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盛清茹要单独留在法国上贵族学校的时候,乔拾秋倒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盛景华能做出这种决定,看来盛清茹要难受很久了,再也不能天天见到她亲爱的哥哥了。
乔拾秋倒是不避讳落井下石,特意跑去说了一通离别苦相思苦什么的,把盛清茹气的牙齿打颤,砸了整个套房。
又惹得盛景华说她不懂事,大哭大闹了好几场,之前淑女的形象算是彻底毁了。
钱悦琪在飞机上特意坐到了乔拾秋旁边,不仅跟她分享零食,还不时跟她耳语,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乔拾秋还是无法接受和之前背叛过自己的人,做出如此亲昵的动作。
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你是当真心里一点都不介意吗?”
钱悦琪擦了擦手,转过头笑颜如花,“有什么好介意?你毁我梦想的事情,我已经报复过你了。”
叹了口气,又说:“我这个人,从来不记仇。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报了就算过去了,过去的事就没必要一直记着。”
乔拾秋忽然羡慕起她这种直接和坦率,有仇当场就报,永远向前看。
可是她呢?哪怕重活一世,都要被过去的罪恶困在地狱里,永远都不能摆脱那些痛苦的回忆。她未来的每一天都是为了复仇,都是为了过去而活。
钱悦琪看乔拾秋不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窗外发呆,也不再言语,翻阅起随身带的杂志。
下飞机时,乔拾秋转头对钱悦琪说,“我没有办法不介意,可是,我还愿意和你合作。”
天生已晚,暮色昏沉,所有人的面目都模糊不清。乔拾秋觉得这一切都像是黄粱一梦,路过的所有人都行色匆匆,仿若提线木偶,喜怒哀乐都像是一出无声的哑剧。
这一场巴黎之行,不仅没实现梦想,还彻底告别了前世的爱。
乔拾秋失魂落魄的走出机场,一辆黑色的路虎一个急刹车堵在她面前。她连眉头都懒得皱,直接绕过去继续往前走。
那辆车不依不饶,又一次停在了她面前。
“上车!”车窗摇下,虽然包裹的严严实实,乔拾秋还是一下就认出了这是司景湛。
自从那夜强吻事件之后,乔拾秋就自动屏蔽了有关他的一切消息,把他从好友划归到了陌生人。
对她而言,心底在乎的只是那个单纯失忆的拾夏,不是这个自以为是冤枉她的影帝。
乔拾秋不想再看见他,不发一言,拖着行李继续往前走去。
车子再次横堵在乔拾秋面前,司景湛拉下口罩,他以为乔拾秋没有认出来他,再次开口“乔乔,是我,你先上车。”
“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记忆里好像没有你。”
乔拾秋严苛的记得,那天他们俩闹翻的时候,话说的很明白,从此以后是陌生人。
她已经承受不起更多的背叛与欺骗了,所以为了不受伤害,就尽力避免投入一丝感情。
“乔乔,你先上车,我有话和你说。”
司景湛耐着性子,伸出手来拉住乔拾秋。
“你别碰我。”乔拾秋如同触雷,疯狂的甩开她的手。
司景湛一碰她,就会让她想起那天晚上,他那么粗暴,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她,羞辱她。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有举止得体的绅士主动过来询问,毕竟像乔拾秋这样的美女本就惹眼,刚刚拉扯之间声音又大,自然吸引了一群人围观。
“不用了,谢谢。”
乔拾秋实在是怕了和司景湛一起上头条,忙不迭的拒绝。
看那男人不信,还想仔细打量司景湛。乔拾秋赶紧挤出个微笑,补了一句:“我们是朋友,刚刚是发生了一点分歧。”
“那好,能否请你留下电话?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愿意为你效劳。”
那男子倒是爽快,直接提出了要电话号码的要求。
“不好意思,她是我女朋友,你没有机会了。”本来已经龟缩回车内的司景湛,听见这话就不能忍了。
想了想,还是下了车,夺过乔拾秋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趁她还没回神,把人也塞进车里。
“你放开我,我要下车!”乔拾秋气愤不已,她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不想再莫名其妙的被人冤枉。
司景湛不理她,“安全带系好。”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刚刚那个人好像司景湛,啊啊啊!”
“哪个人?哪个人?”
“刚和他女朋友吵架那个,已经走了。”
车内的两人都低估了群众的眼力,全然没留意到身后众人议论纷纷。
机场vip包厢里,江新柳一次次拨打着司景湛的手机,却始终无人接听。
“江小姐,晚宴快开始了。”经纪人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脸色不佳的江新柳。
“也许司先生有事耽误了,晚点会跟您联系。”
江新柳看了看手表,虽然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她前几天就和司景湛说好,今天让他来接机,并且早早安排好了记者宣传炒作。结果,到了机场没见到人不说,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那边司景湛载着乔拾秋,一路朝着江边的私人别墅驶去。
“司景湛,你又发什么疯?”乔拾秋挣不开,索性不挣扎了,明明是质问,却声音平静。
司景湛猛转方向盘,超了两辆车,“乔乔,之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
“所以呢?我要表示原谅你吗?你当初认定事实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羞辱我,轻薄我。现在一句误会了,就想让我感恩戴德来原谅你吗?”
乔拾秋想起了盛景华袒护盛清茹的场景,他们所有人都这样,从不在乎她的感受,他们需要了就对她好一点,不需要,她就只不过是可无可有的弃子。
“当时张霞说的信誓旦旦的,还有石敏作证,我被气昏了头。乔乔,我会补偿你的。”司景湛自知理亏,好言好语的跟乔拾秋解释。
“那为什么现在肯相信我了?她们主动找你了,还是你不气了?”乔拾秋讥讽的笑,信与不信都由他说了算吗?这种卑微的感情,她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