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不是推的,泰山不是垒的,黄河不是尿的,原子弹不是糙的,是造的!嘿嘿……我就比别人尿的高!在爱情观上,独辟蹊径。我说哥们儿,我问你们噢!就像离异女人和未婚女人一样,你是愿意找一个没结过婚但水性杨花的女子,还是找一个离了婚但一心一意的女子?……我告诉你们,有过男人并不代表她就是一个坏女人,我反而不喜欢单纯的女子,单纯代表她没有经历但并不代表她没有那方面的潜力,一个受过伤经过事的女人往往更会懂得珍惜!……龌龊后的清纯总比清纯后龌龊要强点!”
“啪啪啪……”云水与梅姑进了门,为这个小伙子的言谈鼓了掌。
“不过,我得提醒大家一句,工作中不能太分神,要有规律有节制地休息。还有,就是咱们这里常听人念叨的:‘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云水聊两句便又去了其它工作间。
来到贴画装箱房的门外,屋里的神侃更邪乎!“秀才”严谢晖正与小丹斗嘴,听来是在谈论与争辩年轻人的浮躁与恋爱婚姻“急躁症”问题。云水拉住梅姑的手示意她停下来听听。
就听小丹说:“三国里黄忠60岁才跟了刘备走,德川家康70岁打天下,姜子牙80岁为丞相,佘太君百岁挂帅,白素贞一千多岁才下山谈恋爱。你才几岁,你说你急……神马急?”
严谢晖回答说:“呦呦喂!还一溜儿老长的唻!山羊拉蛋蛋儿呀?是谁正急着恋爱呢?没听说吗,盖茨39岁成为世界首富,陈天桥31岁成中国首富,丁俊晖15岁拿世界冠军,贝多芬4岁开始作曲,葫芦娃刚出生就能打妖怪。你说我急不急!”
“哈哈哈……”“呵呵呵……”“咯咯咯……”
“好!不愧是高中生、大学的‘漏子’。小丹说的是古代、中外典故与传说,严谢晖说的是现代、中外真人与童话,有水平,这斗嘴斗的好,有学问!哎,我问你们:你们俩说的其他的人或好了解,那‘德川家康’何许人也?谁告诉我。”云水一步跨进门,叫好的声音大得能炸裂火机缸,把众人吓了一大跳。
“村厂长!”“村厂长!”“你别逗了!拿我们寻开心呢?你大学生,向俺们问问题!呿……”小丹撅着嘴道。
“傻……啊冒!村厂长这是考考咱,还向俺们问问题,呿!美的你个大鼻涕泡了。”严谢晖不屑地说。
云水笑笑,诚恳地说:“我是确实不知是谁,莫非是日本人?”
“真的?那我给你说:德川家康是日本战国末期的军事家,江户幕府的第一位将军。”
“厉害!不辱你的‘秀才’之号。”
“村厂长……外面来个大姑娘,也算是个美女吧,提名要找你…………”外面跑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喊云水。
云水忽然想起,一拍脑门说:“马缓,要来找活做的,我跟她说好是后天到,我去县城接她,这家伙怎么今天到了,也没通个电话?”
“就你在南方为她出头的那个马缓姑娘?”梅姑惊奇的问。
“是!她早几天来电话说她在家又没工作了,听说咱的火机厂办得很红火,就要来打工!她正好有这方面的经验、技术。”
“小娟走了,咱这儿也正好缺人手,让她抓抓管理行不行?”
“行!肯定行!”
云水与梅姑说着话往外走,远远望见厂大门口站着一个扎着“马尾巴”、穿着牛仔装的姑娘,脚下放着一个不太大的旅行包,身上还挎着一个包,正东张西望地看。
“马缓!”云水一喊,那被叫做马缓的女孩先是一愣,细看看后,忽地跑向云水,“云水哥!额类个神唻!你真阔起来了……早也不让我来沾沾光,不够朋友!”说着话扑向他怀里,大模大样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让厂里看到的人不禁吃了一惊,而且油然而生醋意。尤其是梅姑,她就在云水身旁,猝不及防、措手不及,骤然看见这一幕,心脏顿时漏跳了一拍,双眼石化……
这时再看那马缓,一张双十年华的脸显得朝气蓬勃。眼睛很黑,水盈盈的像两只幽深的潭,鼻子嘴巴又都很小巧,配在下巴有些尖的娃娃脸上,还真有几分的柔美可人。
“说好后天来,我去县城接你。怎么今天就到了,连个电话也不打?”
“嘿嘿嘿……人家等不及了,想你想得要死呗!”
“别闹了!走,我送你先到吃住的地方去。哎!让你住离这不远的山神庙里,那里住着一位原来咱这厂里的负责人,你过去有个伴,你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有个住地儿都行!火机厂里不行吗?”
“厂里就住着管车库、仓库的一大家子人,别的没人住,你住这儿不方便的!”
“那行!你说的不远有多远?咱咋个去法?”
“咳!二里路,有车。”
“嗬!呦嘿!MYGOD!‘雪铁龙’,带劲儿……”
云水带着马缓走后,梅姑呆站了一会儿,脑子里突然想起云水不久前给她说的一句话:“这年头假装圣女的破鞋多的是,假装破鞋的也许才是真正的圣女!”
“这马缓是个怎么样的丫头呢?”
“爱的世界只有你……”云水掏出电话,电话是康健打来的。他告诉云水,他也为云水被党校开除的事,专程去见了回“袁先生”。
“就那个一直与你和阿娇你们两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神秘人物?他怎么说?”云水明白这个“袁先生”是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可能权倾一方。
“他说,无妨!影响不了你该有的前途,你必须继续你现有的工作,表现低调一点,但不是一蹶不振;韬光养晦,但不能是没有锋芒。地委书记是一个不拘一格用人才的人,等着吧!”
“我没有放弃,更不会绝望!”
“那就好!有什么事再打电话。”
云水刚收起电话,又一个电话打入,高淑,镇政府办公室主任,说是有会议,马上到。可是,等云水到了镇政府,看见的是高淑精心打扮成妖精的涩迷迷的眼、笑眯眯的脸。哪有什么会议?这糠心的萝卜、结子的黄梅发骚了想啃云水一口了!
“云水!好多天不见了,你也不知道想大姐?我撒个谎是想给你开个就咱们俩的‘碰面会’!”
云水又气又奇又好笑,心想:“这个时候的水够清的,随便找上一片照照你自己的模样再做梦吧!”但是被她牵着手进了房又进了暗间,却没有不乐意而拒绝的表现。眼看着高淑像剥葱皮似的把自己的上衣外套剥掉抛到沙发上,云水却还是没有烦感而逃避的念头。云水是想看看到底高主任想做些什么,不一会儿,他便知道了。
那高主任,其实皮肤也很白很光,只是在夏天里如果不是她常把自己包裹严实些,她那各旮旮旯旯的毛发极是繁茂,让人看到还是很吓人的。尤其让云水同情的是她的不突出的胸,宛如四川盆地上冒出了俩长形的大葡萄籽。有时不得不让云水猥亵地去想:这大概就是美女们普遍认为的75A悲剧女吧?
在高主任起身为云水倒杯茶时,云水的脑袋罢了一会儿工。
“云水呀,你也恁地眉高眼低地看人下菜。你对金玉香那是喜笑颜开,看来到我这里了,愁眉苦脸的。我告诉你吧,科级小村长!你的那个小妖女金玉香早投进了大镇长的怀抱了,昨天还听她在镇长办公室里嚎骚呢,哎呦,那个浪劲儿,都能把咱镇政府门前的大石柱子溶化了。这会儿说不定又给哪个大领导在‘唇抢舌战’呢!据说,人家还与县府某领导有一腿,时常是以汇报工作为名,在办公室里玩得风生水起、雾浓云低!看那架势,她要‘乘骚风破官门’、成就一番‘隐事业’!”
“你?这是在嚼舌头,污人清白,自毁清誉!”
“清白?清个屌、白个腚!”
“别爆粗口!咱管人家干嘛?”
“就是嘛!你管得了吗?管好你自己的事吧!镇里要你抓农业……”
“呵呵呵……有力出,没油水。哎,我手机响了……”
“云水,我不叫你哥了!听小娟妹说,你现在今非昔比,有了钱了也乱了情了,逮着谁爱谁。听说还那什么……属老母猪的,唤唤就来,摸摸就卧!我认识一大猩猩儿姐们儿,找时间给你介绍介绍,干不干?这会儿又跑谁房里去了,还是躺在哪个娘们儿怀里吃奶呢?”
“你……马缓!你太嚣张了,惹恼了我,我让你卷铺盖走人……”
“嗨!你就是让我屎壳郎搬家——滚臭蛋儿,姐们儿我该说你也得说你!”
“马——缓!你欠扁,等着……”
“云水!你才欠扁呢!富时忘了贫时苦,好了伤疤忘了疼。哼!又不是没打过架,谁怕谁呀?”
“你?你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吗?有屁快放!”
“你侄女梅香找你有事!在小娟房里正哭鼻子呢。”
高婌都听到了,在一边催促说:“云水你去吧!不过,你还是要听我的,按时认真地来镇政府上班,你是一管三的领导,可不能意气用事。我听上面传来的内部消息,镇长、书记都要升迁到县里去了,留下位子就等于留下了机会,你不会不愿意抓住这个难得的政治机会吧?”
“再说吧!那都是传言……我走了!”
来到山神庙,见梅香真的在哭,眼都红了。云水心疼地说:“小美香!这是咋了?谁欺负你了?跟叔说,叔去教训他……揍扁他,宰了他,煮了他,抓把泥糊住辟眼儿烧吃了他……”
“咯咯咯……”梅香又乐了,抱着云水的胳膊说:“追了我两年的那个男同学,今天给我发短信说我没爱心,是块冷石头、硬冰块,还让我到月球上去找男朋友吧!”
“噢?那是说你眼长在头顶上了,目光太高?”
“嗯!”
“那他有没有说,他要把冷石头暖热,把硬冰块暖化呢?”
“说了………说就是一个世纪也要……”
“嘿!这不结了?有好小伙子爱你深如斯,那你还哭什么哭?”
“我……我好像对他没感觉!”
“没感觉?还好像?那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
“呿!这丫头……还没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