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独孤剑飞还在讲着:
“完颜阿罗耶,可是北洛国国王完颜萨奇最器重的儿子。他是北洛国很骁勇善战的将军,还扬言要活捉咱们的景王爷,这不……”
一场打斗都还没有结束,完颜阿罗耶就被擒住了。
“……”
“讲啊,继续啊。”姬颜颖催促着。
除了她,餐桌边其余人的目光皆不约而同的投向了骆千依处。
身着粉色长裙的骆千依,曼妙的身姿轻轻旋转,带起长裙衣袂飘飞。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再次旋转时,夏彧就留意到了她微微蹙起的秀眉。
逶迤拖地粉色长裙映衬着她白皙的脸颊,在夏彧眼里,那种白只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他狠吸了两口凉气,冰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怜惜。
千依忍着伤痛去献舞,难道毫不顾及他的心痛吗?
那种痛在她身,却疼在他心的感受,她不明白?
夏彧紧紧的蹙起了剑眉,他有好几次都差点命乐师们停止奏乐,好让他心爱的千依能歇下来。可是他在看到了骆千依投给他的坚毅眼神时,就欲言又止了。
那一场舞蹈,骆千依赢得了满座宾客们的赞美声。
唯有他夏彧,是没有半点好脸色给她瞧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曲终了之际,夏彧起身告辞,说道:“失陪了……”
只一声过后,夏彧就狂奔至了骆千依眼前。他不声不响的抱起了她,向里屋走去。为了不伤到她腰,他走的很缓慢。
骆千依勾住夏彧脖颈的手微微一颤,怜惜的眼神落在夏彧的严肃的脸上,轻声道:“夫君?”
他不回话,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继续前行。
“夫君,今天是为你们……”
“住口!”
夏彧狠狠咬牙,挑眉问道:“你最好闭嘴。否则惹怒了孤王,屋外的那几位都得去死。”
分明有舞姬来着,干嘛让他的女人献舞。
“你还真是听话?平日里为夫讲一句,你顶三句回来。今日怎能如此乖巧?在姬颜颖面前,你怕什么?”
纵使天塌下来,不还有个比她个儿高的男人为他顶着呢吗?
骆千依谨言慎行,根本不敢再讲话。
早就见过夏彧掐姬颜颖的脖子,弄死人家,也不过就是分分钟的事。她虽然恨姬颜颖,但还没恨到想让人家死的地步。
何况姬颜颖还是襄军统帅的女儿,她一个亡国公主,如何能与人家抗衡?
早还在景王府的时候,骆千依就与姬颜颖结下了很深的仇恨。
那件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千依?”
夏彧清冷却不失关切的话语响在了她耳边,她抬眼看着他,“夫君?”
“很疼?”
说话间,夏彧已经轻轻为她褪去了衣物,将她放在了泡有中草药和花瓣的木质浴缸里。一瞥见他的完美胸|肌,她含羞的低下头去。
里间的烛光将整个房间照的如同白昼般通亮,她是穿越后不知第几次如此与他坦诚的相见了。在他眼前,她没有任何的秘密。
右耳垂上的黑色痣点,腰间被皮鞭抽打伤的淤青肿块。在夏彧眼里,一目了然。
“都受伤了,为何还要逞强?”
不错,他在人们的眼里,是战神景王爷夏彧。可是,他同样有一颗肉长的心。“孤王的心并非坚硬的石块。”
夏彧抓过骆千依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颤声道:“千依,你以为,它不会痛吗?”
再强的王者,也会有柔弱的一面。
这个道理,骆千依自然是懂。只是她不想在姬颜颖面前认输,才拖着疼痛的躯体去献舞了。她没想到夏彧如此介意,只好赔礼道:
“夫君,我错了。”
“你很对。”
说说,想让他把姬颜颖们怎么办?“为夫都听你的,让她死,还是让她生不如死。”他只待她一句话。
骆千依闻言大惊,蓦地伸手抱紧了夏彧,道:“千万不要,不要为了臣妾做任何的傻事。两年之前,她因为嫉妒夫君为我带回了只灵狐,就趁机射死了它。”
身为亡国公主的她,既不敢在姬妃娘娘问起时讲出凶手是姬颜颖,也不敢对夏彧说:“我知道是谁射死灵狐阿狸的。”
她以为,夏彧并不知情。
谁知为她揉腰的夏彧竟开口告诉她:“孤王已经找她理论过了。她赔偿的狐裘,孤王赏赐给了精英护卫们。”
“十二件?”
“三十件。姬家家底大,才让她赔偿十二件,便宜她了。”
骆千依半信半疑的看着夏彧,发现他此刻的表情很是严肃,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迹象。便道:“夫君向来不与人计较的,怎么会去找一个女人要赔偿呢?”
这与他个性不相符啊。
“孤王只是要调查灵狐的事,她姐姐姬雪凝就主动代她认错了。狐裘,也是她让二哥拿给我的。”
人家都把东西拿进了景王府了,他哪儿有不要的道理?
“你……”
骆千依睨了夏彧一眼,无意中说道:“那要是以后襄王爷带个女人放你府上,你是不是也没有不要的道理?”
夏彧坏坏的笑着,趁她不备,一口咬在了她左肩上。
轻轻的接触到肩部皮肤就松开,她完全感觉不到疼。却装模作样的“哎呦”一声,倒在他温暖怀抱中,喃喃道:“他要是敢送女人给夫君,我就把她炖了。”
“不必分一杯羹给孤王,恶心人。”
她伸手拈起浴缸里的一片深红色花瓣,轻轻放在了夏彧眉心间。“妖媚,如果王爷变个女子,定能迷倒天下所有的男人。”
“是么?”
夏彧取下眉心间花瓣,顺手放在了骆千依白皙脖颈处,道:“孤王才不要当女人,只要千依好好做我的女人。”
他揽她在怀中,用浴巾为她搓背,轻声道:
“除了千依,我谁都不要。”
其实刚回行营的时候,骆千依就无意中偷听到了夏彧和夏玦的对话了。他此时的回答,似是应的那几句话语的景。
“三弟,你可以不听哥哥的话,但你却不能违背父皇的旨意。在诸多皇子中,父皇最器重的儿子,是三弟你!”
骆千依在内室听到了这番话语后,险些挣扎着起床去与夏玦理论。
可是,她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