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怎么了？怎么能大汗淋漓呢？”众人都在心里问道。可是没有人知道，只见他收了手机，那一双红红的眼睛扫视一圈众人，那种恶恶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然后就匆匆地自己开车走了，小赵还在后面跑两步大声问书记去哪里？要不要司机去送？书记已经走远了，这些不都是废话了吗！

把和部长等人送走后，云水对今天一喜一气心情的变化，调整了还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于英始终在人群里站着呢，看到云水没有吃亏，便冲云水笑笑，云水摆摆手就去了自己的车库。云水去了山神庙，那尊玉京尊神“真武帝君”黄铜像已经被他放到了两间空房子里了，还没有收拾妥当，所以不开放上香，仅仅由小兵嫂子每天去点上一笼香火。云水取出几个小金砖和金条，然后告诉小娟明天与梅姑一起去县城“足金首饰”店卖掉几个小金砖和金叶子，“拿好你们俩的银行卡，把钱都打你们卡里，不能带现金。记住，打扮入时一些，没有好衣裳，明天到县里先去专卖店里买！我这里有一万现金，你们明天带着。”

“卖个黄金我们穿那么时尚干啥？又不卖人……”

“你找抽？说啥话呢！小尼姑？穿好一点，人家不怀疑、不敢蒙你们！少说话，装冷点！”

离开山神庙，云水去找柳茹。交代清楚任务后，云水便开车拉着柳茹去了县城，当然是到离自己家离县人民医院远的地方，不能被熟人看见了，更不能被水秀看见了。先给柳茹买身时尚新潮的服装，再办一张银行卡。然后，云水在一个小公园里等着，柳茹便一个人去“足金首饰”店卖黄金。以柳茹的精明完成任务游刃有余，还顺带跟店里的一个小营业员交上了朋友，自称她是倒卖黄金、珍珠、玉石的小商人。那小营业员答应与她合作再卖几单黄金，云水便让柳茹过两天再去卖一次，之后，就断了这条线。

“为什么？云哥——莫不是……你才是真正的黄金倒卖商？”

“嘿嘿嘿……差不多！总之，你听我的没错！”

两人在一家整洁雅静的小餐店里吃饭时，对面的一张桌子的故事，让云水看得听得入了迷。一桌上坐着三位大人两个孩子共五位，大人听上去是一对小夫妻和那妻子的表妹，俩小孩是一对看上去很像是双胞胎的男孩，六七岁光景。吃饭的时候，双胞胎男孩中的老大看去应该比他弟弟活泼，也更加粗壮、皮实了点，意外地发言说：“我想我应该叫香姨个妈妈，我妈妈只是我弟弟一个人的妈妈。因为我和我妈的性格一点都不像，我弟弟才像我妈妈，我更像香姨，那什么……用我爸爸常说的那个词叫……风风火火。”此言一出，差点没把他爸妈的鼻子给气歪。

“雷厉风行！”二小子突然又在一旁补充了一句。

那位被小男孩叫做“香姨”的美女“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乱颤，则把她姐姐气得差点喷饭，那位年轻爸爸也被气得让汤汁给呛出了眼泪。“香姨”忙拿纸巾去帮姐夫擦了一下，忽觉得不妥，忙把纸巾扔给了她姐夫。谁知她扔了纸巾又忙着去给姐夫捶背，这些都被她姐姐看在眼里，那“香姨”见她姐姐看着她，忙停下手低头装吃饭去了。这时候可以看到那位年轻妈妈一脸的惊诧，看看丈夫，看看妹妹，可能觉得也没有啥，便坐过去帮助她的丈夫擦眼泪，捶背。

“你小子又发奇想是不？说什么呢？那是你表姨……什么你妈？找挨揍也不捡个地方是吧？”那年轻爸爸支开妻子，自己擦擦嘴、粘粘泪花训斥道。

大小子还翻翻黑亮的小眼珠不服气地嘟囔道：“本来就是这样嘛！妈妈也常这样说。你们看妈妈和小香姨长得多像啊！是我亲姨才对，不是表姨，你们再看我和弟弟多像妈妈，又多像水香姨……咋不太像曼儿姨？哼……难道你们看不出来吗？”

这时候那位年轻妈妈有些气恼了，拿筷子要打大小子说：“吃你的饭！你说什么废话？什么像不像、亲不亲的？我们就是亲表姊妹，当然相像，你们像也无可厚非呀！你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

那“香姨”赶忙去护着那大小子说：“姐！姐！别打别打，孩子是说着玩儿的，童言无忌嘛！是吧？小仰。”

“大小子叫小仰，那小小子叫什么？……小慕吗？”云水不由得轻声说道，这正好让柳茹听到了，而没有让对面桌上的人注意到。柳茹看看云水，再看看两个小男孩，皱皱眉头，略有所思地脱口而出“太可爱了！我也想要……”从此柳茹心里就发下誓言要为云水生个他们俩的男宝宝，这秘密只有柳茹一个人知道，她认为今天是云水的内心深处的反应，云水只有一个女儿，应该非常想要个男宝宝了，但是，水秀总也不愿意要二胎，当然，柳茹不会知道，连云水都不知道水秀是不能生了，而不是不愿生。

忽然又传来那年轻妈妈的呵斥声：“宠着你了……今后不准跟我胡说八道！妈妈就是妈妈，你香姨就是姨！”

“对！老爸就是老爸……”那小小子冷不丁又来了一句。可就是这句话引起了那大小子的不满，“什么呀！接话茬长不大……爸当然是爸了，还要你说吗？”

虽然这家人偶然有些尴尬，但一顿饭吃下来，气氛还是无比温馨、其乐融融的。看不出那三个大人有什么不好意思，尤其是那位“香姨”不仅没有什么不高兴，反倒更有点得意洋洋。

“难道是真的童言无忌吗？”想到这里，云水自己轻抽自己一下左腮，柳茹忙去问是牙疼？云水摇摇头，他实际是在怨自己多管闲事，尤其是人家的私事。

“姐，姐夫！小仰和小慕开学都要上初中了，你们打算让他们上哪个学校？”这时便知道了那小小子名字真叫小慕，被云水猜对了。“仰慕什么？这名字起得还挺有学问的呢！”云水在想着，也同时在听着，一旁的柳茹陪着他听陪着他看，一点也没有怨恨云水冷落她。

对于那位“香姨”的疑问，那年轻爸爸好像认为是多余的，根本不屑于作答。只有那年轻妈妈才笑笑说：“这还要问吗？小学跟着我，中学跟你姐夫去，完中！”

“我看不好！公办学校教的不好，学生跟放羊似的，干脆你们把他哥俩送‘贵族’去吧！听说那里的老师负责任，学生的成绩也好，前面这几年中考全县前三名都是那个学校的。你们要是经济不宽裕……我帮你们出俩孩子的学费。”

“别别别，哪能让你给孩子拿学费上学……我们虽不宽裕，但孩子的教育花费还是能保证的。只是，我认为，贵族学校的办学宗旨是错误的，人们只知道它年年出几个拔尖的考生，但真正了解这内部情况的人并不多。第一，他们学校里的主导思想就是搞教育，而是做教育生意，先花重金买来几个拔尖响名的学生，装过门面以后，什么学生都收。第二，他们的办学宗旨是念的商人经，唯利是图，不择手段、挖空心思将利益最大化。可以说他们的学校教学与管理不符合科学教育思想，甚至有违教书育人的教学方针。教学不叫教学，叫‘教死’；管理不叫管理，叫‘管制’。我们这样的公办学校虽然课节少、活动多，作业少、实践多，却培养了学生德与智、身与心协调共同的发展。历年中考虽无多少拔尖生，但进入高中的统招生的比例是最多的。这几年也能用事实证明了这个问题，高考成绩拔尖的，考入名校的学生绝大多数是来自公办学校的初中与小学的。我还是坚持让小慕、小仰他们进公办学校。”

那“香姨”还想说什么，年轻妈妈抢过话茬说：“你别管我们家孩子上学的事了，我倒是想管管你的终身大事，你真的在这个小县城里当个另类青年，不嫁人的老姑娘吗？你不想想你今年多大岁数了？我姨为你的事都哭好几场了……你呀！真是的……”

“不嫁人有什么呀？我又不是没有男人……”

“你？……有人……那还不赶快结婚？”

“我是说我心里有我的男人……我的心我的爱，我的一切都已经嫁给了那个男人。至于人在不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只要心在他身上就行了呗！感情不就是个心里的念想吗？”

“你？……你这是什么逻辑？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吗？你那个男人知道你在爱他吗？没有婚姻和家庭的爱情，那爱情哪里来的归宿？那不是虚无缥缈的吗？虚幻的东西你也信？……你脱离现实了吧，你？有一句话说的听难听的叫什么‘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那……我问问你，姐！如果没有了爱情，婚姻和家庭是谁的归宿？两具肉体的吗？……那不就成了坟墓了吗?”