀。
“捡的,来的路上有个漫展刚刚落幕,我冲进去顺手抄了把刀过来,没想到还挺沉的呢。”关灵芝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来:“哦,对了,我想到你应该也要把武器,就顺手帮你捞了一把。”
“哦?我也有?”叶树青惊喜。
“喏,给你。”关灵芝说完抬手丢给叶树青一个红色方块的东西,抱着还挺沉。
“这,这是……”叶树青懵逼了,一块板砖?
果然别人都靠不住啊,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靠谱。叶树青丢了板砖,从地上的黑衣人手里顺了把小刀过来。
两人手持各自的武器,背靠着背看着四周如潮水般涌来的黑衣人。关灵芝也懒得问这些是谁了,这些人的身份已经无关紧要了,他们对两人表现出的敌意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有什么计划吗?”关灵芝问。
“计划?要那东西干嘛。”叶树青收起小刀撒腿就跑,一溜烟就没影了,跑得比兔子还快。路上到处张灯结彩,几条碍事的礼绳被叶树青手中锋利的小刀砍成两段,没有什么东西能阻碍他一分半秒。
关灵芝也很快跟了上来,两人很快跑到了王家门口,看到了关灵芝那辆宝马X7后,如没头的苍蝇般钻了进去,关灵芝坐下后第一时间插入车钥匙,一脚踩下油门。
“怎么回事,怎么启动不了?”
两人很快下了车,关灵芝张望半晌,忍不住道:“车胎好像……被人给扎爆了。”
“那怎么办?”叶树青显然听不懂,只知道他们无法像昨天一样坐车离开。
“不知道,但是……”关灵芝忽然蹲了下去,捂住脚踝,脸上写满痛苦:“刚刚跑过来的时候脚崴了,没办法跟着你跑下去了。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对吧,别管我了继续跑下去吧,我相信你有办法甩掉他们的。”
叶树青愣住了。
抛下关灵芝独自逃跑?
这种事,他办得到吗。
……
王家别墅屋顶,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护栏边,用望远镜观察着叶树青和关灵芝的样子。
“这次动的阵仗有点大了吧,之后恐怕不太好收拾。”一脸猥琐的男子终于不再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了,此时他的脸上写满苦恼,对处理王家这件事感到麻烦。
“没关系,只要能得到叶树青的人情,我们所做的这一切就是值得的。”杨素素也放下望远镜,淡淡道。
“人情?你规划了这么大的一个剧本,日夜不停地追杀他,就是让他欠你一个人情?”猥琐男忽然激动起来:“何必这样周折!你在他下山的时候,给他提供一点帮助,让他更快找到爷爷,这对叶树青来说就是个很大的人情了。”
“你不懂。”杨素素摇了摇头:“物质上的资助,怎么比得上性命之危时的援重要呢?我想让他做的事,一定要他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大到让他不能拒绝这件事才行。”
猥琐男烦恼地挠了挠头,再拿起望远镜看着下面的叶树青:“不知道你的小白鼠得知这一切的真相后,这个人情他还认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