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王庆浸淫寇首多年,征战淮水,自然有自己非凡之处,手上必然有些手段,再加上身上盔甲、手中兵刃、胯下坐骑均质地上乘,因此绝对有狂傲的资本!
我也是新晋高手,年轻气盛,体力充沛,艺高胆大,自然也毫不示弱!
战了一会儿,那王庆却是越战越心惊,那曾经根本不会什么武艺、只需要人保护的阵前文弱逍遥小儿怎滴这么厉害?!不但枪法娴熟,马术精湛,手中赤枪也非凡品!难道在一直扮猪吃老虎?!你个娘贼害死我了!
而逍遥允却是越战越勇,手中“赤璃”端的是如赤龙入海,遍体纷飞,逐渐将王庆死死压制!
二人合合分分交手了五十余合,逍遥允以巧破力,卸了王庆横批的一刀,转手上挑枪杆,正中王庆下巴,“啪”的一下王庆仰头落马!
倒在地上的王庆满嘴鲜血,吐出几个牙齿,“腾”的又爬了起来,扔了自己的刀,一把抓住我刺来的枪头!
“哈哈来呀,你杀我啊!有本事你杀我啊!”王庆死命的拽着我的枪头,想把我拽下来,力气好大,我几乎抓不住了!
“想死?!我成全你!”猛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王庆后面响起!
“噗!”兵刃入肉的声音入耳,“嗯!”王庆闷哼一声,艰难的回头望去,只见一将头顶钢盔,身穿铁铠,眼睁铜铃,担一把长柄开山大斧,坐一匹高头卷毛黄马,正是昔日麾下猛将糜胜!!
此时糜胜的大斧正镶在自己后背,几乎没入!
“你……糜胜?!……”王庆又口吐鲜血。
“王庆狗贼!你逼死我娘子!我今日便报了此仇!”糜胜说着,拔出大斧,复朝着王庆背后又一剁,后者大喊一声,缓缓倒下。
可是,不知我是否看错和听错,那王庆倒下的一瞬间,眼中红光爆亮一下,随后消失,而王庆的眼睛也恢复了常人的黑白模样,他那狰狞残暴的样子突然不见,转而换成了一副祥和的面容,微笑着对我低声呢喃道,“谢谢你……我终于解脱了…”,随即闭上了眼睛。
四大寇之王庆,横行淮水多年,祸害天下日久,今番终于枭首!
“丞相!”糜胜收斧跪拜,“多谢丞相知会糜胜,让某报了这血海深仇!”
“糜胜将军快起,我本来就答应过你!只是云贵之地戡乱,非勇猛如将军者不能镇守,但因今番收拾王庆未带将军,故而传音于你速来报仇,以做补偿,还望将军勿怪!”
糜胜再拜,“丞相对我有再造之恩,糜胜焚身难报,何谈怪罪…今大仇已报,糜胜这就回军区,有糜胜在,丞相尽可放心大宋西南!丞相,糜胜告辞,日后有需,但召无妨,糜胜必效死力!”说完糜胜便要离开。
“且慢!”我说道。
糜胜回头看着我,“丞相还有何吩咐?”
“糜胜将军,这王庆乃贼酋,恕逍遥不能将尸首给你,不过,糜胜将军可取了他的心脏,去祭奠下你娘子吧!”
糜胜听了,顿时泪流满面,“噗通”跪下,不断以头磕地,一句话也没说,然后割了王庆心脏,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我待原地静静地回想着刚刚王庆临死前的情形。
不,我没有眼花,也没有幻听……那么那是……
我好像懂了什么。
想到这里,我也不再犹豫,命兵士抬着王庆尸首,继续前行。
行不几时,恰巧远远瞧见张飞、杜壆(同“学”音)正绞在一起,难分高下的交手过招!
这两人真是猛将啊!
我立刻带兵士前驱。
此时二人果真打的难解难分,从马上滚到马下,从拿蛇矛到操短刀,端的是死缠烂打,连呼吸频率都一致。
此刻是张飞背对着我,杜壆正对着我,故而张飞未看到我到来,而杜壆却可以清楚的看到火把林立的我等众人及抬着的王庆。
待我等走近,那杜壆突然瞪大了眼睛,手中威猛的动作顿时停滞!
他停了,即刻空门大开,而张飞可没停,手中抄刀直进,“噗!”直接没入杜壆腹中。
张飞也是一愣!“你怎滴?!怎么不挡?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别让俺老张看不起你!”
那杜壆仿佛不知疼似的,依旧呆楞楞的望着我这边。
待我来至跟前不远,那杜壆忽然惨嚎一声,“大王!!!!”,然后猛吐一大口血,坠下马来。
张飞此时也注意到了我和我身后兵士抬着的王庆尸首,又看了看杜壆,仿佛明白了什么,附身扶着杜壆道,“你不能死!这不算!俺老张还没跟你打够哪你不能死啊!”
“大王……!!逍遥小儿你…!”杜壆没理会张飞,挣扎着站起来。
“杜将军,王庆并非我所杀,杀他的正是你昔日的同僚糜胜!”于是我又絮絮叨叨的把一些恩怨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这些,杜将军应该知道吧!”
“大王……!”杜壆摇摇晃晃扑到王庆尸身上大哭。
唉……真是个愚忠玩意儿啊,不过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猛将啊,如果能为朝廷效力……
突然,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杜将军!王庆临死前有话让我对你说。”
“什么话?!”杜壆趴在王庆身上说道。
“让我留你一命,并让你跟着我!”
“不可能!!满嘴胡言!尔等为官,我辈为贼,互为仇敌,我不信!”杜壆大喊!
“没什么不可能的,因为我答应了他三个要求。”我胡诌道。
“什么要求?!”杜壆说道。
“一,留他全尸,所以我没有取他首级;二,将他与众兄弟葬在一起;三,日后与童娇秀结阴婚。怎么样?信了么?”我靠自己的了解,碰碰运气。
杜壆听了,惊得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你若跟我,我便将此些要求尽交于你做,并且全力帮你,全你忠义!”
杜壆默默的看着王庆尸身,没有说话。
“当然,我不求你现在就为我效命,你先回去慢慢收集众兄弟的尸首下葬,待我将王庆尸首送朝廷验过,也会一并与你,”说着我把自己的逍遥玉佩递给他,“拿着这个,办事方便,翼德,我们走吧。”
杜壆慢慢接过玉佩,顺便被我暗中“妙手回春”一下,毕竟被张飞戳了一刀,伤势不轻。
“杜将军,三思啊,俺老张等你!……哦对了,你的伤没事了,我刚看到主公给你医治了,主公可有鬼斧神工之术。”
杜壆呆呆的看着我们离去的方向,最后朝我跪拜,只是我并没有看见。
......
却说逍遥允放了杜壆,率兵马直入城内。
“报~!丞相!府衙门口发现方腊和一和尚!众将正在缠斗!”
“好!快带我去!”
说着众人便直扑府衙。
还没到,远远便看到府衙门口已经刀剑重重,旌旗林立。
再走近,便见赵云、马超、王寅、袁朗、酆泰、孔明、李助也都到了。
赵云、马超双战方腊,但很明显,二人只是撩拨着方腊,根本没使什么力气。
那方腊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英武华丽之相,一副潦倒邋遢的样子,而且浑身伤痕累累,受了不少创伤,勉强挥舞手中兵刃,抵抗着赵云、马超的双枪。
另一边,一个雄壮的大和尚,不是那号称“宝光如来”的猛将邓元觉又是谁?!手中挥舞着浑铁禅杖,端的是虎虎生威,一人独战王寅、袁朗、酆泰,看得出三人也未尽全力,只是缠斗,消耗大和尚体力,那邓元觉实力与鲁智深不堪伯仲,硬是护着方腊抵抗到了现在,倒也是浑身创伤无数,鲜血淋漓。
孔明见我到来,立刻禀道,“主公,那便是方腊和邓元觉,我已命众将消磨二人,只等主公来处置。”
“都停手!”听了孔明汇报,我大喊一声。
众将听了,皆停手退下,站在我身旁,宋军大军也围在周围,里外水泄不通。
那方腊和邓元觉终于有所喘息,邓元觉踉跄的冲到方腊身边扶住,二人兵刃支地,气喘吁吁,看着面前无数大宋将士,模样凄惨。
“方腊,投降吧。”我缓缓说道。
“哈哈哈!逍遥小儿!让我降你!你还嫩哪!回家吃你娘的奶吧哈哈哈!”
“哇呀呀呀!住口!狗贼穷途末路!安敢辱骂我家主公!”张飞大怒,挺矛直刺!
“翼德且慢!”我大喊!我心中有些计较,方腊不能杀。
可是哪来的及,张飞早就已迅猛之势猛戳而去,赵云倒反应过来,急忙出枪帮忙格挡!
那邓元觉仿佛失血太多,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个娇弱的身形飞身而入,正好挡在方腊身前。
“叮!”“噗!”蛇矛终被银枪挡了一下,偏过了心窝的位置,但也一下子没入那人腹部。
是金芝!
“不~!”我一下子跳下马来,直扑金芝而去。
张飞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蛇矛,一脸不可置信的懊悔,“这…这…她…她…我…我…主公我……”
“翼德你干什么!把他架走!”孔明大喊。
赵云、马超过来,把发呆的张飞拖到一边去了。
“公子…求…你……不要杀我……父王…”金芝躺在我怀里,衰弱说道,眼神逐渐涣散,气息也逐渐没了,眼角留下了一滴眼泪。
“你真傻啊哈哈!谁让你帮我挡的?!老子不怕死哈哈!”方腊还在丧心病狂的吼道,那赤色眼眸令人不寒而栗!
“不杀!我答应你!不杀!你先别说话!”我一下子拔出蛇矛,血箭飞射而出,我立马抵住金芝伤口,全力施展“妙手回春!”
快!断气就来不及了……
可能“妙手回春”起了效果,金芝又多了几口气,“公子…别怪…他,他…以前并不…坏…”
“你别说话!!”我继续施展功能。
须臾,我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事了,我对着怀里的金芝说道,“金芝,放心,我不但不杀你父亲,我还会放了他。”
“真的?谢谢……公子…”,金芝又流下眼泪,虚弱说道。
“嗯!”我站起身,看着方腊赤目癫狂之色,想了想,抽出“赤璃”,“噗!”刺进方腊心窝!
“不~!公子你干什么?!你骗我!!……呕!……你混蛋!我要杀了你!”金芝口吐鲜血,一身暴戾之气,挣扎着要起来。
“金芝先别动!快看你父亲!!”我喊到。
金芝一滞,随即看着方腊。
只见方腊惨叫一声,随即眼中赤芒爆发,如激光一般,然后又缓缓消失,恢复黑白之色,再也没有一丝红色。
“逍遥允……谢谢你……我被折磨的太久了……”方腊突然说到,“女儿……之前抱歉……那不是真正的父王……好好…活下去…”
金芝好像看懂了什么,一下子扑倒方腊身上,“不要父王!你不能死!我还……”
“金芝退下!交给我!”我一把拉开金芝,抽出“赤璃”,把手抵在方腊胸口,再运“妙手回春”!
须臾,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丫累死我了!而方腊父女也虚弱的抱在一起痛哭,享受着久违亲情……
“全部停手!!老衲来也!!”突然,从人群在跑来一个疯疯癫癫的白眉白胡子老和尚,一身红色袈裟,端着一个钵子,持一禅杖,标准秃驴打扮。
“来者何人?!”李助持剑大喊。
“呀呀呀,这位施主!怎能对佛家之人妄动刀枪,你就不怕……”
“秃驴!你要干啥?!”袁朗喊到。
“呀呀呀这位施主!怎能对佛家之人如此无理,你就不怕……”
“我去你的!俺烦着那!”张飞一脚将那和尚踢了个屁股蹲儿。
“呀呀呀……”
“行了!别打了!”我喊到,“此处兵荒马乱的,大师到此有何事?”
“阿弥陀佛,贫僧来此度化有缘人!”和尚双手合十道。
“啥?度化?还有缘人?你在说什么玩意?!”我问道。
“便是这两位施主与我佛有缘!”和尚一指地上的方腊和邓元觉。
额,这……太意外了!
“大师,在下方腊,愿意剃度!”方腊突然语出惊人!吓了众人一跳。
额,这……更意外!不过也好,我也正想着不知如何处置方腊呢。
“父亲?……”金芝说道。
“女儿,不必多言,为父罪恶深重,唯今只有出家念佛赎罪。”说着,方腊对那老和尚道,“大师,方某愿意跟你走,终生晨钟暮鼓,吃斋念佛。”
邓元觉也双手合十,说道,“既如此,某也愿意油灯古佛,终老一生……”
“好好好,今日乃天命如此,望两位一心向佛,清净六根!”
“大师!还望日后多多照应!”不看僧面看金芝面,毕竟我还有个丞相面子,打招呼道。
“丞相,不必关照,一切随缘。”说完便要离去。
你妈的不给面子,有什么了不起,切!
“大师,还未请教宝刹和法号。”行,以后我自己去看他们,行了吧!
“丞相不必多礼,老衲法海,修佛润州金山寺!”法海道。
“啥??!!!你是谁?!法海?!”
“不错!正是贫僧!难道丞相听过在下?也是,贫僧常游说于大江南北,去过不少地方,没办法,大伙邀请啊,人的名树的影,我也累啊……”法海一副得意洋洋的贱样子。
“妈的弟兄们他跟我有仇!帮我狠狠的打!”从《新白娘子传奇》里我就对你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没毛玩意管闲事看不惯!人家人妖爱情关你毛事啊!看被你整得家破人亡!还不说今番白青两位神仙姐姐刚对我等有恩!
啊?!众人没反应过来!
“哈哈丞相不必如此,出家人不求酬谢和打赏,当然了给我我也不拒绝……”
死秃驴是不是听错了。
“站着干嘛?!给我打他!!”我大喊。
众人这下听明白了,呼呼啦啦冲了上去,“霹雳乓啷,滴个隆冬,稀里哗啦……”大伙一拥而上,狠了命的往死里揍法海!?
“哎呦……哎呀……偶弄……我靠……握草……我.日……发克!”法海被打的什么脏话都出来了!
张飞本来因失手而心情不好,更是没命的捡了个树条没完没了的抽法海的脑袋,把法海本来锃亮的大脑袋瓜子抽的跟星条旗似的。
“来人!拿酒!灌他!”……
“来人!拿大肥肉,鸡腿,塞他嘴里!”……
“来人!找个江宁城窑子里最老最丑的老鸨来,给他弄弄!”……
“丞相你干嘛啊……救命啊……”
方腊、金芝、邓元觉一脸黑线的站在旁边,看看他,看看我,看看他,又看看我,再看看他,再看看我……
最后,法海是被方腊和邓元觉架走的……
“金芝,跟我走吧。”我说道。
“不,公子,对不起,我也得走了……”
“你要去哪里?”我没想到。
“我想游览天下散散心,最后,可能会陪着父亲……”
“金芝你……”
“公子不必再说什么了,公子的好,金芝铭记于心,山高水长,来世再会!”金芝说完转身走了,地上只留下两滴刚刚落下的眼泪。
“公子,再会吧,我是贼首之女,怎能误了你的名声,我爱你”,金芝流着泪,骑马远去……
逍遥允红着眼镜,目送金芝离开,直至不见。
“主公,当下我们……”孔明问到。
“嗯,”我收敛心神,“命大军入城,出榜安民!向朝廷告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