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白影瞬间掠过骆千依头顶上空,一跃而至古宅屋顶。
摔倒在雪地的骆千依,遥望着立于古宅屋顶的夏彧,脑海里立马闪现出四个字来:望尘莫及!
仰视着屋顶上的那道白影,骆千依还没理顺思绪,就被夏彧的两位随从按住了双肩。左边的程双说:“景王妃,对不住了。”
右边的古缨说:“景王妃,请!”
尽管夏彧的随从们对她还算客气,可她还是感到了畏惧。不知此时的他们,会带她去何处?是关进夏彧行营中的柴房;还是……死牢里?
毕竟在三个多月前,骆千依才从王府的死牢里逃出来啊。
被两随从按住双肩绕过了一条长廊,再往右前行,才在一处宽敞明亮的房屋前停下脚步。她略微感到了些许的欣慰,毕竟这牢房采光效果不错。
起码比王府那间死牢强多了。
那间死牢,可是骆千依终生都难忘的。简直如同人间地狱,暗无天日!
只是在被随从们“请”进去后,骆千依又心里窝火起来。她又没犯罪来着,凭什么把她关进牢房?
果真还就是伴君如伴虎啊。
骆千依啊,骆千依,这下可是玩大了吧?
该如何收场是好?
目光很是复杂的环顾了下大牢的四周,虽宽敞亮堂,却暂时未发现此屋的玄关处。她想,她就想……
“吱呀~!”
随从们关门的声音很轻,却还是异常清晰的传入到骆千依耳中了。不知是因为牢房太过于空寂,还是因为她的心……已经被掏空!
这间牢房足有王府的大厅那么大,还只关了她一个“罪犯”。
膝盖被夏彧推倒之后,摔的很疼。她只好来到墙角处,找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坐下,才揉起她疼痛的膝盖来。
幸亏只是有些红肿,还无大碍。
此时,细心的骆千依才发现,这牢房的墙角不错。坐下去之后,一点都不冰冷。虽然没有温暖的火炉,可是她坐在墙角却感觉暖暖的。
如同坐垫般柔软的……
心想这夏彧也不算是特别的冷,起码较之前心细了不少了。此间牢房不但是采光充足,还能有这么舒适的坐垫。
都强过王府那个死牢不知多少倍了。
这夏彧干嘛要关她呢?有话可以好好说,还是他问了她才说的,不是吗?
可怎么就不怜香惜玉呢?
不过她就算知道夏彧不够好,却一时也无法怨恨对方一丁点来。
因为骆千依在21世纪时就是个颜控,正好这夏彧的长相又是古今皆宜的,她还想要是能穿越回现代,也把他拐跑呢。
那夏彧要是穿越回现代,也能迷倒一大批的美女们。
骆千依也有些服了她自己了,都被关进大牢了,怎么还在想那个夏彧?至于为嘛会想他,不就是想人家来讲讲甜言蜜语,来接她出去么?
她心想好歹穿越到人家的王妃身上来了,多少得对她好一点儿吧?
理论上来讲,原则上来讲,其实都还是可行的。
只是上次被关进死牢都没等到夏彧的身影出现,这次……怕是就更玄乎了吧?人家若是有心,也就不会大雪天儿的,把她关进来了。
都不知身体的原主人是怎么哄那个风华绝代、冷傲不羁的景王爷的?错了,兴许是他哄她呢?
感情这事儿吧,谁也说不好。
她就只是祈祷着,让周公给自己赐一个美梦吧。教教她,如何对付夏彧那个老狐狸。原来梦的,根本不够用。
还险些因为夏彧的疑心,害的她差点就丢了小命儿。
多少要模仿下身体原主人的动作神态,才能不让夏彧生疑。因为夏彧不单只是看脸,还要看熟悉度、默契度等等。
头一轮PK,骆千依惨败了。
她站起身,目光落在先前的坐垫上,黑黑的坐垫,还真是舒适真是柔软啊。她忍不住伸出右手上前轻|抚了把,结果……
还真是不抚不知道,一抚就吓的差点丢了魂儿。
那哪里是什么坐垫啊?分明就是一个高大凶猛的动物嘛。
什么叫惨兮兮?她想,她总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惨兮兮了。就如同她此刻这般,抚下坐垫,都能被吓的魂飞魄散!
黑坐垫蹭地而起,变成一庞然大物,猛地发出震耳欲聋的狮吼声:
“嗷,嗷!”
骆千依哪里禁的住它的惊吓?瞬间两腿一软,坐到了那动物的身上,惊魂未定……
良久,才反应过来似的,惊呼:“救命啊,放我出去。”
“王爷,你最帅了,最好了!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俊美无匹。你是……”
她这才下意识的看了眼四周,那绝情的、冷漠的王爷,压根儿就不在这屋子里。纵使她叫的声音再大,又起不了半分作用。
骆千依只好住口了。
站在宽敞的藏獒房中的骆千依,根本就不会想到,夏彧其时就站在古宅的屋顶上。他可以透过天窗,将藏獒房里的一切,一览无余。
而骆千依,是根本无法看到夏彧的。
在看到骆千依那失望到近乎绝望的眼神时,夏彧就更加怀疑这个女人起来了。他关她进藏獒房,无非是想试探一下她。
记忆中的千依,是很爱他的藏獒的。
所以它才会冲她极友好的招呼两声。可是那个女人的反应,令夏彧感到了失望。
他伸出右手轻|抚了下自己的薄唇,有点怨恨起自己来。
怎么要吻她呢?
幸好,也幸亏,他只吻了下那女人的眼角。
夏彧有种背叛了他爱妃的自责感。吻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于夏彧而言,简直就是他人生的一大耻辱!
他绝不允许在自己的人生中,上演这么一出荒唐的闹剧。
因为他不信借尸还魂一说。
他想,大约是他爱妃千依在王府的死牢中受过了太多的煎熬。又在逃出王府后,经受了战乱的颠沛流离,才会在缺少安全感的情况下拿借尸还魂试探他。
千依啊,千依。
“为夫都差点被你骗到,你好大胆!”夏彧在心里道。
她的身体,她的一切,他再熟悉不过。
拥她入怀时,她右耳垂上的黑色痣点,依然清晰可见。
纤纤玉手抓过他左手时的轻柔,一如从前。她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王妃,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