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接下来的日子,夏蕊蕊也想穿了,开心也是一天,烦恼也是一天,那还不如没心没肺地活下去。
她的联系人本来就不多,之前三个,分别是家里、司泽少爷和闺蜜。
现在少了司泽少爷,变成了两个。
夏蕊蕊出门,坐在院子的秋千架上,手指飞点,拨出一个号码。
“坏蕊蕊,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快说快说,你和司泽现在哪里浪,是夏威夷的海滩,还是东京的街头,或者是巴黎的埃菲尔铁塔……”
一接通,唯一知道她要逃跑的闺蜜林芊儿,叭啦叭啦地八卦个不停,令她哭笑不得,只得打断她:“见面聊吧,老地方。”
“见……面……聊?”
隔着手机线,她都能想像到林芊儿一脸惊讶外带不可思议的表情,苦笑着挂了机。
一个小时后,蓝岛咖啡店。
一进门,习惯性地看向两人常坐的临窗位置,便看到林芊儿在向自己招手。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没走?司泽他人呢?”夏蕊蕊一坐下,对面的林芊儿便迫不及待地丢出数问。
她打了一个容我喝口咖啡再细说的手势,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好甜。”
“我按你最喜欢的口味加的。”夏蕊蕊嗜甜,加再多的糖也不嫌甜的,今天是怎么了。
坏了,不会受了什么打击,连口味也变了吧,林芊儿一双眼睛在她脸上扫描,想探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被司泽抛弃了?”
夏蕊蕊刚好喝了一口,闻言,噗地吐了出来,“你想到哪里去了。”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呀。”林芊儿急了。
夏蕊蕊一脸平静道:“我刚出门,就被大少爷给抓住了,你说倒不倒霉。”
“啊……”
林芊儿却紧张万分地问:“没惩罚你吧?”
她的身世包括被大少爷收养的事谁都没说,只告诉了林芊儿,一听说她被抓了现形,自然替她担心。
“还……好吧。”
脑海中蓦地跳出昨晚跌到他怀里的情景,脸不由一热,急忙低下头,掩饰地趴在杯口上,吸着浮在上面的一层发泡牛奶。
闺蜜越是难过的时候,越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故意做些近乎孩子气的事情。
林芊儿看见她吸得不亦乐乎,伸手握住她的手,“蕊蕊,想哭就哭出来吧,别忍得难受!”
“芊儿,我……其实……不是很难受。”
她以为,和司泽少爷分开会难过得想死。
结果,并没有。
“你不要硬撑了。”林芊儿忧心忡忡地看着她,怎么可能不难受呢。
夏蕊蕊曾经跟她说过,靳司泽是她晦暗人生的一点曙光,命运之神给她的眷顾。
“或许,司泽少爷对于我而言,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牢牢地抓着,以为那是爱,其实并不是?”夏蕊蕊从杯口上抬起脸,似在问人,又似在自问。
林芊儿摸了摸她的额头,一脸同情地说道:“可怜的孩子,被命运无情的捉弄给弄傻了。”
“你才傻了。”夏蕊蕊没好气地拍开闺蜜的手,“快喝,喝完了去学校练习去。”
林芊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确信她没有刻意装无所谓,这才略略放了心。
“好哇,不过下个星期我报了环球旅游,到时候可能陪不了你了。”
现在正是暑期,好多同学都在外面旅游,只有自己,连想都不用想。
“你没事吧?”见她有些郁郁不乐,林芊儿关心地问。
夏蕊蕊一甩马尾,脸色立刻变得明媚起来,“我没事,到时候你可要多发些照片给我欣赏。”
“好,我发朋友圈行了吧。”林芊儿笑着睨了她一眼。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便一起去了学校练功房。
五天后,是林芊儿的生日,晚上打来电话,约她去酒吧庆生。
大少爷平时管得紧,严禁她泡酒吧、逛夜店,所以夏蕊蕊叹着气拒绝了。
林芊儿却在电话里要挟,如果她不去就断交。
这下夏蕊蕊没辙了,心想反正恶魔大少不在家,便答应下来,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去了。
魅色,据说是整个海城市最高档的酒吧。
她一出现,靳司曜的表妹、学校四大校花之一的胡伊可,眼睛长在额头上,正眼都不愿意瞧她一眼地鄙视道:“小保姆也来了,真是拉低档次。”
今天来的都是海城传媒大学的学生,包括夏蕊蕊。
海传是一所名闻海内外的私立艺术类学院,成立五十年来,出过两位世界级的钢琴演奏家,三位金话筒播音员,影后影帝不计其数,可以说,只要进了海传,前途将无可限量。
因其学费极其昂贵,是以能够来此就读的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子弟。
今天来的这帮人不是政要子女就是世家子弟,他们连寻常富二代都瞧不起,更别说她一个小保姆了。
而她能上海传则是沾了靳司曜的光,他是学校四大校董之一。
“是我让她来的。”闺蜜林芊儿一边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一边向众人解释。
其他人坐得远远的,大概生怕沾染了她的穷酸之气。
“生日快乐!”夏蕊蕊习惯了,浑然不当回事地将礼物递给闺蜜。
林芊儿高兴地接过去,连嚷:“谢谢!”
胡伊可抽空给一个女同学使了一个眼色,既然有人送上门来,不整白不整。
“你来晚了,自罚一杯。”女同学会意,不由分说将一杯五颜六色的酒塞给夏蕊蕊。
林芊儿脸色一变:“她不能喝酒。”
夏蕊蕊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想到一上来就要喝酒,唬得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喝酒。”
“芊儿,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这么不给面儿,换我,立马绝交。”有人阴阳怪气一声。
旁边的人纷纷附和。
林芊儿急了:“不是……”
“我喝。”
夏蕊蕊不想让闺蜜没面子,豁出去了。
“蕊蕊,别逞强。”林芊儿还是拦着不让喝。
她一把端起杯子,在众人起哄声中,一口抽了下去。
哇,好辣!这什么酒,好像每种颜色一个味道,五味杂陈,最后只剩下辛辣无比。
她双手对着嘴巴扇风,吐着舌头直哈气,眼前的人和景开始摇摇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