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相信?”
就算被囚禁,灵霄子似乎也显得很是豁达。
沐天青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柳睿则是极度的吃惊,因为她真的无法想象堂堂的武当掌门竟然被囚禁在此。
看着柳睿的表情,灵霄子没有再说话,只是惨然一笑。没办法啊,自作孽的引狼入室,结果就成了阶下囚的结局。
沐天青走上前去,仔细的打量着困住灵霄子的锁链,还屈指弹了几下,当听到那格外清脆的声音后,沐天青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神色。
“天青,可是有什么不对?”柳睿问道,每当沐天青露出这副表情时,就意味着有什么事要发生。
“寒铁?真的是寒铁!”再次敲了几下,沐天青惊讶的道。
“咦,小家伙,你竟然知道寒铁这东西?”灵霄子也很讶异的道,要知道中原武林估计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年轻人都不认识这东西了。
“知道。”沐天青点点头,“寒铁是西域一种独有的冶铁方法,造出来的铁器既坚且韧,是制造铠甲和刀剑的上好铁料。但缺点就是淬火极其麻烦,耗费极大不说,用的矿石要求也极为严格,更重要的一点是据说只能用胡杨木的木炭冶炼。”
“有什么不对吗?”柳睿问道。
“这种冶铁方法可是西域不传之秘,虽然都知道怎么辨识寒铁,但西域对于这种铁看管慎严,基本上没有流入中原的可能。可是,现在却用来困住灵霄真人了,这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沐天青叹道,这才是让他担心的,西域看管极严的寒铁在这个人的手里竟然只是锁链一样的存在,他的势力究竟有多大?
同时,沐天青心中也下了一个决心,找个时间要去西域走一走,不为了别的,至少也要弄清这寒铁是怎么流入中原的。
“灵霄前辈,晚辈这就准备破开这锁链,您忍着点。”虽然是寒铁,但沐天青也有信心破开,就是过程比较麻烦,尤其对于这锁链还穿过了琵琶骨的灵霄子而言更是痛苦无比。
“小子,只管动手,老夫这两年什么苦头没吃过。”灵霄子豁达的一笑,“只要能摆脱这锁链,天大的苦老夫也能忍下来,小子,动手!”
“那晚辈就得罪了!”沐天青拍拍手,然后走到了柳睿旁边,“师父,借你的月濯宝剑一用,弟子的剑不行。”
“好。”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经脉中的真气急速的运行起来,以至于“月濯”都发出嗡嗡的剑鸣声,整个剑身上更是有如一汪清泉在流动。
“喝!”
没什么太多的花哨,就是一气呵成,只听“当当”的声音中,寒铁打造的锁链断成了好几截。
“小子,内功不错啊。”虽然琵琶骨上的寒铁锁链还在那,但手脚没了束缚,灵霄子开心的赞道。
“前辈,这下就需要真忍着了。”
“来吧,小子。”
将“月濯”还给了柳睿,双手抓着穿过琵琶骨的锁链,摒心静气良久,沐天青猛地大喝一声:“开!”坚韧的寒铁锁链竟然生生扣环竟然被沐天青生生的拉开了。
“当”的一声,当所有的锁链全部从灵霄子的身上除下后,沐天青疲惫的瘫坐在了地上,柳睿见状先赶紧给灵霄子点了几处大穴止血,然后迅速的将沐天青搀起来问道:“天青,你没事吧?”
“没有大碍,就是真气有点损耗过度而已。”看着那寒铁锁链,沐天青都有点无奈,自己这么深厚的内功底子都差点被榨的油尽灯枯,也难怪西域那帮家伙将寒铁看的如此之严了。
打坐调息了一会儿,灵霄子看着沐天青和柳睿道:“有什么问题就快问吧,老夫待会还要去清理门户?”
“晚辈和师父都想知道五十年前的天龙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斟酌了一会儿,沐天青问道。
“你们竟然想知道这件事?”灵霄子有点惊讶,但很快就释然了,“也罢,当年纯阳本来是打算置身事外的,如果不是我武当强求也不会卷入进去,那老夫就说说吧。”
“这件事,首先就要从七星剑说起,这把剑是一把锻造于前汉武帝时的陨铁宝剑,因为剑鞘上有用黄铜镶嵌的北斗七星图案,所以叫七星剑。
本来这把剑就是一把普通的陨铁宝剑,但是因为铸造这把剑的人据说是欧冶子的后人,而且这把剑传闻曾经是淮南王刘安的密藏之一。刘安当年造反被武帝镇压之后,据说大批的宝藏没有被武帝收缴而是在一个秘密之地,而开启这宝藏的钥匙就是这七星剑。
这种传闻本来就只是传闻,前汉和后汉时都没怎么当一回事。但到了两晋时,地方豪强为了积聚实力,需要大量的钱财,所以这则传闻迅速的流行起来。尤其是听说这把剑当年曾随兰陵王冲锋陷阵,所以传闻中又多了一项,就是兰陵王将他一身的本领都藏在了这把剑中。
兰陵王虽是北齐皇族,但也是万夫不当之勇的将军,一曲《兰陵王入阵曲》惊叹了多少英雄豪杰。所以,刘安的宝藏和兰陵王的武艺,怎能不让江湖上的人趋之若鹜?
当年得知了七星剑出现后,先师大惊失色,立即联络了当时的少林方丈明诚大师,同时本人也迅速亲上华山,希望集三派之力阻止这场风波。但没想到的是,风波不仅没有阻止,而且直接演变成了腥风血雨,更可怕的是,武当中竟然混入了奸细,他们趁机攻击当时的清虚子燕眉前辈。
天龙山一战后,先师就郁郁寡欢,不久就去世了。接手武当的老夫怎么甘心让幕后之人逍遥,就一直在明里暗里调查此事。但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无论老夫掌握了什么线索,最后的指向竟然就是我武当,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查了接近二十年,始终找不到更多的线索,老夫也就心灰意冷了,就开始专注于武艺,也不太管事了。结果,就变成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副样子,自作自受啊。”
“当年的那件事,就这么简单?”柳睿瞪大了眼睛,真的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沐天青倒是点点头道:“欲望使人疯狂,欲壑难填之下,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也不奇怪了。”
“你小子倒是看得透。”灵霄子对沐天青的赞赏更是高了,“没错,当年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欲望’二字就可以解释一切,只不过加了点阴谋推动而已,可惜的是这背后的目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