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几架印方的巡逻机在后面咬了上来。我打算和他们玩玩,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国家飞行员的厉害。”
飞行员自信一笑,大声的回答着马卓的话。
“没毛病,老铁666,大胆的玩,玩残他们最好!”马卓也笑了,喊完就赶紧将安全带扎好,然后又紧紧的抱住骨灰坛,以免在各种翻滚中失手摔碎。
三架印方的飞机远远的吊在军机后方,一路跟随,时不时还锁定一下,但就是不开火。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作为一名优秀的中国飞行员,绝对是忍无可忍的。
于是乎,归国前的小插曲,就在克什米尔的三国交汇处上演了……
“全体都有了,立正——敬礼!”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耽误马卓归队,当几个小时后,军机降落在C集团军机场的时候,停机坪外已经站满了血刃特战大队的人。
马卓表情严肃的抱着骨灰坛,一步步走下飞机。再次面对这种场面,他没有觉得承受不起。因为他知道,这种阵仗的迎接队伍,正是为了怀里的战友而准备的。
“欢迎任文铎同志归队!”
面对逝去的战友,曾经同属一个小队的几名特战队员大声高呼着。
在他们的眼中,早已是满含热泪。只是此时此刻,他们都在强忍着心中的情绪,决心要以最为庄严的态度,迎接自己的战友。
“兄弟,原来你叫任文铎。”马卓微微低下头,轻轻的摸索着手里的骨灰坛低语道:“别急,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带你回家。”
马卓的脚步没有停止,出了机场,他就在江辉的指引下,坐上了第一辆军车。
后方,所有特战大队的人,一直等马卓上了车,才将高举额头的手齐刷刷的放下。
“登车!”
大队长白骑兵一声大吼,特战队员们便自发的向右转,跑步走,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后面的汽车。
特战大队内部,任文铎的追悼会已经准备完毕。烈士灵堂内,任文铎那张大大的黑白照,摆在正中央的位置上。
灵堂四周摆着几个花篮和花圈,上方横挂着‘革命烈士永垂不朽’的条幅。
马卓在所有人的簇拥下,缓步走进了灵堂,来到灵桌前,轻轻的放下了骨灰坛。
“敬礼!”
等马卓起身退后了三步之后,大队长白骑兵再次下令。
‘唰——’
整齐划一的声音中,所有特战队员全都眼圈发红的将右手,狠狠的划到了自己的太阳穴旁。
这一刻没有人说话,这一刻的气氛是如此的庄严而又肃穆。
在场的这些特战队员,都是穿梭在无名战场上的无名英雄。
他们战死之后,没有铺天盖地的报道,没有国家公开表彰新闻,有的只是来自于所有战友的深切哀悼,以及背后亲人的眼泪。
“礼毕。”
三分钟后,大队长白骑兵再次下令。随后,沉痛的哀悼音乐响起,战士们摘下了自己的军帽,自发退到门口,开始几个人,几个人的走上来鞠躬。
“文铎啊……你小子太不仗义了……”
“钉子!你怎么就不等我们哥几个呢……”
到了这个时候,原任文铎小队的几名战友,以及直属队长全都冲了上来。
军人的礼仪行过了,他们也就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这种发自内心的战友情,深深的震撼着马卓的心灵。
灵堂内的其他战士,也都在这几人放声大哭的同时,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在这些人中,有认识任文铎的同期战友,也有未曾相识,相知的其他战友。但不管是谁,此时此刻,战友之间的情谊没有界限。
马卓同样眼圈发红的看着那几个哭的最凶的战友,他们都是堂堂的七尺男儿,中国最精锐的士兵。
但在这一刻,居然全都如同小孩般,哭的泣不成声。甚至体型最壮的那个战友,竟还有要哭昏厥过去的迹象。
“榔头!榔头!行了榔头……”
“不要这样,榔头,你别忘了,我们可是一名军人……”
几个战友见势不妙,全都冲了上去,将榔头强行拉走了。话虽如此说,但他们的心里都很清楚,面对战友的去世,也只有这些了……
可即便如此,榔头还是在被拉出灵堂的那一刻,哭的昏了过去。他这是完全放下了军人的身份,将任文铎当成了自己的生死兄弟。
这是多么深厚的情谊,才能让一个宁可流血流汗,也不流泪的特种兵哭晕过去……
想来也只有在战场上,真正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士之间,才能理解什么是战友情,什么叫可以把生命托付给对方……
“兄弟……钉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安全的把他送回家……”
一个浓眉大眼的战士走了过来,拍着马卓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这个给你,这是兄弟们的一点心意,拜托你交给他的家人。还有,如果他们家有什么困难的话,也拜托你帮忙解决一下。哥几个在这里,提前谢谢你了。”
“不必如此,这是我应该做的。”接过此人递过来的信封,马卓轻轻摇了摇头。
眼前之人,正是任文铎的队友之一。而这个‘沉甸甸’的信封,马卓没有理由拒绝。
毕竟,这可都是他们的一份心意,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替任文铎拒绝呢?
“多谢了,我叫张雷,代号扳手。”再次道了声谢,张雷敬了个礼,介绍了一下自己便离开了。
扳手张雷的老部队是工兵团,排雷,拆雷以及机械方面,他是一把好手。曾经在战场上,任文铎的右肩替他扛了一发子弹,他的左臂也为任文铎挡了一刀。
两人之间的感情,绝对是生死之交。但在几个人里,他却是最为冷静,最能克制的。
无他,追悼会之后,他们几个就要再次奔赴战场。如果这个时候不控制住情绪的话,恐怕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就会有大麻烦了。
军人就是这样,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即便马卓不是今天回来,他们也会在破晓之时离开。
两个小时后,追悼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