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辽阔,万里如云如同流水般蔓延而起,在天上流出一道长长的轨迹,金黄色的太阳很刺眼,陆凡骑在流云兽上头觉得口渴。
已经走了一会儿了,只是觉得在绕着幽宫那个山在走,幽宫一动不动,自己三个人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了。
“还有很远吗?”陆凡喊道。
幽谷听到了陆凡的喊声,安详的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嘿,这老头,真是的。
陆凡又捅了捅震宁宁,无奈道:“你知道还有多远吗?”
震宁宁抬眼往上看了一下,干脆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回答,真是强行回答。
……
……
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天空依旧那么的晴朗,空气还是非常清新,天上鸟鸣还很多,声音清脆的,听起来让人很愉悦。
“嘶鸣……”
一声突兀的鸟鸣划破天空,声音就像是一匹被利剑撕开的破布。
“哇,好难听的声音。”
听到声音后陆凡抬头寻找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了这种声音,震宁宁似乎是知道了什么,脸色有些诡异,他勒住了身下的流云兽,停在了原地,顺手也把陆凡的那头流云兽停住了。
这一片的天空逐渐变的灰暗,西边的方向飘过来一朵大云,云上刻着一个花纹,是一个族徽。
震宁宁惊讶的看着天空上头那一朵云,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一个火焰一样的符号,这不是火焰山谷的族徽嘛?
云朵慢慢的飘了过来,云上露出了一个青年的脑袋,他戴着羽冠,本来是在放目远眺,但这个时候突然看见了地上的三个人,这时候开始打量起了这三个人了。
这三个人有意思,竟然不怕自己。
平常自己出巡,到哪里不是一片漆黑,那些人都是跪着仰望自己,这三个人,骑着流云兽的妖族,竟然敢直视自己,怕是不想活了吧。
青年挥挥手,他身后站着的一个穿着兵甲的卫士递上了一把金色的弯弓。
弯弓造型很细腻,外表挂着三色妖石,造价相当不菲。
那个卫士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三个妖族,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他突然眼神一凌,忙出言道:“公子,那位是幽谷长老。”
青年瞄了一眼幽谷,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东妖皇族日薄西山,我表哥过不了几天就可以娶了幽晨那个臭丫头,我身为东妖界的驸马表弟,做什么他们这些长老敢放什么屁,哼哼,你以为还是以前吗?”
卫士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搭弓,一抹青红色的妖气从青年的头冠涌出,直接附在了那把弓和箭上,同时,青年瞄准了陆凡。
看这个小子最不顺眼,就他了。
青红色妖光几乎是瞬间就已经布满,妖气非常的平稳和柔顺,看得出来这个青年也非常的强。
幽谷的眼睛一直盯着那朵云,盯着那个青年。
但虽然一直盯着,幽谷眼神里却没有杀意,他就只是那样看着。
直到那个青年摸出了弓,并且搭箭释气。
这个危险的动作让幽谷短暂的错愕了,但很快,一层几乎不可察觉的妖气结界如同烟雾一样慢慢的向上漂浮。
他做出了今天一天以来的第一次扭头动作,目光遥指百里,和那位站在幽宫顶端的人对视了一眼,他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杀意。
虽有杀意,但是杀意不足,这个人现在还动不得,就算他是幽宫长老也不行。
震宁宁一直看着天空上的那个人,手上已经有微软的闪电在跳跃了,陆凡在这个时候甚至可以同时感觉到三股不同的气在自己的身边存在着。
陆凡黑剑在手,嘀嘀咕咕道:“不就是看了你一眼嘛,就要致我们于死地,卧槽,真是霸道啊。”
在很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一声野兽的嘶鸣,这声嘶鸣过后,天空上也传来了尖锐的破空声。
像是在瀑布中扔出来的箭一般,带着无与伦比的白色尾焰,箭头之上,青红色结界密布,在空气中擦出水珠,水珠瞬间蒸发,形成了白色的焰火。
远远的看,就像是一把从天上滑下的长枪,带着无上的威势。
月亮涯上头,锻骨背着手,一双鹰目一眨不眨,遥遥的看着那朵云,在他着个地方看去,那朵云显得是那样的小,但即便是如此,那把从天上滑下的长枪也确实是耀眼。
锻晴晴蹲在一边,手撑在脸上,小脸冷冰冰的看着远处,语气很是嘲讽的道:“赤族还真的是大家族啊,哦~几年没见,硬生生靠妖丹就把那个混蛋堆到了十段气了,还坐着一朵云到处惹事。”
“我就看着,看看他再吃多少妖丹才能堆到半星,哈哈,怕是吃掉一座山那么多的都不行吧,真是笑死我了。”
锻骨换了一个站姿,手又放在了身前,他哼了一声,对女儿的这个看法很不赞同。
“你哼什么,我说的不是真的吗,切~”
“他的那个表兄更是无赖,流氓吗?大公主不喜欢他就不喜欢他,还舔着个脸往上凑,我要是他,就在桐谷妖川呆着,哪儿也不去。”
哪儿也不去?
真的可能吗?
锻骨收回了视线,似乎是不忍心看了。
“哪儿也不去?你觉得现实吗?”
说完锻骨离开了,锻晴晴对着她爹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
随后她也叹了一口气,眼里充满了担忧。
东妖界现在不安稳,几个大妖家族也出工不出力,非但这样,还要暗中要挟,看看桐谷妖川的那个就知道了,他们背后站着的就是赤族。
内忧外患,这种情况真是,唉~自己想想就觉得头疼,大公主一个女孩儿怎么办呢?
呼~
在这个时候,远处那把从天空上掉下的枪似乎卡了一下,一声响彻云霄的巨大声响炸响了。
闷沉的声音在几个呼吸之后也出现在了锻晴晴的耳畔,闷雷一般,这一下子就把她惊醒了,眨眨眼睛,极不可思议的望向远方声音的来源。
天空的那把枪竟然断了,硬生生的被折断了。
同时,一把黑色的大剑立在那里,黑的像墨一样浓稠,仿佛化不开一样,朴实无华,但内敛深厚。
锻晴晴捂着小嘴,眼波流转中,满是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