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此时异常沉稳,跃上窗前的桌子,伸出双手抓住一扇玻璃窗,两膀一较劲儿卸了下来,探身往下看看,是草坪和后面的废物仓库。于是,他决定抱着宋珊跳下去逃跑,二楼,他有相当的不被摔伤的把握。他携起宋珊,吻了吻她的嘴,目的是阻止她的呻吟,尽管回应很是炽热,但他还是必须把她的嘴推开,低声说:“珊珊,别叫,啊?咱们遇见坏人了,现在得想办法逃出去。”
“咚”的一声跳下后,云水先是双手顺着原来的力量把宋珊往前推下,同时自己双膝跪在草地上停了停。听见宋珊还在喊难受,身体乱动,声音也没有异样,便放心了。自己又站了站,活了活腿脚,没感觉到哪儿疼痛,知道没事,便重又抱起宋珊,用手机照路从楼跟边摸索着绕到楼侧,从仓库后门逃了出去。到了住处才觉得更可怕,云水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自己也喝了酒……如果不是二楼而是四楼五楼……如果楼后和仓库前有保安或者有狗……那后果……
“云水,难受……”宋珊已经把她的上衣脱了去,仍然喊着热,其实这个时候天气不热饭有点儿凉。
“宋珊,珊珊……”
“唔唔……别叫我,别叫我……我热……抱紧我……”宋珊红润的俏脸上突然涌上来的一股情潮几乎淹没了她,她扑到云水怀里,仰起脸用嘴直接找上了他的唇。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吻技很笨拙,她只知道本能的需求,急促的喘息在这个不大的客房里蔓延开来。注意到吻能稍微地安抚一下宋珊,云水深情地抱住宋珊热吻了一阵。大概是这个吻纾解了她体内那一股乱窜的气流,所以又冷静下来了那么一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宋珊抬头睁开迷离的眼睛看到他的唇的那一刹那,那种该死的感觉,又彻底的回来了,而且这一次来的更猛……要炸开一般……好像很痛、很痒……很难受……”
“珊珊,你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是被人……被人下药了吧?很难受……我热……”
云水试探性的用手指轻轻的在她身上游移,而且在碰到她的那些敏感部位的时候,他留意到了她的反应,她根本没有办法拒绝……“怎么办呢?”想了一会儿,他决定给宋珊冲洗个稍凉一点儿的凉水澡。先给她灌了一杯茶,然后自己解脱衣服,但并不彻底。给宋珊也没有完全彻底地解放。宋珊闭着眼、喘息着,始终像个木偶,任云水折腾,试水温、冲洗、用浴液、擦拭、最后用浴巾包好……
“珊珊,珊珊!再喝口水!是不是还很难受?……”
“好多了,云水哥!我想睡……”只见她红红的脸色慢慢地消退了,已恢复了理智,在云水的轻拍下沉沉睡去。“啧啧,这可恶的药力还真她妈的蛮猛的!”
天亮后,云水打电话把昨晚遇到的事向康健说了,征求他的意见,要不要报警,因为他对这类事比较熟悉。“别别!云哥,千万别报警,惹自己一身的麻烦,也奈何不了这些人,更何况在外县人生地不熟。人没有事就算了,回来吧!”
驾车到了那个农民的家里,很小的土院很简陋的小瓦房。拿出那幅字卷,云水与宋珊两人不全是“字画”方面的“白丁”,一看之下,蛮是那么回事,简而精巧的装裱,印章齐全,字确实有王氏父子的风骨,但是不是真迹呢?王氏真迹都流传在古代达官显贵的手中,特别是皇室。真能流落到民间吗?
正疑虑着,云水清楚地看见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穿着名牌童装,先走出一栋小洋楼高喊一声:“爷爷吃饭!”接着望了望,径直往这边跑,到了跟前一喊,那老农先是一惊,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随之亲热地答应着。“穿帮了,绝对的露馅了……”云水对着宋珊眨眨眼,笑了笑。
“看中了吗?绝对真迹,不是家里穷成这样,我是不会拿祖先传下来的宝贝换钱的。”
“那你说个价吧!”
“这可是无价之宝!……唉!没办法,谁让宝贝流落到我的手里了呢?可惜了了,可惜了了!最便宜最便宜地卖给你们,一口价——10万!”
“多……多少?”
“17万!怎么了?你可买着大便宜了……”
“是吗?这个大便宜您还是留着自己占吧!从10万一转脸的功夫就变成了17万,还是您赚钱快,容易!那什么,我们也不向你要路费了,我告诉你,看见没有?就我们俩,二十来岁,你给拿来支狼毫竹管,刷刷刷这么一画,保证不比这个老几写的差,拿去一装裱别说充王献之的字,直接冒充他老子王羲之的行书作品,保证没几个能分辨出来的。走!我们走。”云水这一“喷薄”还真唬住了那老农,宋珊捂着嘴笑。
“别别,咱再谈谈,再谈谈!‘紧手的庄稼,消停的买卖!’你们别急呀!说说,就这字卷,你们能给多少?”
云水一阵好笑,刚才自己的一通说讲,老头儿愣是没听懂!于是伸出一个指头。老头儿说:“10多万不行,你出的是一万了?哪有这样砍价的?”
“哈!还一万呢,别让人家听见,也别让风听见,否则会闪了舌头的!纸张值几元,写字的劳力值几元,装裱值几十元,再加上你老人家到处奔波找买家又值几十元,你呀也别动气,我只认为它价值100元。”
“哦?你看来到底年轻,不是来买字画的,倒是故意来消遣我老汉的!你们俩是想挂点花回去,还是想推着你们的烂车子回去呢?”
云水没有太吃惊老农的翻脸,心里面也没有后悔自己看错了人。因为现代的人太难看清楚了。他只是略动动脑筋,扬扬手里的手机说:“我们真不想毁你的买卖,更不想挂什么花呀、推着什么烂车呀的回去。来的时候,我确实把你当成了老实诚恳的又质朴憨厚的老农了,可你上车、坐车、谈话等等表现,一直到刚才小孩子叫你爷爷,我渐渐地确定了你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农。刚刚我向我的同学发了条短信,告诉了他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如果半个小时我不到你们县城与他会和,他就会带着警察来到这里。咱们好合好分,对谁都有利,动邪念用强,你也讨不了好!怎么样?”
“行啊!小子哎……出5万块买了字卷放你们走!”
“你觉得我身上会带那么多现金吗?到集镇上去取怎么样?”
“那你身上有多少?”
“就一万,多一点儿也没有。”
“那就一万!拿来。”
“全给你了,我们路上连瓶水都喝不上了!”
“少废话!你们车里有水有面包。”
云水气得鼻子差点歪掉半拉儿,一万元钱买个“当”,还挺高明的。不过,细想想还是赶快离开为好,一万不是个太大数目扔就扔了,保住人安全,这两天遇到的都是险情。再看看那副字,还真有那么些功力,整体效果蛮不错的!赝品也还算是有些档次的“赝”。
“别生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我知道你不是心疼那一万块钱,就当买个认识、买个教训,何况还有这么一副字呢!这算一万块钱以外另赚的。嘿嘿!”宋珊妩媚地扳着云水的肩膀说。
“你真会自我安慰!一个地地道道的当代‘阿Q’!好,听你的,不气了……哎,我手机两个未接电话,怎么没听见呢?”
“你只顾生气唻!……我好像也没注意。谁的,打过去不就行了?”
“喂!……不是,开着车呢,没听到。……好!是什么?……啊?字画?……喂,没有什么,我去见你。”
“谁呀?你老婆?”
“哪是!……二老婆……嘿嘿嘿……”
“哼!那我……我不真成了‘小三’了?”
“别作践自己!我这儿不存在小二、小三、小四什么的……只是女性朋友!好哥们儿。刚才就是一女同学。”
“真的是女同学?说的‘大事’?”
“当然,绝对的,说的是政治大事!”
云水与凌巧云在凌巧云的别墅里见面时,云水带来了那副字。这真是“无巧不成书”!
“来,我看看你花高价买的王献之的真迹。我爸爸喜欢字画多年,他自己的字和画也都有相当的功底,他可算得上是行家哦,赝品恐怕是过不了关的。”
“嗨!哪里去买真迹去?更不要说王氏父子的了。”
“嗯……我告诉你一个我爸的秘密:他特别相信专家的鉴定,真不真他信的是专家,不信字画也不信他自己。我看这幅赝品还有几分真,赝得有点档次。装裱有古色,字也遒劲。云水,你再拿去请专家出个证明……”
“出证明?赝品……买证明?”
看到云水眼瞪得跟斗鸡似的,一脸的惊疑,凌巧云不禁莞尔,眯着眼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北京故宫里的鉴宝专家都去卖证明了,当今社会,有智吃智、有力吃力,有权使权,拳头硬靠打。这跟‘靠山吃山,临水吃水’不一个道理吗?”
“咋买?都啥价?”
“先买人,再买证明!真品真证明要五万,赝品真证明得十到二十万,真品假证明一万……”
“什么……?真品假证明?这人脑袋有毛病,进水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吧?是真品,先出个县市级的赝品证明,这是假证明,欲擒故纵,然后再出个省或国家级的鉴宝专家的真品证明,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