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贪欢:将门毒妃

2017-07-19 02:00:002222

第39章 心灰意冷

二人喝茶闲话几句,秦思源见四下无人,方低声道:“三日后八月十六便是秋闱首日,牛大人打算趁那天面圣告发,当场抓获舞弊的学子。”

阮贞想起言寒铮迎娶陆婉云的日子是八月十五,原来只剩两天了吗。

秦思源见她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以为她是担心事有不谐,出言安慰道:“我看这事有八成的把握。我当日去面见牛大人,他虽然吃惊,却不像头回听见舞弊的消息。我猜他早就知道程太师背后的勾当,这几天我又帮他留神盯了几个贡院的学子,拿到一些证据。”

“我相信秦二公子必定马到成功,只是此事必要多加小心。程太师根基深重,这一件事未必能扳倒了他。日后你再与他同朝为官,这党派之争可就免不了了。”

秦思源道:“若真有做官的那天,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我早做好了准备,以这件事为进身之阶,我还是赚了的。”

阮贞见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转而谈起袁飞的事:“袁飞是清远人,相信秦二公子早就看出来了。他是与我同生共死过的好兄弟,为人可靠。公子想贩春茶,最好还是去清远,袁飞能为你添个助力。”

秦思源笑道:“你上次怎么没对我说你也想做这笔买卖?”

“上次我还身无分文,怕说了惹笑话。而且今时不同往日,我已被圣上封了个没实权的将军份位,不得不为以后谋划一二。”

秦思源听说过阮贞和端王爷关系暧昧,如今看阮贞的模样不似要依靠着言寒铮过活,他心里没来由地高兴起来:“阮姑娘放心,检举之事也好,经商之事也罢,秦思源定不负姑娘这番信任。”

这时偏厅外有人走来,两人收住话头,只见珊九急匆匆地进来寻阮贞。她不认识秦思源,见这里有外人在,立住了不敢言语。

秦思源顺势告辞回家,珊九这才对阮贞道:“刚才我听姑娘的话去探望了陆小姐,她现在看着不大好呢。看到我过去,陆小姐说想见姑娘一面。”

自从上次听到圣旨晕了过去,陆婉云这些日子一直浑浑噩噩,茶饭不思。她的心思阮贞自然是明白的,可她自问也没办法开解她。当初入府便该早知今日,这会儿再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珊九见了陆婉云消瘦憔悴的可怜样心生同情,不住劝阮贞去看看,阮贞趁午饭后府内清净时去了东梨苑探望。

陆婉云刚一见阮贞,两行珠泪便落了下来。她支走了房里伺候的丫鬟,撑起虚弱的身子道:“我心里憋着许多话想说,可是除了你,竟找不到别人能听。”

阮贞正色道:“陆小姐若是担心我把上次的事情说出去,阮贞愿意在此立个誓。”

“我不是担心这个。”陆婉云摇头道,“我只是想不明白,我愿意听他的话嫁给端王爷,他就连见见我都不肯吗?”

阮贞听怔了,这个“他”自然是指的魏明山了,陆婉云嫁为侧妃之事,怎么又是出于他的授意?

陆婉云苦笑道:“当时我与明山的来往让我父亲知道了风声,我怕他怪罪明山,便误让我父亲以为,与我有关系的是端王爷。没成想竟假戏成了真,连他都劝我认了这个命。”

阮贞暗想,看来陆婉云当侧妃这事,还真是由陆家自己生出来的,并非是皇上想在王府再安插眼线。

她对陆婉云没有几分同情,但也不愿意见她犯傻:“陆小姐,阮贞说句不中听的话,木已成舟,小姐再哭有什么意义呢?”

陆婉云被阮贞冷冰冰的言辞惊住了,她心灰意懒,只是不甘心就这样认这个命:“阮姑娘,我想求你帮忙传个话,我想见明山一面……”

“陆小姐趁早死了这条心吧。”阮贞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你见他一面能有什么用?你当他上次要见你,是想带着你私奔吗?”

“我……”陆婉云早猜到结果,只是不敢相信。

“听说魏先生写得一笔好字。”阮贞忽然说出这话,陆婉云没反应过来。

阮贞高声叫瑞琴进来:“王爷书房大理石桌案上有一轴书法,你去取来给陆小姐看看——还不快去?陆小姐使不动你不成?”

瑞琴负气去了,不多时和宝顺一同回来。宝顺知道自家王爷对阮贞比别人不同,便对她尤其毕恭毕敬,他抱着一个卷轴问道:“阮姑娘是要看魏先生送来的那副字?”

陆婉云一愣:“魏先生送的?”

宝顺答道:“是,魏先生亲笔写了送给王爷和侧妃娘娘的新婚贺礼。”说着便把卷轴打开,露出笔力遒劲的四个大字:佳偶天成。

陆婉云怎会认不出魏明山的字,她这下彻底寒了心,以为他和她一般身不由己、矢志不渝,原来只是她的奢望罢了。陆婉云独自发了会儿呆,便叫瑞琴伺候她梳洗,又命人传了午膳来。

她脸上看不出悲喜,但多少有了些生气,阮贞知道这事要等她慢慢想通,看陆婉云开始吃饭,她便告辞离开了。

阮贞径直去了湖心波光亭,不出意外地看到魏明山在那里等她。

“魏先生上次的亏还没吃够,就敢大摇大摆地来王府后院了?”

魏明山不理会她的嘲讽,他向阮贞拱了拱手:“这次魏某要多谢阮姑娘帮忙了。”

阮贞本是不愿意掺和到他们的私事里,可惜上次已然趟了浑水,这会儿便不好装得与己无关。所以当魏明山今早来拜托她劝慰陆婉云,她没有拒绝。

“我看魏先生你那一幅字,是真真伤了陆小姐的心了。先生就不怕弄巧成拙,给自己添个仇家?”

“儿女私情,魏某不放在心上。”魏明山笑道,“上次我冒险递了字条,也是想当面劝她安分守己,如今只好请阮姑娘代劳了。”

安分守己?阮贞在心内冷笑一声,这男人如此薄情,她倒希望陆婉云能不那么听话,让他受些教训。

阮贞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帮魏明山这个忙:“你之前对我说,知道我父亲的事,你到底想说什么?”

“先前魏某调查珊九身世的时候,不小心也听说了些阮家的旧事。”魏明山悠悠地说,“阮恒大人当年是清远宰相,因被人诬陷有谋逆之心,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阮家上下九十六口,只逃了阮姑娘一个。”

“少说废话。”阮贞不愿回想这些童年旧事,七岁那年发生的一切如一场梦魇,至今让她不能忘怀。

她越是暴躁,魏明山越是得意:“阮姑娘就不想知道,当年设计陷害阮大人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