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都给自己来贺寿了,老夫人自然不能翻脸,慈爱道:“好孩子,起来吧。这贺寿词听着倒是新鲜,是你自己写的?”
“是。”君撷应道。
宾客们这才反应过来,被这新鲜的祝寿词倒是激起了几分兴趣,纷纷议论夸奖。
“这贺寿词真是从未听过啊,这养子倒是挺有才华。”
“可不是,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贺寿词,八个寿字开头,喻示了老夫人八十大寿,这寿词真是巧妙精彩,又吉祥好听啊!”
“文兄,你可是个秀才,平时更没听过你夸过什么人。这次竟然评价这么高,想必这个寿词真是独一无二啊!”
“是啊……”
老夫人听到周围的议论自然是心花怒放。许茹却不高兴了,就凭这君撷还想压过她的儿子不成。她给宾客中自己安排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心领神会,似议论般对身边的人大声道:“不知道君撷少爷的贺寿礼是什么呢?”
这音量着实让在场的人都听了个清楚,众宾客都安静下来等君撷献礼。
沉碧混在人群中,看到许茹这一出,也不禁嘴角抽搐。和腹黑的君撷来比贺礼,这不是自作孽是什么?!
只见君撷缓缓地打开了那个盒子,众人皆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盒内的东西——竟是装了一整箱书本,“祖母,这是孙儿一年前就开始准备的礼物,是孙儿亲自誊写的《大佛弥勒经》,共十二卷,每卷又分三册,共三十六册。”
老夫人一听,惊得站起来,忙叫人接过经文来看,这字迹隽秀,字里行间皆是大佛的醒世箴言,可不就是那传世经文!
老夫人是个信佛的,各类经文都诵过,可这《大佛弥勒经》已是孤本了,被收藏在天山玄清寺。她不管怎么托人,就是弄不到,这次……竟然在自己的寿宴上收到这份礼物,不可谓不惊喜。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上乘之经?可这经文不是不外传嘛?”宾客中有人不可置信道。
秋白听闻出列解释道:“我们少爷在玄清寺跪了三天三夜,那住持终于被少爷的孝心感动,同意他去誊抄经文。但是只能每月月初去誊写三天,少爷一天便要誊写完一册书,那三天皆是不眠不休,如此一年才誊完这经文。”
众人听后皆久久回不过神来,别说这君撷只是个养子,不是老夫人的亲孙子。就连亲孙子魏业晟也没办法做到这般有心!
一个花了一月,一个花了一年;一个亲生却请绣娘绣,一个养子却亲自誊写;一个献礼后洋洋自得,一个却是沉稳低调。
二人高下立分。
谁更有孝心,在场只要没瞎的都看得出来。
权金芳也被君撷这一出惊呆了,不过更多的还是自豪,她上前一步道:“娘,君撷一直没见过您,十分念叨您呢,还说要让娘过个难忘的大寿,连我都没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般地步。”
魏天见了也连连点头,君撷不但十分有经商头脑,还有如此孝心,真是个继承人的好苗子啊,可惜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然……
就连老夫人也被君撷的一片孝心所感动,激动得老泪纵横,“好!好孩子!就属你最有孝心啊!”
此话一出,无疑是在打二夫人一方的脸了。许茹和魏业晟脸色都不好,魏业晟恼怒得青筋直冒,站在一旁低低对许茹道:“娘,你不是说过我的礼物是最独一无二,最万无一失的嘛!现在让祖母因此看重了那个野种,这可如何是好?”
许茹的脸色黑如锅底,她愤愤地绞了手帕,嘴角带着些危险的弧度:“你别急,好戏还在后头呢!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献完了礼,魏府便招呼着各位客人前去酒席上座。众宾客又是感慨魏府的派头之盛大,又是感叹其子孙之孝心,还被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所吸引,皆是沉溺在这繁荣之中意犹未尽。
魏天、权金芳、许茹、魏业晟、君撷五人皆代表了魏府前去给每桌的客人们敬酒,众人皆其乐融融,吃得十分满意。
沉碧在酒席中坐着,一边吃饭一边观察着许茹,她知道许茹又要开始她的作妖计划了。
果然,前一秒端起了酒杯想要敬酒的许茹,下一秒就装作不小心,直直把酒泼到了权金芳的衣服上。
“呀!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许茹连忙掏出帕子给她擦拭。
权金芳皱了眉头,这红色的衣服撒了酒,一股味道不说,暗了一片也十分难看。许茹连忙道:“姐姐,我知你平时不爱穿偏红色,这一时半会儿回房也找不出换的衣服。不过我那儿倒是很多,为了给你赔罪,我的衣服你想穿哪件自己挑。让莹儿带你过去换。”
她说罢,莹儿便朝权金芳福了一福:“大夫人,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换衣服。”
权金芳对许茹的态度十分狐疑,但是身上又湿又粘的十分难受,而且自己确实没什么红衣,就现在穿的这套还是前些日子定做的。
想到老夫人大寿,许茹也不至于给她件破衣服让她出丑,毕竟自己去换衣服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谅她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念及此,权金芳也没有多虑,跟着莹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