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最大的豪华包厢里,京都三少时隔两年的再聚,本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的情谊,此时的气氛却有些诡异。
再给自己倒了杯水,霍景一口气干到底,这已经是第五杯了,厕所都去过两次了,可他两侧的两位爷都没有开口的打算,让他好不尴尬。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霍景憋尿憋的一张俊脸通红,胆子也跟着暴增。
“两位爷,你们能不能只出点气儿,一直不说话,我一话痨都要让你们憋死了。”
西珞柔和的笑了笑,“你是不是尿急了?怎么满脸通红,待会儿可别尿裤子。”
西珞开口在先,苏钰自然而然道:“去吧,顺便让厨房上菜。”
霍景离开后,两人间又恢复僵硬,连呼吸声都难听到。
“哥,两年来都还好吧?”西珞率先开口道。
苏钰勾唇笑笑,仿佛找到了个台阶,更仿佛跨过这两年来的隔阂,“都挺好,你呢?国外习不习惯。”
西珞脸上挂着无奈,“很不习惯,没有你们。”
端起水杯,苏钰掩盖住脸上的动容,“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
“不走了。”西珞想到什么,笑的开怀。
霍景推开门,见到两人一副相谈甚欢的模样,不由松了口气,“哎呀,这气氛终于对了,我已经让厨房速速上菜,等会吃完,接着去下一个局啊。”拍了西珞一巴掌,“一群人等着给你接风呢,今晚恐怕要不醉不归了。”
西珞一向好脾气,笑眯眯应下,接着问道:“她呢?”
刚刚好转的气氛,再次降温,煞有结冰的迹象。
就算霍景狂给他使眼色,西珞还是开口道:“染染呢?”
苏钰端水杯的手一顿,脸色更如同骤雨来临,阴沉的可怕。“西珞,琐事放着明天再谈,今天是为你接风洗尘。”
“哥说的对,西珞,今天不醉不归,什么事儿明天再说。”霍景背对苏钰,挤眉弄眼道,他现在恨不得拿针线缝住西珞的嘴。
想想好像也对,西珞晃神笑笑,“也好。”他也不想酒气冲天的去找李依染。
这位终于闭口了,霍景这才松了口气,刚好,此时他们点的菜也陆续上桌。
“老珞,在国外好久没吃到正宗的家乡菜了吧?来来来,多吃点,都是依照你的口味点的,看我跟哥对你多好。”
霍景没完没了的往西珞餐盘里添菜,整个桌上就他的声音不断,仿佛他一停顿,整个包厢就会顷刻安静的可怕。
等三人出包厢时,酒力本就不佳的西珞被霍景灌的走路都不稳了。苏钰也喝了不少,却面不红心不跳,依旧阴沉着脸跟没事儿人一样。
四季外一阵风过,冻的霍景直哆嗦,“哥,你扶着他点,我去取车过来。”他是三人中唯一没沾酒的人。
“嗯,尽快。”
单手拖着较瘦的西珞,苏钰顶着夜风,不由联想到两年前,也是很冷的一个夜晚。当时明明是初夏,却因为兄弟间的诀别,让他感觉如冬季般刺骨。
“染染。”西珞突然喃喃,将苏钰拉回现实,“染染……”西珞再次低语,还挣扎着步子,想要脱离苏钰单手钳制。
“这儿没什么染染,给我安静。”苏钰对着他有些凌乱的头顶就是一巴掌。
西珞晃了晃身子,不满抬头,有些大舌头道:“哥!你撒谎!染染就在那儿!我要过去,送她回家。”
顺着西珞手指的方向,还真看到仿若李依染的身影,在冬日的夜间透过路边的昏黄路灯,看起来有一股朦胧感,让两个酒醉的男人都忍不住多打量几眼。
“你看错了。”苏钰强制撇回目光,冷冷反驳。
西珞更不满,挣扎的厉害,“那就是,我怎么会……会看错,只有染染才……才那么漂亮。哥,你放我过去。你是不是嫉妒……染染跟我关系好!”
看西珞那张比女人美的脸挂着一幅二缺样的笑,苏钰脸色黑如墨汁,剥下他的乱发盖住这张脸。
“闭嘴,二货。”他会嫉妒?从来都是李依染巴着他,勾勾手指就来了,怎么可能嫉妒他们之间走得近。
“哔哔!”
霍景的车子停到他们面前,还未等他下车拉车门,苏钰就已经自己动手将西珞塞了进去。
中途,西珞依旧嚷嚷着:“我要送染染,哥,你别拦着我!”
“放心的滚,人我来送。”关上车门,苏钰脸色冰寒,“带他回去,我还有事儿。”
不太明白事情原委,霍景愣愣,“哥,你注意安全。”
*
寒风刺骨。
李依染搓着手跺着脚,可依旧解决不了她身上寒意浸染。
“吱……”
苏钰将车子刹在李依染面前,“上来!”出口的声音冷淡,目光却有些火热。
看了看他,又望了望四周,“谢谢,一会儿就有车了。”
直接从车上下来,苏钰莫名火大,这个从来在他面前都很乖巧听话的女人,真是越来越难掌控了。
“让你上你就上,废什么话!”
“苏先生您这是酒驾。”
将安全带粗暴的系上,苏钰冷冷道:“闭嘴,我很清醒。”
“咔。”
所有车门都被苏钰锁上,李依染在苏钰面前,向来气弱,此时已经被困,更是不敢过多反驳,安静坐在后座,抱着自己的包一言不发。
车子一路开到李依染所住的地方,苏钰像来过多次一样,熟门熟路地停车,上楼。
李依染虽然疑惑,但想到他跟霍景从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那他知道这所公寓也就什么奇怪了。
一直到了门口,苏钰才侧过身,“开门。”
这是……要进去坐坐的意思?
李依染打开门,整个人却堵在了门口,客气道:“谢谢苏先生,今天麻烦你了。”
然后马上要关门。
谁知苏钰竟然一把拦住了房门,沉着脸咬牙切齿道:“我要进去坐坐。”
李依染心猛地一紧,“这……这是我的家。”输人不能输气势。
苏钰又想起西珞的那番话,这种被人紧迫地追着、突然又松手放弃的感觉,让苏钰很不舒服。
带着点赌气的意思,苏钰用力将门带人一起推开,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咖啡,多糖。”他猛然回头,“你应该很清楚这些。”
她是很清楚,他的每一样喜恶她都很清楚。
不仅端了咖啡,李依染还取了块奶油布丁,放在桌子上,“咖啡没有现磨的。”
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李依染莫名局促起来。
一块布丁很快就吃完,苏钰有点意犹未尽,将装过布丁的小碟子往李依染的方向推了推,“还要。”
苏钰喜爱甜食这点,而且属于吃起来就无度的那种,知道的人极少。
当初就因为于言做的一手好甜点,让苏钰吃的住了一个星期医院。也是从那以后,李依染学成的甜点手艺再也未拿出来过,她的努力付出,他也从来不知道。
“没……没了,这是最后一块。”
撇撇嘴,苏钰单手撑着脸颊,盯着李依染出神。
“你饿的话,要不要吃点其他的?楼下超市应该也没关门,或者……你可以回水畔别墅?”
李依染话里话外除了紧张,就是撵人走。苏钰有些恼怒,目光却全被她那张颜色有些淡的嘴唇吸引了。
配着她白皙的肌肤,显得水灵鲜嫩,让苏钰不禁想起刚刚吃过的布丁的味道。
“苏家的厨师甜点做得很好,现在回去应该都没睡下,你赶得上。”
李依染还在喋喋不休的赶他走,苏钰盯着那张嫩唇,有股恶气消散不开,猛地上前捏住李依染的下巴,“你真的好吵。”
苏钰恶狠狠啃了上去,没错,是啃,而不是吻,就像李依染的唇是块可口甜美的布丁,让他恨不得一口吞下。
“唔……痛……”她的话断断续续,全被苏钰吞噬的干净。
男人与女人间的力量差距,在这种时刻表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